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阮明姿这会儿只要稍微一想廉氏满心欢喜想去捉她的奸,毁她的清誉,结果众目睽睽之下发现自己儿子跟她安排男扮女装的男人搞到了一处去的场面…
  啊,廉氏那崩溃的样子,可真下饭啊。
  阮明姿磕着瓜子,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
  而此时此刻,楚襄侯府的小院里,昏迷已久的的屈远南终于在大夫的银针刺穴之下醒了过来。
  廉氏几乎是立时扑到了床边,眼里含着泪,问屈远南:“南儿,你觉得可还好?”
  屈远南觉得有些头痛欲裂,某处还有些隐隐的撕裂疼痛感,他这会儿还有些茫然,皱着眉喊了一声“娘”。
  廉氏这会儿早就让人把那个扮成丫鬟的侍卫给拖下了床,屈远南这会儿意识还有些迷糊,他按了按眉心,问廉氏:“阮明姿呢?”
  在他的意识中,他是跟阮明姿成了好事。
  这会儿还是在楚襄侯府,甚至另一间房间里,楚襄侯夫人还等在那儿。
  廉氏立即截住屈远南的话头:“别说了,南儿,你是着了贱人的道了!”
  屈远南皱了皱眉,着了道?难道他没跟阮明姿成了事?
  不对啊?
  他明明就记得…
  屈远南脸色突然一变,似是终于从破碎的记忆里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铁青。
  “娘?”他颤声道,“我是跟…跟…”
  廉氏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心说的样子。
  “呕!”屈远南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
  廉氏着急的很,也顾不上脏污,一边拍着屈远南的背,一边怒声喊着丫鬟:“傻了吗?还不赶紧端水过来!”
  屈远南吐了满满一地,他脸色极差的抬起头,看向廉氏,目呲欲裂:“人呢?那人呢?!”
  知子莫若母,廉氏知道屈远南说的是那个扮成丫鬟的侍卫。
  她轻轻拍着屈远南的背:“已经让人捆起来了。”
  屈远南一想便又想吐,尤其是某处隐隐作痛的撕裂感,他这个流连花丛的老手,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让他更是觉得耻辱无比,目眦欲裂:“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廉氏只觉得心痛无比,她拍了拍屈远南的背,低声道:“我儿放心,还有那害你至此的阮明姿,娘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舒雅婵早早就回了府,她娘苗氏还有些奇怪,派了个婆子去舒雅婵院子里问个究竟。
  结果那婆子一脸为难的回来了,同苗氏回禀说小姐好似心情不好,谁也不见。
  苗氏一听就知道果真是出了事,也顾不上手边正在理的账本子,赶忙带着人去了舒雅婵那儿。
  舒雅婵的丫鬟不敢拦苗氏,给苗氏开了门。
  苗氏就见着屋子里一地狼藉,舒雅婵站在一地碎瓷片中喘着粗气,显然方才刚发泄过一通。
  苗氏眉头皱了皱,上前将舒雅婵赶忙拉出那堆碎瓷片中,转过头去骂伺候的丫鬟:“一群没用的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地上收拾了?”
  闻棋赶紧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拿了簸箕扫帚上前收拾。
  苗氏却冷声道:“用手!”
  闻棋脸色一白,却也不敢说什么,同几个小丫鬟一道蹲了一下来,一点点的用手将那些碎瓷片捡了起来。
  那碎瓷片锋利得很,很容易割破手指,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手上便俱是鲜血。
  第894章 让她身败名裂还不简单
  苗氏这会儿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冷哼一声,不去看那些,转过头来拉着舒雅婵在一旁的软塌上坐下,缓声道:“婵儿,怎么了?”
  舒雅婵还有些气闷,闷声道:“娘不必管我,我自个儿缓缓就好。”
  苗氏顿了顿,索性换了个话题:“韦佳潼呢?”
  舒雅婵越发烦躁了:“娘,别提她,那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我先前答应她,若是她帮我毁了阮明姿的名声,我就把她从贵云伯府接出来。谁知道那个废物,连跳个假山都做不好,差点还连累得我惹了一身脏!”
  苗氏心下多少有了铺,顿时冷笑出了声:“又是那个阮明姿!”
  “那个小贱人…”舒雅婵目光幽冷,“我早晚要让她身败名裂!”
  苗氏便笑了起来,目光柔和的看向舒雅婵,抬手帮舒雅婵拢了拢鬓间的散发:“傻孩子,让一个女人身败名裂还不容易吗?”
