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原先是白逸主动仰头亲他的,现在他要抵住门板,只能是贺乘逍靠近他了。
  ……
  门边没有东西,所以他们浇了次花。
  白逸的呼吸很乱,挂在贺乘逍身上,被他托在半空中。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室内的布局重新可被分辨,温控开关打的有点低,白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半热半凉。
  贺乘逍不知踩到了哪里,白逸跟着颠了一下,低声抽气:“小心点。”
  这个时候的白逸听起来太温柔了,浑身的刺都匍匐着,语气带着几分有气无力,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他的手抚上贺乘逍的鼻梁、眉骨、眼睛,好像在摸索他的长相。贺乘逍顺从地放任了,尽管他心里被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白逸想要透过他摸到谁呢?
  他在想谁?想被自己打扰的夜晚,还是打断他计划的自己?
  小白想做什么他都支持的,如果是他,会希望让花留在枝头;只是花盆不应该摆在外面,摆在旁人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白逸什么都不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判刑”的依据,他就被通知了,连一个申诉期都没有。
  “白逸。”
  “嗯?”
  贺乘逍艰难地开口:“你在想谁?”
  “你。”
  倒下的时候贺乘逍垫在了下面,所以白逸趴在他的胸口,杂乱的心跳让他心情愉悦:“在想你。”
  “想贺乘逍。”
  贺乘逍喉咙干涩了:“想贺乘逍做什么?”
  “嗯……我要想一想。”
  “你想。”
  短暂的沉默过后,呼吸声均匀起来。
  -
  这是哪?
  布局和露华苑很像,但白逸有一些私人收藏是孤品,无法被复刻,这里没有。
  他动了动手腕,听见了几声“叮叮当当”的细铃碰撞声。
  手铐内侧包了棉质缓冲层,室内温度湿度都调整在了一个很适合睡觉的状态。
  “贺乘逍。”
  他喊了一声,正好看见某人推门进来。
  “你醒了。”
  白逸的四肢都拴着链子,看着不粗,但也不容易挣脱。他简单判断了一下处境:“我躺着头疼。”
  也不知道贺乘逍给他用了多大剂量的药,睡了几天,生物钟的规律被打破,让他稍微有点醒不过来的感觉。
  他半阖着眼攒精神,听见脚步声靠近了床边。
  贺乘逍可能是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扶他坐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醒神。
  “请假了么?”
  “……”
  “环亚和乘方都要请假,走正经报备,不然会生很多猜测的。”
  虽然请假也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批,但白逸说得有道理,工作交接找不到人挺麻烦的,尤其是这还是他们俩的公司,耽搁的都是自己人的工作。贺乘逍花了一点时间帮他们俩都提交了申请,然后用白逸的指纹进入后台,一起批了个长假,然后重新把电子设备丢得远远的。
  “我爸可能会问,你记得想个理由。”
  “嗯,他已经来问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国外有事,你先过去了。”贺乘逍揽着他,乍一眼看去还真有几分岁月静好,“他相信了。毕竟——你之前就说不打算回来了。”
  那么久远的气话他还记得呢。
  白逸知道他想听什么,所以说他不想听的:“国内是总部,不可能不回来的。”
  贺乘逍几乎是从后面整个抱住他:“呆的够久了。再久,就要食言了。”
  ……
  “那好吧。”白逸接着问,“外面不管了吗?”
  他们有很多事情在处理,最主要的当然是宁惟新,他们没有摊开来说过,但到了这一步也该彼此心知肚明。
  压力和焦虑堵不如疏,为了造势他对贺乘逍压榨得太多了,自己造成的影响,解决方案自然也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逸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晃了晃链子:“我想去洗手间。”
  链子不够长,不够他在整个房间活动,贺乘逍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就在这。”
  “你疯了?”
  “把我圈在你的地盘上吧,小白。”明明被链子锁着的是白逸,但牵着绳索的仿佛也是他,“那种郁金香暂时买不到,但是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其他的花,选一个你喜欢的,我带它来见你。”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白逸脸色浮起一层薄红:“贺乘逍!”
  “你力气很大,还很会跑,我很担心。”
  “可我想洗漱,还想洗澡,我不可能一整天躺在床上的,我躺着难受,你要让我难受吗?”
