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最后,他与在门口观望的东方泋对上,眼神一亮:“请那些外来的老师们帮忙吧!”
  “我可只有一个人。”东方泋也没避讳自己听见了,她挑眉反问,“五个人,我一个人守?考察队接连病了这么多人,连考察的时间都没有,结果还被安排守灵,你们村就这么对待我们?”
  “呵,还考察队。”有个村民嗤笑一声,“这里根本不用——”
  “闭嘴。”草婆婆冷呵一声,缓步走到东方泋身边,站在门前观察了一下老李家,满意的点点头,“我没看错,你确实很有天赋。”
  这下东方泋终于抓到机会:“什么天赋?”
  鬼面仰天叹笑一声:“让人做梦的天赋。”
  东方泋:???
  然而草婆婆没再理她:“我会跟村长商量一下,具体还要你们村长来定。”
  说完,她竟是抬腿就走,东方泋喊住她:“喂,我守了一晚上,没人换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草婆婆头也没回,指着跟着的瘦杆儿几人:“你们三个分一分,一个守白天,两个守晚上的。”
  那三个村民显然不愿意,但却也不敢和草婆婆正面抗衡,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才不情不愿的开始分守白还是守夜的人员。
  东方泋得了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上跑,焰洱和焰爵还没出现,直觉让她觉得,这两个人出事了!
  没用多长时间就跑到了村长家,里面安静一片,东方泋轻步走进去,推开了原本应该是焰洱和焰爵住着的偏房。
  然而里面没人,除了一件画着咒文的棉衣散落在炕上,再没有其他线索。于是东方泋又去了正房,发现里面仍旧没有人。
  整个村长的住处找了一圈,东方泋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她守在下游的位置,并没有看到焰洱和焰爵他们,或者村长儿子经过。
  她立刻意识到,这三个人应该进了山里!
  东方泋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继续往上看似被堵住的路赶去。越向上爬土路变得更加的荒芜,四周植被丛生,但仍旧有一个违和的豁口。
  豁口不算大,却也超过一个人的宽度,如果不是故意拓宽出来的话,这样的宽度……想起之前村民的话,东方泋几乎可以断定,那些棺材应该也是从这里运进山里。
  从豁口进山之后,气温明显比外面要冷了许多,阴冷的凉意渗入骨髓,东方泋能够明晃晃的感觉到阴森的气息。
  她低下头,地上的脚印很是杂乱,看得出来,这几日进/出这里的人不少,这下,想要从脚印辨认出焰洱三人的去向就有些困难了。
  东方泋举目望去,入眼只有杂乱的树木,远处也并没有看到人居住的地方,看来草婆婆住的地方距离村子并不近,不然应该一进来就能看到才对。
  深吸口气,东方泋开始目测树木之间的距离。想要抬着棺材经过,间距是必须要被考虑进去的部分,凭借着这一点,就筛选得只剩下两条路了。
  一条笔直向前,一条弯弯曲曲,通向飘散着单单薄雾的方向。东方泋想了想,最终选择了一条好走的道路,她直觉,运送棺材的那帮人应该会选择更为通畅的道路。
  她本能的认为,焰洱他们应该就是去了存放棺材的地方。
  可当她迈出一步,离开岔口之后,嘤嘤的啼哭声传了出来。日出之前消失的鬼婴突然出现在了岔路口,爬向另一条弯弯曲曲的方向,一边爬还一边对着她嘤嘤嘤……
  第48章 重阳村18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东方泋连一秒犹豫都没有,便跟着鬼婴踏入了那条被薄雾覆盖的道路。
  没走多一会儿,寂静的山林中传来轰隆声, 要不是鬼婴还在坚定的往里面爬,东方泋左右都得停下来听一听。
  随着不断深入,轰隆声越来越大, 这下东方泋听出来了, 是水声。而且是不逊色于来的时候, 从山上飞泄而下的山洪一般的洪水声。
  水流的巨响将周围一切的声音全部掩盖住, 东方泋心道焰洱和焰爵真敢跟过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没有和鬼婴的这层交情带路, 出了什么事连求救都没办法做到。
  然而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眼前的道路逐渐变宽,树木也开始变少,湍急的流水边上,焰洱正半蹲下来, 试图拉动躺着的焰爵。而更前面一点的位置,村长的儿子躺在那里, 鲜红的血液从肩颈相接的地方流出, 顺着旁边一些不知名的草叶流到旁边的瀑布里。
  “焰洱!”东方泋赶忙跑了过去, 鬼婴见状, 在她身后悄悄消失不见了。
  “东方!”焰洱被这一声呼喊惊吓, 看到是东方泋后, 冰冷的意志有些瓦解, “救救我爷爷!”
