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会儿给您安排几个绝色的丫头陪着玩牌
  绝色的丫头?花老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她抓着枪把往桌面上敲:你是以为老子没见过女人呐。
  今天好生败兴。来你们b.m.的场子消遣,钱没赚到,还叫人诬告出千!什么穷鬼都往里放,柳先生还真是要钱不要脸。
  简单直白,骂到柳敬头上去了。
  周围的赌客全都噤了声,悄悄散开,留下经理脸色青白地站在原地。
  那您说怎么办?心一横,经理咬了咬牙。
  花狸子并不着急回答,把烟吸了口,半晌才道:今日柳先生可在?
  经理心下一惊,这是图穷匕见?
  说柳先生不在,他怕撒谎露馅,落下个欺客的名声。
  琢磨了半晌,经理犹豫地打浆糊:梅里克先生,这事儿麻烦不到柳先生。是我等招待不周,先生看
  没说要在柳先生面前告你的状。花狸子把烟头往烟灰缸中摁灭,文总有生意要我来谈。
  新鲜事。文过要和柳敬谈业务?
  违禁品业务?
  文过那人表面看着两袖清风人模狗样的,竟也要下海求柳先生。
  嫌游戏干不出市场,想着来分柳敬的生意。
  不过这种行当向来难吃独食。
  一不小心竖了敌,露了把柄也不好对付。不如拉人下水,反能落得个患难与共的名声。
  梅里克先生稍等,我去回报。经理又鞠了一躬,命人留下打扫现场。
  不到半小时,柳敬就来了。
  花狸子被侍者请去了赌场最大的包间。
  桌上已摆好酒烟,一众雇佣兵围在后边站着。
  中年男人身材清瘦,脸色暗黄,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往花狸子身上上下打量。
  柳先生,您好。斯图尔特的梅里克。
  花狸子上前,鞠了一躬,伸出手。
  柳敬倒也随和,坐着握了握。
  花狸子将墨镜摘了,放在一边小茶桌上:柳先生,方才下场子跟人起了不愉快,给您添麻烦了。
  三分眼熟。
  柳敬看着这梅里克,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一双猫眼眼尾上挑,说是道歉,傲慢中却没见到几分歉意。
  模样是个阔公子,穿着打扮都硬气,眉眼间却较男人更秀气些。
  是男是女分辨不清,却也不甚重要。
  没关系。开场子的,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柳敬命人添茶,端起来抿一口,难得文总有雅兴差人来,陪老夫玩两把。您擅长什么?还玩骰子么?
  骰子玩腻了,来德|州|扑|克吧。花狸子应道。
  她也尝了尝盏中的茶。
  茶是好茶,配上人,气势不输。
  叫扑|克。方才听经理说,场子里有两个绝色的丫头,不知柳先生愿不愿意叫来,给在下开开眼。
  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柳敬寻思。
  文羽早就等着了。
  花狸子与柳敬攀谈间,包间的门被敲响。
  侍者带着个身材曼妙、容貌昳丽的荷官走了进来。
  抹胸旗袍香艳动人,金色碎麟点缀在纯黑绸缎中间,让本就奢靡的气氛更加腐化。
  浓密金发盘成芙蓉髻子,偏在左耳,一颦一笑妩媚优雅,让柳敬睁大眼睛,盯了好几秒。
  首先记住她胸前的工号牌。
  许久不来赌场巡视,经理倒越发会招人了。
  第16章
  文羽对上柳敬的目光,莞尔一笑,将暖气温度调高,便上前去脱他的西装外套。
  既然要玩扑克,西装太过硬挺,束手束脚的不好施展。
  花狸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地发问:前些日子听说柳先生得了一批极鲜的海货,不知这样大买卖,当局得抽几成水?
  海货,说的是南方运来的违禁药,走水路。
  柳敬的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开,看向花狸子。
  文羽借身体挡住众人视线,指尖掭出西装胸袋中的门卡,轻轻落下,用绣鞋接住。
  踩着一送,卡片便被不知不觉地滑到门缝外面。
  梅里克先生真会说笑。
  柳敬知道对方在试探什么,却不愿过早捅破。
  出海的都是丝绸和布匹,哪能打到什么鱼?
