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呼吸拂过耳畔,有点痒。“不过…现在话倒是说得还算利落。”
  白潋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手足无措,手臂僵在半空,想抱紧又不太敢。伏棂似乎察觉了她的僵硬,揽在她腰后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带着点安抚的力道。
  “下次想亲,”伏棂的声音依旧贴着她的耳朵,“直接说就行,不用找酒打掩护。”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就像刚才认错那样,挺好的。”
  第30章深入
  伏棂下巴搁在她肩窝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那句“现在话倒是说得还算利落”,像羽毛尖儿挠在白潋心尖上, 痒得她浑身一哆嗦,又烫得慌。
  白潋僵着,感觉全身的劲儿都集中在被伏棂胳膊圈住的那一截腰上,动也不敢动。
  伏棂似乎察觉了她的僵硬,揽在她腰后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在安抚一头刚套上犁的牛犊子。
  伏棂靠在她怀里, 脑袋就挨在她的肩膀上,“几成真心?”
  “十成。”
  怀里的伏棂悠悠叹了口气, 脸色十分郑重, “我要和你说清楚。以后如果变成九成、八成……一成,也算你骗了我。你说的每句话,里边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我都看得明白。日后你若是只有三成两成甚至没有了,你直白地同我说,我绝不会缠着你。”
  人心都是会变的,伏棂相信现在白潋的真心, 可日后呢?
  白潋见她这么说, 自己急得都快哭了, 眼眶里泛起水光, “我不骗你。如果那样,就让我以后都吃不饱饭好了, 那般没心没肺,再没个胃也是一样的, 就让我饿死吧!”
  刚说完,脸上就被亲了一口。
  白潋僵住,整个人仿佛变成了石头。
  “既然你这般诚恳,又深得我心。”伏棂见她哭得可怜,心中早就软得不行,“这是奖励。”
  她凑得很近,白潋下意识就想亲上去。
  伏棂笑着闪开,让白潋扑了个空。
  谁知下一瞬白潋两手捧着她的脸,可怜巴巴又很严肃地说,“你也不许骗我。”
  “我也不骗你。”
  “那那我现在…”白潋心脏狂跳。话没说完,眼前的光线就被伏棂靠近的脸庞挡住了。
  白潋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念头都飞了,只剩下眼前近在咫尺的眼睫。
  伏棂的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没有立刻贴上,像是在丈量这从未有过的距离。
  白潋能感觉到伏棂的呼吸也乱了一拍。
  然后,温软的、带着凉意的唇瓣,就那么轻轻地、试探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像一片新摘的嫩叶拂过水面。
  没有更多动作,仅仅是贴着。
  白潋浑身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呼啸着冲向四肢百骸。
  感官被无限放大,世界只剩下那无比清晰的、微凉的触感,和耳边如擂鼓的心跳——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伏棂的。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原来…是这个样子?冰冰凉凉的,又软得不像话…
  感觉有点奇怪,又说不出的好。
  伏棂也没有动,维持着这个简单到极致的触碰。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起来。
  然后呢?下一步是什么?
  白潋的脑子嗡嗡,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呀。
  但她知道,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于是她轻轻地、试探性地舔触了一下伏棂的唇瓣。
  还不够。
  仅仅是唇瓣的摩擦,虽然奇妙,却似乎隔着一层纱,无法触及更深处的渴望。
  她记得刚才那一下舔触时,伏棂唇瓣的柔软和那一点点湿润的缝隙。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她懵懂的心底滋生。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唇,不再满足于表面的贴合。
  然后,柔软温热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舔舐了一下伏棂微启的唇缝。
  “嗯…”伏棂的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闷哼,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
  这主动的、带着明确意味的侵入,完全出乎了伏棂的意料。
  白潋感受到伏棂身体的紧绷和那声压抑的闷哼,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
  她笨拙地探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温热湿润的领域。
  尝到了甜头,更要尝到所有!
