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遂忍得额上青筋暴起,动作很轻地吻着云行的发丝,哑声说:“我不想自己睡。”
  云行:“……”
  江遂将他往上提了提,抱得严丝合缝,觉得自己像在引诱良家小o,而后毫无愧疚感且大言不惭地说:“一个人睡害怕。”
  “……”云行头发丝都红了。
  两人表明心迹之后,仅限于拥抱亲吻和临时标记,没有别的了,要么时间地点不合适,要么情绪不合适。
  云行被勒得快要缺氧,努力抬起头,刚要说什么,江遂的吻很重地压下来,将他的话堵回去。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意乱情迷,云行脑子放得很空,被压进床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江遂的房间。
  浅灰色的被褥上沾染着琥珀香,让云行大脑变得迟钝,身体却变得敏感。江遂死死压住他,不让他动,吻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他的唇,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中带着烫人的灼热。
  “泛泛。”江遂突然开口,叫云行的小名。
  这两个字一出来,云行就知道自己完了。
  ——像是含在江遂喉咙里,浸润过江遂独有的沙哑嗓音,嚼烂了,又慢慢吐出来,从此打上江遂的标签。
  云行觉得每寸肌肤都在战栗,和这两个字一样,被江遂用手、用喉咙、用灵魂,一寸寸抚过。
  让他几息之间便丢盔弃甲,这辈子再也休想从这场名叫江遂的温柔乡里走出来。
  “泛泛,”江遂偏偏又叫他,“我想要你。”
  第44章
  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琥珀香,像催情的毒药。云行神智不在线,昏头昏脑地看着江遂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堆东西。
  云行仰着脸看江遂用嘴撕开一个套子,有些状况外地愣了一秒钟,傻乎乎地问:“怎么有这个?”
  “哦,”江遂的五官在暗沉沉的卧室里有种冷调的性感,“原本打算开车带你去35号沙漠时路上用的。”
  云行:“?”
  江遂俯身压下来,还好心解释了一句:“路上太久了,总得找点事做。”
  云行:“!”
  云行愣神的样子有点呆,像送到虎口的兔子,面对危险时脑子出现木僵的应激,在江遂面前变成一坨浆糊。
  江遂的掌心穿过云行睡衣,在温热的肌肤上游走,云行觉得痒,躲了躲,可到处都是江遂,哪有地方可去。
  房间里的气息浓稠胶着。云行像一颗笋,一层层被剥去外皮,留下鲜嫩的内里,随着江遂的动作起伏。他努力想要表现得成熟一点,冷静一下,可太紧张了,伪装得不好,甚至控制不住挥手拍到江遂脸上。
  啪一声,挺响的,云行自己倒是吓一跳,立刻抚上来,眼底露出心疼。
  云行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更要人命,要了江遂的命。
  江遂跪在云行两腿之间,一只手捞起他的腰,另一只手在后面慢慢开拓。一抹凉意从隐秘处传上来,江遂很认真地按压揉搓,擅长开枪的手也擅长勾起欲望,让云行羞耻到由一颗笋变成红番茄。
  江遂看出他紧张,一边揉弄一边说话让他转移注意力。
  “泛泛,在床上不要打人。”
  云行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信息素控制不住往外跑,甜香里掺杂了浓烈的欲。他果然被转移注意力,顺着江遂的话问:“为什么?”