  目光相撞,两人对视,皆是一笑。
  这老狐狸挺能藏。
  花狸子把外罩脱下,扔给文羽,也挂在门口衣架上。
  柳先生可不是小气的人。文总最近被幻界踩了档期,可赔了个血本无归。听说南方种的槟榔好,才来问问柳先生。
  言下之意,知道他手下黑产,想进门分点生意。
  侍者正好将槟榔干拿上来,花狸子并不谦让,拿起一个,咬一口。
  文羽正将扑克从牌盒中取出,听到花狸子的话,动作稍稍一顿。
  她思忖,哥哥倒也没混到像她言语中那么惨淡的地步。
  文总要开场子么?找个隐蔽的所在,年年给管事的供点儿,总是来财快的。
  柳敬吸了口雪茄,眯着眼看文羽洗牌。
  文总是学不会开赌场。
  花狸子不让柳敬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文总抹不下脸去求道上兄弟们镇生意。
  再说那点抽水,比起卖海鲜,也就只够个零头。咱说白了,也不是来抢柳先生生意。搞些个次货玩玩,做上道了再慢慢思量其余的。
  句句不离海鲜,对方是铁了心来谈那门子货的。
  一抹阴沉掠过柳敬眼底。
  一时间两人沉默,牌桌上只余下文羽洗牌的刷刷声。
  金发荷官面无表情,娴熟地将扑克扇形抹开,四张底牌分别滑到二人面前。
  花狸子拿起牌看了看,又扣回去。
  文羽给她发了一张黑桃a,表示一切按计划进行。
  文大小姐干得不错,竟然比她想象得要老练许多。
  不愧是当面给人下毒,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角色。
  她无用的富二代形象,在花狸子心中深深动摇。
  坐庄的是柳敬,按照规矩,花狸子该先下盲注。
  花狸子夹着一块筹码扔到中间:在下今天不能白输,给柳先生的学费,还望笑纳。
  柳敬皮笑肉不笑地将两枚筹码跟上,杀意一闪而过。
  输牌就输牌,还摊上什么学费。
  文过派来个愣头青如此有恃无恐,和伸手要钱有什么两样。
  柳敬忌惮文过莫非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看准他不敢碰梅里克,才如此嚣张。
  文羽把五张公共牌齐齐在桌上码开。
  柳敬的牌力,是两张同花红桃。
  文羽发的牌,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
  不论输赢,一定要让柳敬吃完整局。
  因为花狸子想听更多东西,何令二人也需要足够的时间。
  文羽按照流程,打开前三张公共牌。
  柳敬看到牌后,眼皮一跳。
  好牌,同花。
  赌徒看见强牌会不自觉地兴奋,花狸子一眼就能看出。
  虽然自己并没有挑明,她会和柳敬玩很大。
  *
  三楼,柳敬的办公室。
  他一人的办公室几乎占据半面楼层。
  监控已经被何千破坏。
  令楚星掏出文羽送出来的卡片,伸手就想往电子锁上刷。
  等一下。
  何千将令楚星从电子门锁前推开。
  检测虹膜的设备很可能会扫描到二人的眼球,从而记录下生物信息。
  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对着门锁研究片刻,何千认定,使用门禁卡需要两道权限。
  一道是柳敬自己的,还有一道是他指派的心腹的,目的就是防盗。
  因为柳敬只有派人去办公室取东西的时候才会用到门禁卡,如果是他自己,直接扫脸就可以进去。
  如今绝大多数安防都采用类似手法,何千在学生时代就了如指掌。
  要不是李渊和开出的薪水是当局的三倍往上,何千早就是一名令人尊敬的公职特工了。
  令楚星觉得自己恰才真是大意,直接把卡刷上去,很可能已经触发警报了。
  何千将小型电子干扰器贴到门锁上,红色指示灯闪烁,干扰进度正常推进。
  她又把一张空磁卡贴在解码设备上,导入模拟权限。
  其实何千也不确定,这种能在黑市上淘到的最先进装置,百分之百起作用,只期待柳敬的安保措施更差劲些。
  万事俱备,门禁卡和磁卡先后刷过电子锁。
  经过短暂的信息读取,门锁咔嗒一声打开,两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