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怎么感觉这封面闭合的更紧了。
“等一下——”宁昭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你们那儿说话都喜欢弯弯绕绕？”
“啊，通常来说，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懂得说话的艺术。”
“……所以你们那里写书的风格就是，哪怕是很简单的道理，也要用复杂的方式讲出来对吗？”
柯里回忆了片刻，点点头：“不全是，但有相当一部分是这样的。”
这“相当一部分”自然就包括无魔者的魔法书。本身无魔者做的魔法研究是否可信就非常存疑，如果看上去过于通俗易懂，只会显得自身更加廉价。
不管是否有人故意在背后推动，在“知识”被视为“财富”的魔法大陆，高深的、有价值的东西往往和“难懂”划上等号，而假如你对此提出异议，会被视为智商不够，不配学习相应的知识。
越是古早的年代，越是如此，以约伯这本书的出版时间来看，它会是这种风格简直一点也不奇怪。
“我明白了。”
宁昭说完，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过了片刻，身为网络信息部部长的郁泽清一脸困惑地拿来了一台新平板。
当然困惑了，校长要求他拷贝一些本世界的教科书和相应课件等，而这些听说是打算给书灵看的。
给书看书。
这还真是魔法世界才会发生的事情呢！
郁泽清如此想着，很快离开。
然后，这个平板被交给柯里，宁昭吩咐：“你教教他怎么用。咳，至少让他明白，我会那么评价是很正常的。”
*
“我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这位校长的！”
在被柯里带着“飞离”校长室的路上，约伯终于又愿意说话了，他生气地看着柯里这位出版后辈：“太荒谬了，如此不尊重知识，只想着用歪门邪道榨干我们的价值，这……这和深渊学园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他自己却安静了下来。
深渊学园——就是那所给魔法大陆带来“黑暗纪元”的可怕学园，虽然约伯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可他也清楚这所学园对于魔法大陆而言，是一个禁忌。
当然，这所学园也给约伯留下了关于弟弟的创伤。
“……当然有区别了。”柯里轻声说，“放心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这间学园和魔法大陆的那些学园，有多么不同。而深渊学园，怎么说呢，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学园了，所有人都会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最终，约伯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两本书路过一个拐角，恰好撞上一位上楼的女性，对方穿着学园的教师法袍，大概是两本书漂浮在空中，其中一本还夹着一个平板的模样实在太过怪异，她脚步顿了顿。
然后，对柯里打招呼道：“柯里老师，早上好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胡老师，早。不用不用，我们回阅览室而已。”
然后，那位被称为胡老师的老年女性便与他们道别了，等她离开后，约伯忍不住问：“你在这里当老师？你居然和学园的人这么熟！”
不管是作为魔法书的书灵这样不矜持，还是作为学园的教师这么……亲切，都让约伯觉得很不适应。
“不，我只是校长顾问，这个世界'老师'是一种很范用的尊称。”
“呵呵，果然是个不敬知识的世界。”
“不算吧，”柯里想了想，“这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知识，超出你想象的容易获得，而'教师'也非常非常多。”
他望向窗外，那边隐约可以见到“兴趣社团”的一角：“比如那儿的几栋建筑里，甚至有许多相当于魔法大陆'魔导师'级别的老师存在，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向他们学习。”
约伯难以想象这个场景。
魔导师？那些只会用鼻孔看人，偶尔收些徒弟也只是拿来当仆人使用的家伙吗？
是魔法学园的出现，才让越来越多的法师愿意成为“老师”，全心培育弟子，正是看在这点份上，大家才没有因为一所深渊学园，而将所有魔法学园赶走。
……好吧，既然这里也是一所没那么拘泥于身份阶级的学园，约伯愿意花点时间了解看看这里。
“对了，刚刚那位魔法老师是教什么的？擅长什么魔法？”
“教植物魔法，擅长，呃……冥想？”
约伯：？
*
几个小时后。
当约伯在柯里的指点下，翻看了这里的各类教科书，被里面深入简出的优雅描述及编排震惊，并学会了观看“视频教程”后，约伯整本书都恍惚了。
尤其是屏幕上出现——
【您的观剧余额不足，请找图书管理员充值后再继续观看】这种提示时，约伯激动地从角落处的桌上跳了起来。
