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还反抓着李师焉的手……捣按,这是以往乘白羽绝不许的,如今呢,腰上扭得厉害,整个人浪出花。
  这是贺雪权多少年朝思暮想的人,多少回令他魂梦皆惊的人,此人在他身边却少有此敞开放恣神态,尤其最后那几年,真正是不苟言笑郁郁寡欢。
  枯萎,那时的乘白羽在枯萎。
  你,该是欣慰吧。
  贺雪权扪心自问。
  乘白羽的脸上还能有此舒慡尽欢的神情,他还相信情爱二字。
  你,难道不感激?
  前尘洗尽,恩怨尽销,他终于没有枯萎,终于春风吹又生。
  也算你的罪孽没有深重到难以挽回。
  有人替你挽回,总好过无以挽回。
  不是么。
  其实倘若乘白羽当年明言相问,“是我还是阎闻雪”,令贺雪权两者择其一,贺雪权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正如贺雪权从不敢正面问出那句话,乘白羽也没有问过。
  是与不是,贺雪权当时没看清。
  现在看得很清,阿羽对他,曾有满怀的真心的,否则怎会在红尘殿守那么多年,心念皆枯。
  当局者迷。
  不仅迷,他还放任第三人,违背狼族最最优秀的本能。
  狼原本是一夫一妻忠贞到死的种族啊,他也愿意和乘白羽厮守到地老天荒,两人究竟是如何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呢。
  这个思愧成疾又嫉妒如狂的地步。
  怎么能不嫉妒?
  理智教贺雪权不应嫉妒,也有情感,他真的对乘白羽愧悔无加。
  可情慾,它不听二者的管教,身下一话犹自暴涨。
  想要,撕碎,撕碎乘白羽身后的人,改换他来亲自占领,一厘一毫一点一滴,直至完全占有拆吃入腹,完全清除另一人的痕迹和气味。
  这似乎,也是狼族本能。
  然而正如他从前没能履行本族的本能,而今他只有看着。
  胸腔好似被锐器整个划开,血肉脏腑剖空,一团一团的黑暗填进去。
  少顷,
  贺雪权耳尖一竖,听见乘白羽软着嗓子道:
  “不成了。”
  “腿软?”那位李阁主将人打横抱起,两道身影自窗边消失。
  林中灰色的身影久久伫立,头背低伏,毛发根根倒竖,尖利的爪子嵌进泥土,似乎下一瞬便会暴起发起攻击。
  然而,到底是蓄势待发还是濒临灭亡?
  他凶恶的眼中几许枯意,始终呆立林中一动未动。
  ……
  屋中两人不知外界情形,转至榻上。
  乘白羽一双眼睛婪慾尽染,一把将李师焉推得仰倒,扶着缓缓坐下。
  “嗯,乖阿羽。”
  李师焉叹一声,抬手摩他腰腹胯骨,不多时力道加大,由轻轻暧抚变为着力锢按,将人死死摁在昂首挺阔的那上。
  起先乘白羽还前摇后摆软款迎播,后渐经受不住,手撑在李师焉腹肌上哼唧不止,
  断断续续问:“好、好了罢?”
  “好?”
  李师焉好整以暇,“怎么了雀儿,又受不得了?”
  乘白羽细细“嗯”一声,周身被折磨得绯红一片,两只腿直打颤:
  “使不得了,好人儿,饶我吧?”
  “如何使不得了?”
  李师焉诱问,轻颠缓挵,
  “你对我说哪里使不得。”
  “乖,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乘白羽眼角炸泪:“太多了。”
  “是么?”
  李师焉揽着他腰身坐起,“哪里多了?不是你这雀儿说窗子上吃不够么?要到榻上来?”
  “嗯、嗯,那是在窗边时你、你总作弄我。”
  “我如何作弄你了?”
  李师焉眼含燎野神情专注,“你绞着只管不放,我只恨不能……”
  乘白羽忍着颠簸哼道:
  “你手上花活挺多是吧,就你见识广?会得多?”
  “嘴硬,”
  李师焉沉沉一击,只往宮囗缝里冲幢,
  “说出来,嗯?我是如何作弄你的,说出来好不好?”
  “不肯说?”
  “吝啬,不如敞着的地方乖觉,是不是?”
  乘白羽呜咽一声满面彤云。
  李师焉接着道:“阿羽看不见身后场景,夫君说与你听,嗯?”