  江遂就等着他问呢,轻轻笑起来,咬住云行的耳垂:“因为会被操得很狠。”
  荤话说得直白热烈,云行哪里受得住这个,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钻来钻去,只能钻到江遂怀里。
  “泛泛,你知不知道,”江遂手下动作不停,戳弄着,研磨着,沉声说,“这里,是粉色的。”
  何止是这里,云行现在全身都是粉色的。
  “我……不知道,”云行推他肩膀,“这里……没有过。”
  江遂一愣,立刻明白了云行的意思。
  他不知道宋明之对云行做到哪一步,不过从云行青涩的状态看,是没有做到最后的,可即便只有临时标记,也够让江遂发疯的。
  见江遂愣住,云行抓着被子的手一僵,张了张嘴,没再说出话来。
  江遂知道他误会了,立刻吻他,而后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他:“泛泛,不要乱想。”
  “我爱你,和这个无关,也和你的经历无关。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只能是我的泛泛。”
  “只有……临时标记。”云行缓慢地说。
  江遂看了他几秒,再次吻上来之前含糊着说“好”。
  “那你呢?”云行推了推江遂,不让他亲,也要一个答案。
  江遂就笑了:“我也只能是你的江遂。”
  “再没有别人了,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你一个人的江遂。”
  有东西退出去,云行紧绷的身体松了松,下一刻,又有更大的物件顶在入口处,蓄势待发。
  云行打个冷颤,被激得清醒了些:“不能、不能永久标记。”
  永久标记需要进入生纸腔成结,从此彻底打上江遂的烙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云行还有很多事没做。他愿意和江遂发生亲密关系,也渴求江遂的爱和拥抱,但他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丝残酷的冷静。
  这跟信任和爱无关,是他对来自这个世界多年的敌意养成的本能戒备。
  江遂当然不会这么做,即便他想要永久占有云行的心思已经疯长成参天大树,但若会给云行带来哪怕一丝麻烦,他也不能让这种可能发生。
  “好,不永久标记。”
  江遂捂住云行的眼睛,粗大的凶器一点点挤进来,感受着云行的紧张和湿润,也彻底占据着云行的感官和灵魂。
  房间里两股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产生一种更加奇异的香气,混杂着欲望和各类液体,抵死交融,无法分开。
  江遂像一个严谨的枪械工程师,一点点拆解着云行身上每个零部件,抽出、进入、研磨,撞到底,顶到生纸腔紧闭的入口处,轻轻戳弄,但信守着承诺并不进入。
  天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云行躺在床上,皮肤上留下连片暧昧红痕,像受难的天使。闷哼和呼吸从身体里挤出来,几个回合下来便瞳孔涣散,干脆闭上眼。
  江遂不愿意,逼着他睁开眼看他们的连接处,又抓他的手去摸,很粗的一圈,刚够云行的手环住。
  “你、你……松开……”云行羞耻到磕巴,掌心皮肤和那处盘踞交错的青筋摩擦,能感受到滚烫和跃动的欲望。
  然而松不开。
  云行是个很矛盾的人,就比如现在躺在江遂身下,眼里含着眼泪,也蕴着浓情,骨子里清冷倨傲,神情却混乱沉溺,肉体色气动人,姿态却无辜天真。
  这样的云行,江遂除了占有,再无别的路可选。
  世界变成彩色,时间变得粘稠,而爱人和灵魂,终于融合、重叠,变成双方不肯解开的枷锁。
  高阶alpha精力好得令人发指。
  云行到最后手指都动不了,看着天花板,眼睛无法聚焦。恍惚的视野中,江遂好像又开了一盒,再次俯身压下来的时候,云行扁了扁嘴,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就说你、你考试放水……”云行有气无力地指责。
  “放水还拿体能第一。”江遂扯着一角床单给云行擦汗,然后认真科普,“男人过了25就是75,泛泛,你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我。”
  云行:“……”
  江遂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体能好,到75岁也行。”
  “……”云行说,“我想睡觉。”
  “好,”江遂亲他早已红肿的锁骨和脖子,动作没有丝毫收敛,“你睡你的。”
  云行:“……”
  **
  云行脖子上戴了一条链子,很简单,一条黑绳,下面是个拇指大小的挂件。
  链子刚戴上,江遂就发现了,饶有兴趣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问这是什么。云行很少戴饰品,除了手腕上夏颜给他的红绳,身上再无其他装饰。
  “一件装饰而已,我自己做的。”云行打开他的手,将岛台上的面端到餐桌上,不忘指挥他,“啤酒在冰箱里,你拿出来,等连奕上楼温度正好。”
  连奕进门后在屋里转了一圈,餐桌上摆着三碗面,还有三罐啤酒。
  大少爷面露不悦:“就吃这个?”
  “我做的。”江遂开了一罐啤酒,丝毫不觉得大清早这个吃法奇怪,姿态散漫地一口啤酒一口面,看起来很美味。
  云行挨着他坐,举着筷子慢慢吃面,还抬眼示意连奕也吃。
  “你下了老鼠药?”连奕一筷子面咽下去,强忍着没当场犯恶心。
  江遂懒得理他,倒是云行接话:“挺好吃啊。”
  说完又埋头嗦面。
  连奕冷笑一声,恋爱的人脑子不好使,味蕾也是坏的,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吃完饭,云行捣碎一点香蕉泥,去喂笼子里的蜜袋鼯。
  连奕也跟过来饶有兴趣地看,仿佛托孤的老父亲一样感慨:“交给你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