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宫紫商的炖汤果然有些厉害,上官浅喝完之后只觉自己脸颊发烫,手脚都暖了许多。
  书房中,宫尚角独自一人坐于案前,只在案前点了一盏昏暗的蜡烛。
  “上官浅。”他叫住了她。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外面都在传,你进角宫这么久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是我不行?”
  宫尚角说完,抬起如同鹰鹫般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上官浅。
  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隐于阴影之中,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宫尚角。
  上官浅被盯得有些发毛,赶忙解释道:“外人都是乱说的,公子怎么可能不行呢,公子可太行了。”
  “哦?”宫尚角饶有兴味地站起身,走到上官浅面前。
  “我怎么行了?展开说说。”
  上官浅:“……”
  她就知道宫尚角没安什么好心思。
  见上官浅不回答,宫尚角也不恼,而是向前一步,将她圈在了自己怀中,抵在了身后的隔扇屏风上。
  “既然你回答不了,那要不要我亲自告诉你?”
  宫尚角的吻正要落下,上官浅却偏开了头。
  “好热,要先洗澡。”
  宫尚角的眸色早已晦暗不清,闻言却没有强迫,而是拦腰将上官浅抱了起来,迈步向外走去。
  “好啊,那一起洗。”
  第84章 共浴
  宫尚角一手推开浴池的大门,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走到浴池边上,他将上官浅放了下来。
  “公子,当真要和我一起洗吗?”
  不知是汤药的作用还是这室内的温度过高,上官浅觉得自己的面皮隐隐发烫。
  宫尚角狭长的眼眸微眯,修长的食指绕过上官浅的衣带。
  “怎么,你难道还会害羞?”
  宫尚角边说边指间发力,不容分说地扯掉了上官浅系好的衣带。
  “当……当然不会。”
  腰间一松,上官浅的腰带和衬裙一同落地,松垮的外袍下她身材玲珑有致,看得宫尚角喉间发紧。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再熟悉,这具身体也依然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上官浅眉目含春,只披着一件外袍,给宫尚角宽衣解带。
  宫尚角略微偏了眼神,不再盯着上官浅,否则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二人一齐走下浴池,沉入奶白色的水中。
  熟悉的浴池和熟悉的人,上官浅却只觉得仿若隔世。
  上辈子她就是在这里勾引的宫尚角,何曾想过如今二人角色对调,竟是他非要勾着自己共浴。
  宫尚角的黑发披散在身后,池水刚过他的腰线,遮盖不住他紧致遒劲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官浅却有些怯,将自己藏在水中,只露出一角光滑细腻的肩膀。
  二人在池中对望,身形差距仿若大灰狼与小白兔。
  大灰狼向着小白兔逼近了一步,双手忍不住在水下不正经地游移起来,触手皆是软腻,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公子,还是先洗澡吧。”上官浅出言制止道。
  宫尚角眸色漆黑,双手停在上官浅腰间,辨不明喜怒地盯着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是不是忘了,当初她勾引自己时是如何主动,怎么如今自己都主动了,她竟还要推辞?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过来给我搓背。”
  他转过身,趟水来到池边,背对着上官浅想要眼不见为净。
  上官浅轻轻“唔”了一声,跟过去拿起池边的白巾子,给宫尚角搓起了背。
  上官浅的手柔若无骨,即便隔着一条巾子,也依旧在宫尚角身上撩拨起火。
  他隐忍着,一言不发地两手撑开扶着池沿。
  气氛有些微妙,上官浅只好主动打破了沉寂,聊起正事。
  “公子,我们如今有了无量流火和异人,紫商姐姐的山摧也研究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直接正面对抗无锋了?”
  宫尚角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确实可以一战,只是要引出点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诚如宫尚角所言,即便他们有可以对抗无锋的武器,但点竹向来谨慎,若她知道宫门的实力,或许并不会正面迎战,反而会选择避战以待转机。
  “公子可想到什么好办法?”
  上官浅擦背的手被宫尚角握住,他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形完全将上官浅罩住。
  “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却必须要作出一些牺牲。”
  上官浅脸上现出担忧:“牺牲?要谁牺牲?”