  贺乘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新手拷,解开他的手钳制到身后,“咔”一声在手腕处锁上,接着才去解开缚着脚踝的。
  金圈,白肤,踝骨凸起的地方被磨出淡淡的粉色。
  白逸被他“押”去洗手间,自己拉不到裤链,贺乘逍要上手,还要帮他扶,被他斥出去,又面红耳赤地叫进来。
  ……
  洗漱也是贺乘逍帮忙的,自己刷牙本来没什么,但被人从后面抱着,拿着牙刷在口腔中乱搅,含不住的牙膏沫顺着唇角溢出一点,说不出的色///气。
  贺乘逍下手不顾轻重,白逸用舌尖抵着牙刷往外推:“我好了……我好了,好了,可以了,拿出来!”
  他就着贺乘逍的手漱口,贺乘逍却逼迫他保持着张嘴的动作,甚至用指关节顶开他的牙关:“让我检查一下。”
  第188章 山间别墅(一)
  贺乘逍二指顶开他的牙关, 拇指和食指虚握了个圆环比较了一下。
  白逸看见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并且很快意识到了他在和什么对比,但他要演一个心思纯净的白月光,不能让贺乘逍看出来他猜到了。
  他稍微用了点力, 在贺乘逍的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舌尖状似慌乱地卷过他的指腹,留下一点湿漉的触感。
  ——又因为一触即逝, 避让似地抵住下床, 反倒像是在凭空舔舐一些更大一些的东西。
  白逸坐在床上, 贺乘逍需要低下头来看他, 这个角度的幻视感便更加强烈。
  嘴很小。
  话也不多。
  舌头灵活, 偏偏是在躲着自己。
  这么干净乖巧一个人,怎么做出来的事桩桩件件把人的心往刀刃上撞。
  他好像是信任自己的, 即便被自己带到了这里, 也没因此感到不适,甚至在睁开眼后的几句话之间,就说服自己顺从他的心意行事。
  他总是这样, 看起来很强大, 能主导很多事情, 可伴随而来的是温润皮囊下的客气疏离, 叫想要摘取他的人望而却步。
  他现在也只停留在言语警告,澄静的眼瞳里一丝负面情绪都没有, 仿佛做了再恶劣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拼尽全力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去争取,旁人难以左右他的抉择,也难以成为影响他抉择的砝码。
  贺乘逍有一瞬间对其他几人产生了共情。
  要想得到他的爱很难, 逼着他留在自己身边却相对容易。相比旁人,他的心并不那么易变,可正也是因为如此,显得那份偏向更加珍贵。
  他能怎么办?
  他原先以为自己是占心的,现在真的不知道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在自己身边一天,自己就抓住他一天。倘若有一天他真的要走了,那就把他关起来、留下来。
  爱与尊重教会人适当放手,但他要是他收回他的爱,自己做不到圣人一样祝福离开。
  ……
  主动张嘴和被动张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没一会白逸的牙关就有些酸胀。
  他不太锻炼这方面的肌肉,脸部的肌肉会影响脸型的流畅,他喜欢自己现在的头脸比,小,瘦而颌线分明,贴着骨头生长的皮相立体且精致。
  咬肌脱力,抵着贺乘逍的牙齿从咬变作更亲昵地贴合,口齿间的津液因为异物的刺激而分泌,在牙印之中留下晶亮的水痕。
  开始的警告变成了软弱的示威,他让自己处于下风,以唤起对方心中的掠夺欲。
  白逸的手还绑在身后,他的身体后仰,忽地支撑力一卸,向床上倒去,这一突然动作,帮他把自己的嘴从贺乘逍的手指间拯救出来,却也让他被迫躺回床上,活动范围受阻。
  如果这是打架,解决的方案有很多,但是某种意义上的调///情。
  “够了。”
  一句话把氛围降至冰点,贺乘逍神情中恍惚的那一部分像被剥离了出来,白逸不让他碰,可他们是多年夫夫,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退避。
  他是要为了谁和自己保持距离!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既然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又怎么能一声不吭地抽身!他就这么自信自己会放手?甚至多亲密一次都要推脱?
  他在想谁?他被我碰着的时候,在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