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林宏低沉的嗓音从屋内传来,他瞧着属下满脸惊慌推门而入,不由皱起眉头,“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江姑娘已然将芙蓉膏尽数寻到,如今人身在扬州府,林府医擅自动手被擒。”那人神色慌张,见着林宏便双膝跪地。
  听着那男子所言,林宏心中一惊,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废物!自封神医,连个黄毛丫头都处理不了,快派人将此事料理干净,免得被拷问出什么要紧的事来。”
  “是。”说着,那人便要离开。
  林宏忽然右眼跳的厉害,心中顿觉不安,似乎总有什么意料不到的坏事药发生,当即又将那人喊住,“小心些,莫叫人发现了。”
  待到那人离开后,林宏似乎又想到什么,“影一,这几日副城主在何处?”
  “听闻副城主,旧疾犯了,见不得风,一直在府中养病。”
  “你去瞧一瞧,他是否真的在养病。”说罢,林宏便冲影一挥了挥,让他赶紧离开。
  如今书房中只余林宏一人,他坐在书桌前,望着不停跳跃的烛火,他发觉自从江妤与苏念麟来荔城后,他便诸事不顺,上头明明说只有江垣一人来探案,解决了他,如今他的女儿却掺和进来。
  不愧是江垣的女儿,如他一般令人厌恶。
  与此同时,沈瀚在林神医走后,一名黑衣男子从窗外翻入,递了他一个消息后,便听闻牢房走水,当机立断带人连夜赶回扬州府。
  江妤几人带着林神医寻到赵括时,系统忽然发出警告,“警告!警告!距离任务完成时间不足一小时。”
  江妤心中一慌,一见到赵括压根来不及解释为何自己会出现此处,张嘴便问道:“赵大人准备何时处理那批芙蓉膏?”
  闻言,赵括满腹疑虑被他压回心中,目光犹疑地瞧了她一眼,他总觉得江妤对这批芙蓉膏格外上心,“江小姐,有何高见。”
  “如我先前所言,今夜便用锻石,盐巴与水混合再将这芙蓉膏丢入其中便可。”
  几人瞧着江妤急切地模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赵括原想着明日一早就毁了那些害人的东西,没成想江妤片刻也等不了,他想着这些东西原是他们几人寻到的,便依了江妤,随即让人将那几箱东西搬到了空旷的地方,倒入一早便挖好的坑中。
  片刻盐卤沸腾而起,浓烟滚滚,衙役们手拿铁锄,来回搅动着芙蓉膏,直至完全消融。1
  江妤瞧着那土坑,片刻后听着系统的任务完成播报,这才想起,林神医如今还在赵括书房中。
  几人回到县衙,穿过回廊,远远的瞧见林神医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江妤心中一松,此人手法诡谲,方才无人看管竟没有逃脱。
  谁料,推门而入 ,只见那林神医双目爆出,脖子上一条细长的伤口,鲜血浸透他的上衣,死不瞑目。
  江妤快步走上前,翻看林神医的尸体,“一剑封喉,刚死不久,凶手应当还未跑远,念白出去瞧瞧。”
  苏念麟走至窗前,只见窗前的桌子上留着一个脚印,他仔细瞧了瞧,又伸出手掌比了一番,“凶手,成年男子,约五尺高。”
  “你如何瞧出来的?”江妤心中大惊,现代确实可以通过脚掌大小来推断身高,可如今这人竟然也会。
  苏念麟瞧着她那惊讶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脚掌大小可以推断身高。”
  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晨曦的微光缓缓投进窗户,江妤伏趴在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忽然发觉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微抬起头,却见苏念麟眸子中带了点疑惑,她解释道:“线索又断了,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对方对我们了如指掌。”
  “确实如此。”一旁的珠紫听着江妤所言,“就如李家村那次,扬州府知府来的太快,若没人通风报信我是不信的。”
  “好了,莫要瞎猜,等念白回来。”苏念麟眸中听着两人所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赵括,愁绪万分,城主府的府医死在自己的县衙中,似是被人灭口,如今还牵扯着神仙散的案子,而面前这几位嘴上说着是游医,但瞧着通身的气派,那游医多半是唬人的,这几人也不简单。
  如今朝堂局势诡谲,王丞相一手遮天,宁王虽说寄情山水,瞧着也不是个安分的,就是不知这几人是哪一派的人。
  正当赵括想的入神,外出探查凶手痕迹的念白从窗外翻身而入,他瞧着江妤缓缓摇了摇头。
  “我在县衙外头的树下,寻到枚令牌。”念白将手中的铁制令牌递给苏念麟。