  舒雅婵愣了一下,继而撒娇的扑入苗氏怀里:“娘,你教我。”
  苗氏目光温柔的笑了下,低声在舒雅婵耳畔说了些什么。
  舒雅婵听得双眼越发明亮,恨不得这会儿就去实践一二。
  苗氏见女儿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又浅浅笑了笑:“只不过,婵儿,这些事也不用你自个儿亲手去做,免得脏了你的手。”
  舒雅婵点了点头:“娘,我晓得的。只是,以前还有韦佳潼那个蠢货,现在我得再好好挑个人才好…”
  她又有些苦恼,“太笨的不行,太机灵的也不好。”
  苗氏目光温柔的看着舒雅婵:“这人选你可得好好挑一挑,不必着急。”
  舒雅婵心情好了不少,她嘴角带着笑,点了点头:“娘,我知道的。”
  苗氏抬手摸了摸舒雅婵的发髻,目光有些悠远:“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爹年后继任平阳侯的事。”
  说到这,舒雅婵精神又好了几分。
  她虽说眼下也被人称作是侯府千金,但要知道,祖父当侯爷,跟父亲当侯爷,那还是有些区别的。
  平阳侯府作为京里头最炙手可热的侯府之一,等她爹继任了平阳侯,那她的身价自然还会跟着升一升。
  到时候,她就更有资格去当那个人的亲王妃了…
  舒雅婵想到这儿,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娇羞的笑了起来。
  “娘,说是年后,那到底什么时候爹能继任啊?”舒雅婵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估摸着就是开了年,宫里头开了印。”苗氏慈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你祖父那个老不死的,天天在外头给你那个病秧子姑姑找什么补气血的药,都说惊险无比,这么多年了,竟然也没死在外头,也算他命硬。”
  舒雅婵撅了撅嘴:“姑姑那边一年用的药跟流水一样,花了好些银钱。”
  苗氏想起账单上那一笔笔天价开销,也觉得有些心梗。
  这些银钱,虽说都是老平阳侯挣下来的家产,可眼下她夫君即将成为新的平阳侯,她的儿子也即将成为平阳侯世子。
  那病秧子花的银钱,就等于花的是她家里的财产。
  真真让人不爽极了。
  舒雅婵又想起什么,不大高兴道:“还有爹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拿着银钱去接济琉璃街那边的一家子。那一大家子有手有脚的,全靠咱们平阳侯府的银子养着!”
  说到这,苗氏的脸色也淡了下来。
  琉璃街那一大家子,指的是舒雅婵她爹舒安楠的亲生父母。
  舒安楠是被过继到平阳侯名下的,按理说就该跟家里断了联系才是。但自打舒安楠稍大一些,能接触到平阳侯府的财政之后,舒安楠他亲爹亲娘,便偷偷的找上了舒安楠,痛哭流涕的说着他们这些年的不容易。
  舒安楠被过继到平阳侯膝下的时候,都已经八岁了,早就记事了。
  一听亲爹亲娘带着弟弟妹妹过的这么惨,他哪里能忍得住?
  当即便把身上攒下来的几十两月银都给了亲生父母。舒安楠亲生父母那边得了甜头,渐渐变本加厉起来。
  及至苗氏嫁过来的时候,舒安楠甚至已经给亲生父母在琉璃街置办了一栋小院子。
  等苗氏管了中馈,舒安楠从公中拿钱更是方便,这几年更是把琉璃街的那栋小院子给换成了大宅子,让亲爹亲娘舒舒服服的过起了富家生活。
  甚至说舒安楠的弟弟那一家子,也全靠着舒安楠的银子养着。
  苗氏但凡只要一说这事,舒安楠就翻脸,跑去姨娘院子里住,苗氏就得挖空心思防着姨娘怀孕生下庶子庶女。
  久而久之苗氏也有些烦了,也就随舒安楠去了。
  但舒安楠每个月花在他亲爹亲娘身上的银钱可不是一笔小数,苗氏早就对此厌恶已久。
  这会儿听得女儿提起来,脸色自然也不怎么好看。
  不过,她这会儿也不能跟女儿说太多,淡淡道:“算了,反正你爹也没有庶子庶女,就当他拿养庶子庶女的银钱,去养琉璃街那一家子了吧。”
  舒雅婵一听,她娘把琉璃街那一家子比作她爹的庶子庶女,忍不住笑了起来:“娘,你可真促狭。”
  母女俩相视一笑,默契的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开始商量起等舒安楠继任平阳侯的时候,她们要提前置办哪些衣服首饰。
  …
  阮明姿从楚襄侯府回来,便去了储凤街。
  经过这些日子的经营,储凤街附近的百姓见那些穿戴贵气一看就出身不凡的贵人们频频出没于这储凤街,那是又惊疑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