  白潋吻得更深、更急、更重。
  她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将伏棂嵌入自己的身体中。
  伏棂完全被卷入这突如其来的狂潮。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被白潋的狂热所剥夺,胸口剧烈起伏,白皙的肌肤迅速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锁骨。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陷入白潋背后的衣料,身体被这凶猛而纯粹的爱意冲击得微微发抖。
  白潋是品尝到了力量滋味的小兽,正贪婪地又毫不餍足地索取。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微微错开了一点点距离。
  看着白潋完全呆住的脸。伏棂眼底划过一丝很浅的笑意。
  白潋这才像被解开穴道一样,猛地倒抽一大口气,脸上轰然烧起一片滚烫!刚才那股差点憋死她的劲儿散开,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羞窘和茫然无措。
  她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再看伏棂的嘴唇。
  伏棂看着她这副傻样儿,唇角更向上弯了一点点弧度,指尖擦过她烫得惊人的脸颊,“嗯,总算…不是装的了。”
  这一句像是肯定了刚才,又像是确认了某种资格。
  白潋心里那点刚被亲吻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一下子又扎扎实实地落回地面。
  她终于敢把目光挪回来,重重地“嗯”了一声!
  不是装的。是真的亲。
  第二天天亮,白潋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着,可精神头却旺得吓人。
  伏棂还闭着眼,她就跟只兔子似的,蹑手蹑脚溜下床,穿衣服时嘴角压都压不住地往上翘。
  看高粱!对!今天要看高粱!马上要收高粱了,她得去看看!
  王丫她们该上工了吧!□□不用她操心?不用她操心她也得去看看!那可是她们的高粱!
  她像阵小旋风似的刮到正在建自家新房的地头,没过多久,又刮走了。
  远远的,她就看见王丫在田埂上。
  “嘿!白潋!”王丫嗓门大得很,一眼就瞧见了她,“今儿这么早?还……”
  王丫仔细瞅瞅白潋那张放光的脸,乐了,“啧,笑得跟捡了金疙瘩似的!捡什么宝了?”
  白潋被她一说,立刻绷着脸想藏起笑意,可那光儿还是从眼角眉梢溜出来,想收都收不住。
  她故意梗着脖子,清清嗓子,“什么捡宝?高兴!新房子快好了!高粱也熟透了,收成看着就好,能不高兴吗!”
  “哟哟哟,”王丫才不信,促狭地凑近点挤眼睛,“就为高粱啊?我瞧着你咋像是…被咱伏夫子点了什么好事儿似的?那小脸儿,红扑扑的!”
  白潋脸腾一下更红了,跟高粱快成一个色儿。
  “才……才没有,别瞎说。”她扭过头去假装看地里熟透的穗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就是…定了呗。”
  “定了?”王丫一听,眼睛“噌”地亮了,“真定了?跟伏夫子?”
  白潋脸上能烫鸡蛋了,胡乱点头,恨不得钻地里去:“嗯。”
  王丫高兴得一拍大腿,“哎哟!大好事儿啊,我就说嘛!怪不得你今儿特别不一样!”她接着话锋一转,突然笑嘻嘻地好奇问,“哎?好事成了,那…怎么成亲呀?是伏夫子搬到你家新宅,还是你搬到伏夫子家,还是你俩再起个?啥规矩?”
  成亲?白潋意识到王丫想歪了,她们还说没到成亲那回事呢,可说到成亲,怎么成亲?
  这一问,把白潋脑子里的甜蜜泡泡戳破了一个。
  她光顾着激动,真没仔细想过后面。
  过明路?该找谁?准备些什么?她的钱够不够办得像样?
  白潋那点刚起的兴奋劲儿一下被一堆现实问题盖住,眉头又习惯性地蹙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是啊,她不能得意,还要赚更多的钱。
  新房子收尾那几天,□□领着人手脚十分麻利,没过多久,一座崭新的小院彻底完工了。
  白潋跟着踏实了不少。
  推开刷了新漆的厚实木门,平整的小院铺着青石板。
  坐北朝南的三间正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沉稳。一间堂屋,两间卧房。
  其中一间,是白潋的屋子。另一间,显然是为“偶尔能来”或者“未来同住”而准备。
  堂屋敞亮,有新打的条案。
  右手边是宽敞的灶房,左手边是谷仓和一个小房。小房用来堆放干柴和杂物。
  角落还搭了个结实宽敞的木棚——起码能放三头牛。
  紧挨着牛棚的一边,是早已规划好的一小片整齐菜畦。
  靠墙的土垄已经堆起保温的稻壳灰,上面覆盖着干草保温——这是为了种些小菜而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