“柯里！”他大声嚷嚷，“我能不能再见见校长？”
柯里应声前来，看到屏幕上的提示后了然道：“哦这个啊，你不用找校长，喊那边的彭女士就行，她就是图书管理员。”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
约伯有些窘迫地说：“我……我能卖个身吗？”
柯里：？
*
“您分明说过希望我亲自讲解关于梦境魔法的知识，所以，聘请我成为学园教师有何不可？”
约伯色厉内荏道。
“我当然欢迎你成为我校教师，”宁昭露出诚恳表情，实际上，发现无魔者的魔法书并没有其他书籍那些限制，甚至可以成为学园教师后，她简直太高兴了，但问题在于——
“我校暂时没有梦境魔法这门课程，相应的学生数也只有……”她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人？”
“……两名学生，那，那也是可以的。”
“咳，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您打算以此交换什么吧。”宁昭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有了转机，“您是喜欢看教学视频？”
好怪。
但可以理解。
“我想学习……”约伯声音有些小，见宁昭不明白，才鼓起勇气大声道，“可以让我跟随这个世界的'魔导师'们，学习比如物理、化学、数学……等等知识吗？”
“跟着这些叫视频的玩意学习也行，当然，如果我能向真人请教，就更好了。”
宁昭忍不住问：“可是这些并不是'魔法'。”
“不是的，校长大人，”约伯严肃地说，眼里又泛有泪光，“这些当然是魔法，而且它们是普通人也能施展的'魔法'！”
比如被称为“化学”的知识，制造出来的火炮，和大陆上那些魔法炮有何不同？
坐上名叫“火车”的铁疙瘩，普通人一样能瞬息千里！
还有“飞机”，完全不需要魔法，普通人也能上天！
“是我误会您了，这是一所伟大的学园，这是一个伟大的世界，”约伯激动道，“这样的知识竟然会被如此简单易懂地描述出来，这会让多少请不起'老师'的学生受益啊！”
“而且学识渊博的老师们甚至愿意将自己讲课的内容录制成'视频'，只要一个简单的任何配方，就能观看整整三集！那可是3个小时的知识精华呢！”
……好像出了点误会，我到底该不该解释下？
宁昭咳了声道：“我明白了，那么就请您成为学园的特聘教师吧，教导关于梦境魔法的内容。我给您按照课时发放工资，可以用来兑换'教程视频'的观看权。”
“谢谢您校长！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请问我那两位学生在哪里？”约伯激动道。
“啊，目前你只用教一位就好。”
“可以可以，他人呢？”
然后，约伯看到这位校长伸出手指，指向……她自己。
约伯懵了。
“是的，我就是您的第一位学生，约伯老师。”宁昭说。
……啊，我只是想当一位普通的“特聘教师”而已，我怎么就成了，校长的老师？
这和给女王当老师有什么区别？
约伯“啪”地开合一下，通过震动，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可是……”他有些结巴，又有些期待道，“您有'梦境'的亲和属性吗？”
宁昭召唤出校长指南，在学园升级后，等待分配的那一个“校长亲和属性奖励”上，选择了“梦境”。
合上指南后，她回答：“哦，现在有了。”
*
程辉大厦。
这栋位于市中心医院附近的高档写字楼内，有一群幸存者正在活动。
“最近可能得小心一点，除非确认对方需要'帮助'，否则不要随意接触。”
高层的一间办公室内，穿着黑衣的男子道。
“我知道。”江素叹了口气，“现在幸存者们都被魔法区域改造欺骗，不会再随便对我们敞开心扉了。”
“没关系，那群人大部分也不是我们的同伴，他们根本无法理解……”
“等一下——”宁昭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你们那儿说话都喜欢弯弯绕绕？”
“啊，通常来说，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懂得说话的艺术。”
“……所以你们那里写书的风格就是，哪怕是很简单的道理，也要用复杂的方式讲出来对吗？”
柯里回忆了片刻，点点头：“不全是，但有相当一部分是这样的。”
这“相当一部分”自然就包括无魔者的魔法书。本身无魔者做的魔法研究是否可信就非常存疑，如果看上去过于通俗易懂，只会显得自身更加廉价。
不管是否有人故意在背后推动，在“知识”被视为“财富”的魔法大陆，高深的、有价值的东西往往和“难懂”划上等号，而假如你对此提出异议，会被视为智商不够，不配学习相应的知识。
越是古早的年代，越是如此，以约伯这本书的出版时间来看，它会是这种风格简直一点也不奇怪。
“我明白了。”
宁昭说完，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过了片刻，身为网络信息部部长的郁泽清一脸困惑地拿来了一台新平板。
当然困惑了，校长要求他拷贝一些本世界的教科书和相应课件等，而这些听说是打算给书灵看的。
给书看书。
这还真是魔法世界才会发生的事情呢！
