这糟糠妻谁爱当谁当 第11节
  谁知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立刻毫无颜面的跌回床上。
  他的举止太过奇异,连李燕归也微露不解之意。
  李燕归看了看哭泣不止的芸娘,又看了看似乎有难言之隐的徐进才,心中有了个猜想。
  没想到徐进才看着仪表堂堂,却是个不能人道的,怪不得如斯美人也狠的下心折磨。
  自以为想通一切的李燕归不由对芸娘更加心生怜爱。
  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眼芸娘,意有所指道,“我与嫂夫人一见如故,日后少不得要和进才兄多多相处。”
  “简直有辱斯文!”
  徐进才没料到李燕归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觊觎自己的妻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我徐进才就会卖妻求荣吗?算我识人不清,你快给我滚,日后休要再登我徐家的门。”
  此话一出,不仅李燕归颇感意外,甚至连芸娘也大为不解。
  她本以为徐进才是个软骨头,只要见一丁点好处就会毫不留情卖了她。
  谁知,李燕归开出了那么好的条件,徐进才居然不愿意?
  真是出乎意料。
  李燕归不在意他的怒骂,挑挑眉从袖中抽出几张银票,抬手晃了晃,‘’徐兄可是担忧我言而无信?千两银子而已,我现在便可送与徐兄。”
  对于徐进才这种常年兜里不超过三两银子的人来说,千两白银实在是个莫大的诱惑 。
  可他非但不动容,反而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闭嘴,你当我徐进才是什么人,拿着你的银子滚出我家。”
  李燕归无奈的耸耸肩,“既徐兄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说罢无视徐进才吃人的目光,信步到芸娘身后,“嫂夫人真是勾死我了,李某下次再登门拜访。”
  芸娘踹了徐进才的命根子,又被李燕归识破了自己拙劣的勾引手段,当真是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枉她还以为自己的勾引天衣无缝,谁知一眼就被李燕归看穿了。
  可她也没做过红杏出墙之事,实在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引狼入室。
  芸娘被他当面拆穿,一时羞怯难忍。
  她自觉失了颜面,“哼”了一声,“谁勾你了?”
  李燕归自昨晚见了芸娘,就对她生出势在必得之心,故而今日才会再次登门。
  万万没想到,今日上门,竟是看了一出好戏。
  “今晚子时,我会前来与夫人相会,夫人等我。”
  芸娘被他刻意引诱的声音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微微侧头避开李燕归炙热的眼神,低着头没说话。
  因二人身在门后又压低声音交谈,坐在床上的徐进才听不清两人的话,只能看到李燕归高大挺拔的身影将芸娘罩了个严严实实。
  他急的吼道,“姓李的,还不快滚!再敢对我妻子无礼,小心我鸣鼓报官!”
  第16章 性情大变
  李燕归轻佻戏弄的声音远远传来,“徐兄好好养伤,咱们回见。”
  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模样,为何会让她心慌气短不敢直视。
  “吱呀”关门声响起,确保李燕归离开后,芸娘才敢抬头。
  她见到徐进才就一肚子气,懒得伺候他,摔门准备扬长而去。
  谁知,徐进才却不肯放过她,高声喊道,“芸娘,芸娘!”
  喊什么喊?
  等会把左邻右舍招来怎么办?
  芸娘板着脸“噔噔噔”叉腰站在他面前,“住口!不准喊。”
  她本以为李燕归离开后,徐进才定然要骂她不守妇道奸夫淫妇什么的,已经做好了和徐进才对骂的准备。
  岂料徐进才一脸悔恨,心疼不已的看着她,“好娘子,都怪为夫交友不慎,才引狼入室让你平白受此侮辱。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会让外人觊觎你了。”
  芸娘这样刚烈的性子,和自家夫君白日宣淫都能一气之下选择撞门而亡。
  更别说被素不相识的外男这样调戏了,她定然羞愤欲死。
  啊?
  这姓徐的吃错了什么药?
  芸娘一脸懵逼。
  她刚刚一脚踹中徐进才的子孙袋没错吧?她刚刚当着徐进才的面和李燕归搂搂抱抱没错吧?
  为什么徐进才非但不责骂她,反而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这和她预想中的事情发展不一样啊。
  芸娘愣在当场,许久没有动作。
  徐进才还以为她被刚刚这番变故吓傻了,扶着自己的子孙根,倒抽一口冷气安慰道,“娘子,我身子还需缓缓,暂时不能下床。劳烦娘子去街上为我买些吃食。”
  芸娘身上拢共也就十几个铜板,还是从婆母徐氏身上搜刮出来的,哪里有钱给他买吃食。
  她没好气道,“夫君你也知道,我身上向来连个铜板都没有,如何为夫君买吃食?”