  说着倾身含住乘白羽右耳垂上的细肉,手也不闲着,覆在乘白羽秀气缕直的东西上。
  “吃着一柄还不满足,谷道里嚅嚼不止红着张开,嫣嫣盈盈,吞着夫君的指尖吃得欢。”
  轻拢慢捻抹复挑,呼之欲出时又风息云静,馋得乘白羽左右没有止处。
  “比屋外的温汤差着什么?把夫君手心也泡着,”
  李师焉耐心,“好雀儿,快说,喜不喜欢?”
  “我、我若说这句,就美死你了?”
  乘白羽屏着气息轻笑,“我偏不说——唔!”
  李师焉不轻不重在他冠子上弹一下:“倔强的雀儿,到这地步还不服帖。”
  指尖陡然收紧,疾行几下,乘白羽不妨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捻腥膻的白交在李师焉手中。
  “偷袭算何本事?你再笑!”
  乘白羽张嘴,凶狠地咬住李师焉的下唇。
  李师焉左手不知何时攀上他脑后,摁着他深吻,右手蘸着东西缓缓移到他囗子边上。
  “唔,你做什么?”乘白羽略挣开,要扒拉李师焉的手。
  李师焉道:“贪嘴又不承认,今日我须喂满你。”
  ?还能怎么满?还不够满么。
  乘白羽不明白。
  !
  “不行手指不可以!”
  乘白羽张皇失措,“已经足够了,师焉!你要做什么?”
  “我有一本《东海秘抄》,可记得?”
  李师焉搂定他,“我无鲛鲨之天赋,没生出两副牡具,却也愿效其力,我要将……”
  是何意图,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乘白羽眼前一白,语无伦次:“会坏的。”
  他又是这样,嘴上否决,语气里却有殷殷之感,说不清是恐慌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
  “是呢,阿羽要坏掉了,”
  李师焉开垦功夫做足,徐徐将两只卯袋……
  “嗯,阿羽这里要坏掉了,怎么办呢。”
  乘白羽手指打缠脚背绷直,瘫在李师焉肩上:“……错了,夫君,我错了,你、你饶我这次。”
  “你是谁?”
  “……”
  李师焉逼问:“从前是谁笑话我古板,观话本却不会学以致用,半点吃不住花俏称呼?”
  “真错了,再不敢了,”
  乘白羽抽气,“出、出去罢?求……”
  “求?求我?”李师焉一顿。
  乘白羽面上酡红:“嗯,好人儿,我求求你,疼疼我。”
  又道:“我、我身上麻了。”
  “哪里?我瞧瞧。”
  乘白羽抻开手指:“手麻了。”
  “顽皮,”李师焉重开始动作,“撒娇还糊弄我。”
  “真的,手麻,”
  乘白羽叼住李师焉嘴唇磨蹭,“抓太紧,真的麻。”
  “抓什么?”李师焉握他的手,舒开手指十指交握,仍不肯放过。
  乘白羽闭着眼:
  “方才抓着衾被,”
  声量渐低,
  “夫君作弄得我太舒慡,没省着力气,手抓麻了。”
  “啊!”
  乘白羽欲哭无泪:“不是教我开口?怎么还不消停!”
  不仅没消停反而刹那间怒目振展!
  “抓衾被做什么?”
  李师焉反客为主将人全须全尾压在榻上,手臂递去,“阿羽,我手上背上缺些抓痕,你好生抓着。”
  “抓稳了。”
  “嗯,我……!!”
  话没说完被卷入惊涛骇浪,譬如一叶孤舟,譬如一尾游鱼,乘白羽再次彻底陷入李师焉带来的风暴里。
  ……
  后山绮梦未了,紫重山的前山,承风学宫,另有一场风波。
  “我说乘轻舟,”
  霜扶杳不虞,“你什么毛病?你自己连亲妹妹的生辰也不回来看一眼,好容易回来一次还臭着脸?”
  学宫一间客舍,霜扶杳站在室内,与门首处的乘轻舟对峙。
  李清霄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乘轻舟冷道:“只有你们两个?他们呢?”
  “他们?”李清霄忍不住,“阿兄,连一声爹爹也不唤么?”
  “你既然怨言这么大,”
  霜扶杳直指外头,“回来做什么?想给谁添堵?出去。”
  乘轻舟不为所动:
  “为人父,却没有做父亲的样子。在哪里勾兑呢吧。”
  “你!”
  霜扶杳大怒,“阿霄还在这里,你嘴里什么污言秽语!”
  “我说错了?”乘轻舟抬眉,“他们二人一齐避客,还能是什么缘故?”
  沉稳英挺的青年,满目阴霾,开口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