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不知道对财阀家族早就不满的总统阁下,会不会借题发挥呢。”
  “我想,我应该单独给他发一份。”
  显而易见,明目张胆的威胁。
  “……”
  校长笑着打哈哈:“唐同学何必呢?都是误会,有什么恩怨大家坐下来一起谈谈,说开了就好了。”
  唐姜没:“不是要开除我?”
  “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担心你的成绩问题,想劝你不要焦虑。”
  “只要你愿意,索铃永远是你的母校,你可以一直待在索铃就读,直到毕业。”见风使舵的领导们说着好话。
  唐姜没黑瞳幽幽地看向眼前这群表里不一的成年人,最后,停留在卢旋和乔澄两人身上。
  “那你们呢?”
  “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你爱就发,只要你有这个胆量,承担起带来的后果。”乔澄阴冷威胁,就算到这个地步,他也保持着上层阶级的傲慢,不肯服软。
  唐姜没忽话锋一转,“要和我那就赌点有意思的吗?”
  卢旋被跟班搀起来,昂贵的制服沾满灰尘。往日嘻嘻哈哈的活泼无影无踪,琥珀色眼瞳深冷,恨意昭然若揭。
  他刚要开口咒骂,却听见唐姜没下一句话:
  “赌一周后的期中考。”
  “如果我考不进年级前十,我退学。”
  在场人表情一变。
  成绩下滑到进入垫底f班的学生,还敢大言不惭提出把成绩作为赌注。
  要知道索铃学院的学生大部分都奉行精英教育,样样精通。
  哪怕是挑选进来提高升学率的特招生,也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贵族学院奖学金丰厚,且成绩优异能在学校拥有些特权和好待遇。
  每次考试都是风起云涌,各显神通,竞争激烈到需要没日没夜废寝忘食。
  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排名永远稳定,永远不被拉下马。
  本以为他用录音威胁,是想避开这次灾难,却又主动提出以退学为条件的赌注。
  不知该说他是狂妄自大,还是不知死活。
  校长皱眉:“唐同学,你确定吗?”
  他这种贫困生离开贵族学院,简直死路一条。
  找到新学校又如何,也远达不到索铃出手阔绰,而且,他还会一直背负上被贵族学院逐名的阴影。
  “反之,我赢了,”唐姜没打断他,“我要你们当众承认你们污蔑、鼓动全校实施孤立霸淩行为的事实,并公开对我进行下跪道歉。”
  多么猖狂到没边的话,深知他们从索铃退学,也无非转学,出国,或者直截了当的继承家族事业,便提出了这种充斥着羞辱打脸意味的赌注。
  只不过想当众踩碎他们的尊严,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赌前十也太便宜你了吧?”
  “赌第一吧。”
  卢旋甩开扶着他的人,不甘示弱望着唐姜没的黑眸,冷嘲热讽:“你要是考到年级第一,我和乔澄不仅道歉,还给你一起下跪,如何?”
  “但如果你输了……”
  他甜甜一笑,轻声说:“我要你爬着离开索铃。”
  校长和教导主任脸色难看。
  不是因为觉得闹大不舒服,更多是觉得这贫困生多少有些不长眼。
  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拿着前途赌,赌赢了又如何,得罪狠了,这些财阀公子照样有得是方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乔澄深知卢旋的仇恨和恶意,坚定不移地选择和他统一战线。
  “行啊,唐姜没。”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忽然也笑了,“那就看看,是谁跪谁。”
  “都做出这种敢闯入学生会的殴打行为了,不会还想能就此翻篇吧? ”
  校长想说些什么,但怎么也插不进去炮火连天的战场。
  关键是,这名唯有读书一条出路的贫困生也分不清利弊似的,他应了。
  “好啊。”
  唐姜没无视掉两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吃了他的眼神,“那就请校长和在场所有人作证吧。”
  校长欲言又止,但看到双方三人都不在乎他的反应,只一心一意斗个你死我活,只能默不作声点头,当起公证人。
  以防万一,他们还拟了份协议。
  学生会办事极为利索,很快白纸黑字的合同就呈了上来。
  签完字,临走到大门前,唐姜没停住脚步,冲他们摇了摇协议书,微微一笑。
  不常笑的人,露出一丁点的笑意,都会显得格外摄人心魂,何况他本就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犹如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唯独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一如既往,冷得揉杂不进去半点情感。
  他声音很轻,却如刀锋刮过耳膜,“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赢。”
  乔澄:“你他——”
  唐姜没侧头瞥他一眼,唇角微勾。
  “怎么?”他问,“你想提前体验一下,跪着的感觉吗?”
