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怀袖:【jiosn】
  您的好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何嘉妍:【?】
  【你不回消息,在这窥屏是吧?】
  徐怀袖:【我在外边,刚拿到手机。】
  何嘉妍信不信是一回事,总归徐怀袖结束工作后被勒令打视频通话:“说,最近为什么躲着我们!”
  推脱不过,徐怀袖还是把前几天得知的江屿容暗恋对象的事说了。
  经过几天的沉淀,徐怀袖越想越觉得确有其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发现他喜欢某一个ip,我还买了花送他,后来还特地挑选了盲盒送他,但其实有几个男生会对芝麻大点的挂饰感兴趣,还是可爱风格的,他平时根本不是喜欢可爱的类型。”
  “还有衣服,之前我就怀疑,我们根本不认识的时候,他就买了很多很多衣服。你会给你素未谋面的未来对像买几十上百套衣服吗?而且都不是一个系列,而是精挑细选来的,有的衣服各个地区只能有一件,光定制时间就要耗费至少半年,我只能想到他是给曾经喜欢的人买的,但那个人穿不到——”
  她还想列举几条可能性的证据,何嘉妍打断了她:“停,你有点拿着结果推证据了哈。先不说是不是江屿容的自主选择,我倒是有个证据,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你说。”徐怀袖干脆不要形象地窝进被子里,蜷成一个球。她没吃晚饭,因为没有胃口,刚好减肥。
  “你那枚戒指,还记得吗?”
  记得。徐怀袖想到那枚振翅欲飞的鸟儿设计。
  “我刚才帮你咨询了一下专做高珠定制的小帅哥,他说了,戒指不算初稿时间,光是反覆设计到最后能成型,就要至少一个月。翅膀设计那里最先做出来,珠宝是一颗一颗等着切割上去的,制作时间加在一起少说也要半年多。你们俩结婚都没半年吧?为什么戒指上是你的名字?”
  “不能最后再补吗?”
  “能吗?”何嘉妍问身边的小帅哥。
  “有点难,但不是不能……”小帅哥的声音传来,何嘉妍在他腿上狠狠来了一巴掌,示意他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小帅哥反手摸着何嘉妍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懒洋洋继续说:“问题在于戒指一看就是女款的,他是设计给女性戴的。一般我们设计的时候都是在承托宝石的部分,也就是翅膀底座那做出来后先刻名字,这样更省力,也就是说,戒指在大概五个月前就刻上名字了。你没改名吧?兴许他前暗恋对像和你同名同姓呢。”
  “嘴怎么这么欠呢。”何嘉妍又给了他一巴掌。
  看不到小哥表情,但何嘉妍的手被他摸来摸去,大概是给他抽爽了。
  徐怀袖不想看他们撒狗粮,把手机拿得远了点。
  项有情上线,姗姗来迟:“说到哪了?”
  何嘉妍示意小帅哥离远点:“别污染我闺蜜。”
  小帅哥说着什么“用完就扔”翻身离开,何嘉妍这才总结:“我是觉得江屿容前暗恋对象就是怀袖,她说什么都不信。”
  确实有圆不上的地方,徐怀袖执着:“十几年暗恋,江屿容去哪暗恋菜市场捡叶子的我,钻车底下附身车轱辘?和拉菜的驴通灵共感?穿越到杀猪的大叔身上看我捡白菜叶子的英姿?”
  话越说越离谱,但有一点何嘉妍和项有情是了解的。
  “怀袖急了。”
  不怪徐怀袖急,菜市场和她身高大小都差不多的外地男生一向少见,她倒是帮过几个看着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找家长,他们话都说不明白,完全不具备和她一样年岁的智商,就是有异性也对不上号。
  被何嘉妍明明白白地点出来她已经动心,使得徐怀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哄骗自己下去。
  好在何嘉妍和项有情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把消息透露给江屿容,她们俩誓要充当爱情保卫战的保镖,而不是搅散婚姻的搅家精。
  何嘉妍还在试图洗脑徐怀袖:“你就是把他睡了又怎样,证都领了,责任都先付了,他还能再叫你负责不成?再说了,你既然喜欢,舒服自己一时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什么都体验完了,你反倒觉得他那儿不让你满意——那也很重要啊,咱们到时候踹了他,那是心理生理上都过得去的。”
  项有情回忆:“但我觉得他真的对你挺好的,如果一点感情都没有,真的能这么无微不至吗?很多事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而且婚应该算是他求的吧?是他追着你想领证结婚,可不是你逼着他,要不你还是和他托底长谈一番,万一真是误会,真是他随便说的呢?”