  宫尚角心中一动,隐隐觉得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有些不忍却还是起了逗弄的心思:“若要我……”
  上官浅捂住了宫尚角的嘴,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她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自己完全和他贴在一起。
  “点竹必须杀,但公子你不可以有事。”
  宫尚角并未作答,上官浅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答应我,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快答应我!”
  宫尚角垂眸看向上官浅闪着泪花的双眼,嘴角噙上一抹笑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二人紧贴的唇缝之间溢出。
  “傻瓜……”
  第85章 交易
  “滚出去!”
  “谁允许你们在徴宫挂这些?”
  宫远徴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下人正踩着梯子往徴宫大门上挂红色绸带。
  那大红色刺痛了宫远徴的双眼,他莫名就烦躁起来,大声地呵斥着几个下人。
  为首的一名下人见宫远徴怒气冲冲,赶忙上前来拱手答道:“徴公子,执刃大人即将大婚……这……我们这是听从掌事的命令,给徴宫也添……添些彩……”
  他注意到宫远徴越皱越紧的眉头,说话逐渐变得吞吞吐吐,根本不敢直视宫远徴的眼睛。
  “添彩?大婚?”宫远徴打断他,怒极反笑,桀骜地斜勾着嘴角,看向瑟瑟发抖的众人:“谁要用这个添彩?要不要我砍断你们的手脚,添点彩?”
  下人们的脸色都因为这句话变得失了血色般苍白,梯子上的那个人更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苦着脸,强撑着说道:“徴……公子,我这就把这些摘下来……”
  “不必了,你们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否则就别怪我……”
  他话音未落,下人们早已作鸟兽散,他们也不管还有人挂在半梯上,直接七手八脚地抬起梯子,连人带梯扛着跑远了。
  面前安静下来,宫远徴合拢了双眸,半晌之后才睁开,漆黑的眼眸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嫉恨。
  他抓住大红绸带的一端,轻而易举就将打着精美花结的绸带扯了下来。
  扯下来似乎还不够解气,他又掏出自己的随身匕首,将绸带碎作了几段,丢在污淖之中。
  角落中目睹这一切的薛初雪,悄悄地翘起了红唇。
  啧啧,宫远徴对他哥的占有欲还真是可怕呀,但这却正是自己需要的。
  “远徴哥哥……”
  薛初雪假装刚从外面回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瞪大了懵懂的双眼。
  宫远徴抬起满是戾气的眼眸,不善地盯着她微张的薄唇。
  薛初雪自以为自己演得很好,但宫远徴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十分厌烦,甚至比见到上官浅那个女人还要让他觉得更烦些。
  宫远徴知道薛初雪不是好人,也知道她有可以控制人心的技能,只是哥哥让他先留着薛初雪,他才没有将她赶出去。
  其实宫远徴一直在暗中服用可以抵抗神智受控的汤药,只是这两天他却发现好像自己的汤药有些不太管用了,他时常会真的被薛初雪控制住,虽然片刻之后又会清醒,却还是让人有些后怕。
  但因着和宫尚角赌气,他还没来得及向哥哥报告此事。
  薛初雪走近前来,柔腻的小手轻轻地覆上宫远徴拿着匕首的手背,宫远徴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而是乖乖地站着不动。
  “远徴哥哥,想要你哥永远陪着你吗?”
  宫远徴一愣,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想要哥哥……永远陪着我……永远只能陪着我一个人……”
  薛初雪了然一笑,抬头盯着宫远徴失了焦点的眼睛。
  她不知道时机是否已到,却还是决定试试。
  “杀了宫尚角……他变成死人,就能永远陪着你了……”
  宫远徴霎时睁大了双眼,猛烈地摇着头,手中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像做了错事一般,一脸脆弱地抱头蹲下,依旧摇着头:“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哥哥……绝对不可以……”
  薛初雪见状有些恼恨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着气,故作温柔地蹲了下来,抚摸着宫远徴的头。
  “那要怎么办才好呢?远徴哥哥想要哥哥的陪伴,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
  “上官浅……帮我把上官浅赶走,没了这个女人,哥哥身边就又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