  她语气干巴巴气哼哼的,哪儿有从前半分温柔体贴?
  徐进才恍然大悟道,“是为夫思虑不周,”说罢解开身上钱袋递给芸娘,“里面还有些银钱,你拿去花用吧。”
  芸娘怀疑有诈不敢上前。
  徐进才见她不敢接,自以为了然的笑了笑,“芸娘你别担心,为夫还有私房可用。”
  竟是以为自己担忧他无银钱傍身,真是自作多情。
  不要白不要。
  芸娘干脆利落的拿过钱袋,转身跑出房。
  李家果真是豪绅巨贾,居然可谈笑间拿出千两白银。
  徐进才愤愤不平的捶了身下被褥一拳。
  真是世道不公!
  为何人人都有权有势,偏他贱如蝼蚁任人宰割。
  连累自己的娘子也被人轻视。
  李燕归,你辱我至此,日后我与李家不共戴天!
  衣裙经过刚刚一番折腾已是皱皱巴巴无法见人了。
  芸娘换上一身洗的发白的靛蓝小菊花棉布长裙,重新梳妆打扮后精神奕奕上街买吃食。
  徐进才还算大方,钱袋里居然有二两三钱银子。
  她大方的买了几样下酒菜,又买了几个炊饼,便朝家中走。
  邻居李婆子正与几个妇人凑在一起嗑花生闲聊,见她拎着下酒菜,眼珠子一转,挡在她面前。
  一张老脸笑的像个菊花,满口黄牙让人作呕,“呦,这不是秀才娘子吗?”
  她用手戳了戳芸娘篮子里散发着香味的猪头肉,嘿嘿笑道,“你家婆母病倒了,秀才娘子还有心情吃肉呢?”
  这个李婆子自来便看芸娘不顺眼,背地里不知和徐氏母女凑在一起想了多少阴招欺负芸娘。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李婆子和芸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要问李婆子为什么处处针对芸娘,无外乎就是因为十两谢银罢了。
  想当初,王员外的女儿王小姐看上了徐进才,曾大手一挥给了李婆子十两红封,请她从中说媒。
  王小姐还曾放言,只要事成,另还有十两谢银呈上。
  乖乖,加起来那可是足足二十两!!!!
  李婆子打起精神直把王小姐夸成了一朵花,又添油加醋的把王家形容成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当下就说动了嫌贫爱富的徐母。
  徐母点头后,李婆子本以为徐进才和王小姐的亲事必能水到渠成,届时,二十两银子到手,岂不是美滋滋?
  谁知凭空杀出来一个唐芸娘,一见面就搅黄了徐王两家的亲事。
  王小姐得知徐进才居然已有未婚妻,登时带着丫鬟气冲冲上门臭骂了李婆子一顿,还收回了自己的十两银子。
  李婆子忙活了一通,不仅一个铜板没赚到,反而挨了一通臭骂。
  把她气的三天没下床。
  自此之后,她是怎么看芸娘怎么不顺眼。
  恨不得这克父克母的芸娘早些被休出门才好。
  芸娘一巴掌打掉李婆子的手,“婶娘刚扣了鞋底,又挖了鼻孔,还是休要碰我相公的吃食。”
  乡里人不甚讲究,挖鼻孔抠脚都是常事,但被芸娘如此义正言辞的大声说出来,倒仿佛李婆子当街小解似的,让她无地自容。
  李婆子脸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跳起来骂道,“好你个小娼妇!穿上衣服就把自己当个人了!从前你在三林镇做的那些龌龊事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以为你嫁了人……”
  李婆子的拿手好戏就是跳起来拍巴掌,哭天喊地的叫骂不休 。
  似芸娘这样面皮薄的小媳妇,对上李婆子这样战斗力凶悍的中年妇人,向来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更别提李婆子还言之凿凿毁芸娘清誉,换了其他小妇人,早已双眼含泪自证清白了。
  谁知芸娘丝毫没有委屈落泪的意思,扬手一巴掌打的李婆子呆立当场。
  李婆子捂着老脸不可置信道,“你这小贱人,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满口喷粪的老虔婆!”
  芸娘陈趁李婆子没反应过来,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而后以迅雷掩耳之势举起装着下酒菜的篮子狠狠砸到李婆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