  “……再说吧。”欧洲深夜,徐怀袖真的要睡觉了。
  次日一早,依旧是安排的满到拥挤的工作,法国这边却安排了擅长迟到的地陪小哥,徐怀袖从八点等到九点,小哥才风度翩翩地穿着长风衣过来。
  走过来闻到他身上一股黄油香,徐怀袖无语,明知迟到,还优哉游哉地吃了烤面包才来,分明是一点都不急。
  欧洲负责人雇了他三天,徐怀袖交涉过,除非重大失误,否则本着契约精神不能换人,她只得向小哥提出意见:后面两天不准迟到。
  小哥答应了,虽说完成得马马虎虎,但好歹态度不错。
  小哥的优势是足够专业,介绍时引经据典,还会简单的中文,偶尔蹦出来一句能逗得保镖都忍不住笑容。
  没有完美的开头,好在中间还不错,较长的需要双腿行走的路途耗尽了最近本就没休息好的她的电量。徐怀袖晚上回酒店倒头就睡,反而拯救了她的失眠。
  最后一天,小哥完成工作,落日西斜,冒昧地向她表了白。
  徐怀袖最怵这出,立刻拒绝:“可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们都有家庭!”
  小哥无所谓:“我的妻子并不在意,难道你不觉得家庭是奴役我们本性的工具?”
  这种论调对徐怀袖没用:“我读过恩格斯的著作,家庭是奴隶制的观点在于,压迫的是在家庭中无限付出还得不到回报的女性,而不是你说的什么本性。”
  小哥只好后退一步:“好吧,那我们正式地告个别,总没问题吧?”
  他突然附身过来,想和徐怀袖行贴面礼。
  徐怀袖这边已经准备一把推开她,同时还有点恼火保镖失职,没有第一时间挥开骚扰对象。
  下一瞬间,她被人向后一带,靠入一个带着冬风冷意怀里。
  江屿容的声音适时响起:“不好意思,她的肢体动作表明她很抗拒你的行为。”
  第29章
  小哥得知是徐怀袖的老公出现, 不再多说什么,耸着肩膀离开。
  徐怀袖想错开江屿容的目光,但他微微屈膝,歪头:“怎么了?”
  “没事, ”徐怀袖强迫自己和他对视, “可能是最近连轴转, 有点累了。”
  不清楚江屿容看没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但他没有任何异常,依旧像平时一样带她走:“有安排晚餐吗, 听保镖说你最近不太爱吃饭?”
  “是没什么胃口。”
  “稍微吃一点吧,虽然一累起来可能食欲会锐减, 但每顿都吃得不多,长期下来也伤害身体,”江屿容用手背蹭了蹭她的额头, “走吧。”
  徐怀袖不知道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真实的担忧和关怀在这里, 她硬不下心像没有见面时不接电话一样冷待他。
  江屿容不可能没有感受到徐怀袖的态度变化,可他就是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像一块海绵, 软软地弹弹地, 吸收了所有负面情绪,还是那样柔软地在那里。
  徐怀袖一边为他包容自己而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一面又不可自抑地升起疑问:为什么他能问到何嘉妍和项有情那里怎么了, 却不追问自己。是他本就知道问题起因, 还是不在意?
  这两种可能哪种都蛮可怕。
  睡觉时江屿容并没来打扰她,他来这里单纯是因为工作结束来度假,顺便来问问小姨和回家的事。
  小姨!
  徐怀袖第二天想起正事,立刻开始准备和江屿容讲自己家的细况。
  她本来打算做个ppt或是word文字版文档, 发给给江屿容分析他们回去可能会面临的情况,但现在她什么也没做。只好随便找了张纸,在上面列了提纲,拿着提纲一条一条和江屿容在坐客厅分析。
  江屿容认真听着,他记忆力很好,很多事情提过一句也能记得很清晰。有些说得不全面的地方,他还会主动追问,举一反三说这样可不可以。
  徐怀袖没有直接见过他工作的样子,但管中窥豹,窥一斑可知全貌,他确实在解决问题上有极其敏锐的知觉。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徐怀袖收拾纸币,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两点。
  江屿容还没倒好时差。自己倒是后知后觉染上困意,她打哈欠:“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还有问题吗?”
  “明天再说。”江屿容站起来,把笔递给她,送她到房间门口。
  躺在床上,刚才那点咬着自己脑仁的困意倒是烟消云散,徐怀袖看白天的安排,还好,从九点半开始参加一个小型学习会议,下午五点收场,明后天去古陶艺馆看展,再后稍微休息一天就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