  第12章 贵族学院11
  穿过走廊,藏在暗地的隐晦视线,只多不减。
  但这次,多了份避而远之。
  他回来得晚,到了下课时间,可本该喧哗闲聊的氛围,悄无声息。
  聊天的同学们,瞧见到他的身影,立马噤声,躲避惶恐地坐回位置上,装样子学习看书。
  对于他们避之不及的原因,唐姜没漠不关心。
  但他喜欢这种没有聒噪,唯有气音交谈的环境。
  教室就该保持肃静。
  课桌被人识相的收拾整洁,摆好接下来要用的课本和练习册。
  唐姜没翻开课本,最上面一本,赫然写着位陌生的同学名字。
  这不是他的书。
  “这是他自愿的。”前排的陈峰察觉到背后一冷,急忙掉头解释,“反正他不咋看书,用不着。”
  课本真正的主人也忙不叠点头。
  “我不需要。”唐姜没扔回他身上,“替我转告学生会,损坏的东西请全部照价赔偿。”
  “否则,我不介意再去一趟。”
  几人面面相觑,毫无办法,唐姜没是个不好惹的主。叽叽咕咕一阵,派出了个倒霉鬼给学生会通风报信。
  剩下的人也没散开,似乎有话要问,陈峰假装无意打听:“你真去殴打澄哥他们了?”
  唐姜没拿起塑料杯,喝了口冷水。
  在教室的同学,不管是在擦黑板,讨论题目,聊聊天,听到有人敢向唐姜没问这个问题,都望了过来,一个两个望眼欲穿。
  显然,学生会发生的混乱不是秘密。
  “听说你们还打赌了?输的人要向对面下跪,真的吗?”
  勇于挑战乔澄他们的人,简直前所未闻。
  为了八卦,他一时都忘记了唐姜没那令人胆颤心惊的压迫力,死皮赖脸的追问。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唐姜没缓缓开口:“滚。”
  “……”教室又沉寂了。
  见陈峰那个班级刺头,被骂滚吭都不吭一声,乖乖坐回自己位置,大家也尽量放轻手脚做事,谁都不敢惹怒丧心病狂到敢与学生会为敌的唐姜没。
  无人在意的角落,孟桥脸色扭曲,握着笔撕刮着笔记本。
  该死的。孟桥不平。
  是蝴蝶效应吗?遭到校园霸淩不再逆来顺受装模作样了,反倒开始另一种方法,吸引他们注意?
  不,不行。掌心握紧。
  老天给了他次重生的机会,绝不是让他继续碌碌无为!
  打赌事件传得沸沸扬扬,在压抑灰暗,又封建十足的索铃学院,有人敢藐视权威,挑衅特权阶级。
  人人敬佩他的勇气和不识好歹。
  曾经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物,最后,不是跪倒认错,就是灰溜溜滚出索铃,无人问津。
  要知道世界上还有权利二字。
  武力,实力都不在作用域之内。
  正因如此,乔澄他们就压根没有想过会输。
  砸掉唐姜来过那间房间的所有东西,才能发泄心头之恨,忽然f班的眼线传递出消息。
  上药的医生胆颤心惊,小心翼翼,乔澄额头青筋勃起,竭力按捺怒火:“他猖狂什么,真当我怕了他不成?”
  传话的同学弱弱说:“可是,姜没同学说他得不到新书本,真的会亲自拜访。”
  他的话都够委婉了,唐姜没那意思完全是:不赔,那他不介意打到赔为止。
  “那又怎么了!我怕他?”
  “他以为他是谁,还想要我一而再再而三服软,给他赔东西。呵,没派人打死他已经算是放他一马了,让他做梦去吧!”
  乔澄发泄骂道。
  卢旋裹着毛毯,抱着暖水袋,唇色苍白。
  因为被按进水池,他的骨头缝现在还在发冷,身体还在无意识发颤。
  想到那时的溺水感觉,火焰疯长。
  “他也就嚣张这一时了,一周后,我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卢旋咬紧牙关,“我要让他心甘情愿滚出索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