  跑到焰爵身边, 东方泋才发现, 焰爵身上也有血渍。不过和村长儿子大片的血迹不同,焰爵被割破的是双腕,不过看样子行凶者并不是想置他于死地,伤口不算特别深,短时间也不会造成死亡。
  但焰爵的情况却不太好,于是东方泋推测他是先被村长儿子拖出来干了什么,焰洱后来才赶到的。
  东方泋先是从村长儿子那边扯了布下来将伤口包扎上,又按了按脉搏,微弱的心跳令人担忧。
  “到底怎么回事?”包扎完,东方泋走过去,发现村长儿子脖子都快被砍断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们弄的?”
  “今夜寒症发作,为了保证重阳茶的充足,我爷爷一直跑厨房取热水,凌晨那次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焰洱想想依然后怕,“那时候寒症消退得差不多了,没过多久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起来之后发现,整个村长家只剩我一个人。”
  讲到这里,焰洱深吸口气停了一会儿才继续:“我音乐听到院子里有声响,但因为一直在做梦,所以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现在想想那个击打声和梦境的婴儿哭声格格不入,应该是发生在现实的声音。”
  “应该是你爷爷和村长儿子在院子里发生了争执。”东方泋道。
  焰洱点点头:“所以我一出去就发现了拖拽的痕迹,拖拽痕迹没从院子正门,反而向后方去了,我才发现村长家后面有一处将破损的栅栏做成了可以进出的门,出去没走多远就是那个进山的豁口。”
  “我沿着痕迹一路进山很快就到了岔路,但我选错了……”说到这里,焰洱懊悔得吸了吸鼻子,“等我意识到不对再返回来找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村长儿子正拖着我爷爷割破的手腕,用血浇灌这些草。”
  被血浇灌的草长在湍急的水边,东方泋蹲下去看,觉得这草有些眼熟。她用手摸了摸,触感湿漉漉的,但无论草叶还是茎都很柔软。
  举起手指闻了闻,一股令人难以忽略的血腥味冲入鼻间,东方泋拔/出一根,却又迅速将那东西扔在了地上!
  那草的根部,竟然长成无数个婴儿小手的样子!!
  旁边的焰洱头皮一阵阵发麻:“它们的根,怎么长成这样!!”
  那草被仍回地上之后,手状的根迅速扒开土壤,又把自己扎了回去。
  “这应该是重阳草。”想到之前村民的对话和描述,东方泋笃定,“村民说过,重阳草极其珍贵且难以处理,用来制作重阳茶的部分是根部,但是要连着叶一起晾晒,结合作用、描述以及浇灌的材料,这些肯定是重阳茶。”
  “之前我听村民提到过,焰爵一个能顶好几个,大概说的就是血来浇灌这件事。”这下东方泋全明白了,“老李的尸体也说过,他用了这么多血,所以,培育重阳茶的原料是血,还必须用男性的血。”
  “女人用来生育,男人则用他们的血来种草……呵。”焰洱看向死去的村长儿子,眼神厌恶又轻蔑,“他们根本不配活着。”
  轰隆!!
  一声巨响似乎从流水的上游的方向传来,更多的水从上方倾泻下来,东方泋和焰洱看着滔天的浪瞪大了双眼。
  无数的碎骨、头骨被冲刷下来,水的成分都少了,由碎骨组成的洪流从上至下奔腾而去,绕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颤栗的感觉从头到脚,焰洱全身的寒毛竖起,她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村,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骸骨洪流中已经不单单是那些细小的骨头了,属于成人的骨头也不在少数,头骨、腿骨、肋骨……这些构建生命的部分如同垃圾一样被摈弃。
  饶是东方泋也没有想到,这个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炼狱。它内核所隐藏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令人唾弃千万倍。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东方泋同焰洱一同将焰爵抬了起来,离开之前,东方泋一脚将村长儿子踹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那些血已经被重阳草完全吸收了,可以说,村长儿子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体都查不到半点踪迹了。
  两人是从正门回到村长家里的,已经起来的村长媳妇正在院子里来回徘徊,时不时的向后院的那个破口张望,看到东方泋和焰洱抬着人回来之后,惊恐的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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