  苏念麟接过令牌,只见上头刻着一朵精致的荼蘼花,“血影,一个江湖顶尖的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难不成是买凶杀人?”江妤不解,她从小在江府长大,从未了解过江湖事,但对买凶杀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去查一查,此人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1引用《虎门销烟》中的句子。
  第16章 拼图16
  随着苏念麟话音落下,屋外落下一个人影,接过他手中的令牌便飞身而去。
  “你,你竟是苏副城主?”赵括一眼便瞧见了那令牌上的副城主印记,他仔细瞧了瞧苏念麟,一早便听说新上任的副城主模样俊秀却为人冷漠,如今看来,模样俊秀倒是真的。为人冷漠,瞧他紧张那江姑娘的模样。
  正想着,苏念麟目光冷淡地瞧了他一眼,只那一眼便冻得赵括打了个哆嗦,当即收回了望着苏念麟的目光,心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念白站在窗边瞧着赵括那怂包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走至他身旁,哥俩好似的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带至一旁,轻声说道:“希望大人莫要多嘴。”
  从远处看着,似乎两人关系极好,实际赵括瞧着眼前这位嬉皮笑脸的少年,眸间是完全相反的冷厉,仿佛只要他有暴露出苏念麟的身份的举动,下一瞬少年手中的长剑就会出现在他的脖颈间。
  赵括连忙点头,如今荔城局势不明,他能活到如今全靠自己识时务,与城主大人心好,不与他计较先前顶撞之罪。
  一阵清风拂过,窗沿的琉璃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江妤站在窗边,瞧着外头碧蓝的天空,想起了爹爹出门前与哥哥在书房中谈了一整宿的话,如今想来,爹爹一早便料到了如今的局势。
  江妤轻叹一口气,忽然一名身穿墨色长袍,身形纤细的人从墙头翻入,她一惊,当即要喊,却见那人带着一脸笑意,轻轻唤了声她的小字,“宛宛。”
  待那人站定,江妤忽然就红了眼眶,自父亲被抓后,她一直绷着,如今瞧见眼前之人,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终是爆发了出来,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温姐姐,爹爹被抓了。”
  那人瞧着江妤那模样,也顾不上寒暄,“宛宛,你兄长已知晓此事,放心,他会处理好的。”
  江妤房中的动静引来了珠紫,她推门而入,便瞧见一名身形纤细的陌生男子抱着江妤,她当即大喝一声:“大胆登徒子,怎敢冒犯江姑娘?”
  那人微抬起头,扫了一眼门口的珠紫,又低下头,轻声哄着怀里的江妤,“你兄长已派人前往荔城了,我先行了一步,他们过几日便到。”
  “嗯。”江妤脑袋埋在那人怀中。
  外出回来的苏念麟,刚踏入后院,便听到珠紫的大喊,急忙向江妤房间赶来,却见她双手环着那人的腰,脑袋紧紧的埋在了那人怀中,他神色晦暗地扫了那人一眼,“江姑娘这是怎么了?”
  江妤一早便听到了苏念麟地脚步声,只是如今满脸泪痕,着实有些不好见人,“无事,有些想家了。”
  哭过的嗓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落在苏念麟的耳中,眸色又深了几分,“这位是?”
  稍稍停顿了片刻,江妤抬头正要回答,却见那人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回了怀中,“家父是镇南将军,我叫温凝,从小宛宛一起长大。”
  温凝想起他方才匆忙的脚步,细眉一挑,计上心来,故意压低嗓子,让自己的声线更偏男声。
  果然,听得温凝所言,苏念麟变色微变,瞧着面前这人,身着墨色长袍,身材纤长却略显瘦弱,皮肤白皙,挑起的细眉,怎么瞧都瞧不出半分男子气概。
  “温姐姐,你嗓子不舒服吗?”埋在温凝怀中的江妤,听着她比方才低哑了几分嗓音,抬起了脑袋,不解地问道。
  却瞧见温凝恨铁不成钢地瞧着自己,而那厢听着江妤的话,苏念麟不知为何有些酸涩的心,瞬间舒缓了,“早闻镇南将军威武万分,家中有一千金亦是将帅之才,如今得见果真如此。”
  “哼,装。”温凝听着他奉承的话,嘴角一撇,半分不想理他,一低头便瞧见怀中的少女,睁着如同兔子的眼眸,疑惑地瞧着自己。
  想起方才她无意间拆了自己的台,温凝抬手便给了她一脑瓜嘣,江妤捂住脑袋,轻呼了一声疼,不解地看着她,她似乎对苏念麟有误解,“温姐姐,如今苏公子是我上司,且他还救了我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