郁泽清如此想着，很快离开。
然后，这个平板被交给柯里，宁昭吩咐：“你教教他怎么用。咳，至少让他明白，我会那么评价是很正常的。”
*
“我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这位校长的！”
在被柯里带着“飞离”校长室的路上，约伯终于又愿意说话了，他生气地看着柯里这位出版后辈：“太荒谬了，如此不尊重知识，只想着用歪门邪道榨干我们的价值，这……这和深渊学园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他自己却安静了下来。
深渊学园——就是那所给魔法大陆带来“黑暗纪元”的可怕学园，虽然约伯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可他也清楚这所学园对于魔法大陆而言，是一个禁忌。
当然，这所学园也给约伯留下了关于弟弟的创伤。
“……当然有区别了。”柯里轻声说，“放心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这间学园和魔法大陆的那些学园，有多么不同。而深渊学园，怎么说呢，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学园了，所有人都会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最终，约伯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两本书路过一个拐角，恰好撞上一位上楼的女性，对方穿着学园的教师法袍，大概是两本书漂浮在空中，其中一本还夹着一个平板的模样实在太过怪异，她脚步顿了顿。
然后，对柯里打招呼道：“柯里老师，早上好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胡老师，早。不用不用，我们回阅览室而已。”
然后，那位被称为胡老师的老年女性便与他们道别了，等她离开后，约伯忍不住问：“你在这里当老师？你居然和学园的人这么熟！”
不管是作为魔法书的书灵这样不矜持，还是作为学园的教师这么……亲切，都让约伯觉得很不适应。
“不，我只是校长顾问，这个世界'老师'是一种很范用的尊称。”
“呵呵，果然是个不敬知识的世界。”
“不算吧，”柯里想了想，“这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知识，超出你想象的容易获得，而'教师'也非常非常多。”
他望向窗外，那边隐约可以见到“兴趣社团”的一角：“比如那儿的几栋建筑里，甚至有许多相当于魔法大陆'魔导师'级别的老师存在，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向他们学习。”
约伯难以想象这个场景。
魔导师？那些只会用鼻孔看人，偶尔收些徒弟也只是拿来当仆人使用的家伙吗？
是魔法学园的出现，才让越来越多的法师愿意成为“老师”，全心培育弟子，正是看在这点份上，大家才没有因为一所深渊学园，而将所有魔法学园赶走。
……好吧，既然这里也是一所没那么拘泥于身份阶级的学园，约伯愿意花点时间了解看看这里。
“对了，刚刚那位魔法老师是教什么的？擅长什么魔法？”
“教植物魔法，擅长，呃……冥想？”
约伯：？
*
几个小时后。
当约伯在柯里的指点下，翻看了这里的各类教科书，被里面深入简出的优雅描述及编排震惊，并学会了观看“视频教程”后，约伯整本书都恍惚了。
尤其是屏幕上出现——
【您的观剧余额不足，请找图书管理员充值后再继续观看】这种提示时，约伯激动地从角落处的桌上跳了起来。
“柯里！”他大声嚷嚷，“我能不能再见见校长？”
柯里应声前来，看到屏幕上的提示后了然道：“哦这个啊，你不用找校长，喊那边的彭女士就行，她就是图书管理员。”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
约伯有些窘迫地说：“我……我能卖个身吗？”
柯里：？
*
“您分明说过希望我亲自讲解关于梦境魔法的知识，所以，聘请我成为学园教师有何不可？”
约伯色厉内荏道。
“我当然欢迎你成为我校教师，”宁昭露出诚恳表情，实际上，发现无魔者的魔法书并没有其他书籍那些限制，甚至可以成为学园教师后，她简直太高兴了，但问题在于——
“我校暂时没有梦境魔法这门课程，相应的学生数也只有……”她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人？”
“……两名学生，那，那也是可以的。”
“咳，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您打算以此交换什么吧。”宁昭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有了转机，“您是喜欢看教学视频？”
好怪。
但可以理解。
“我想学习……”约伯声音有些小，见宁昭不明白，才鼓起勇气大声道，“可以让我跟随这个世界的'魔导师'们，学习比如物理、化学、数学……等等知识吗？”
“跟着这些叫视频的玩意学习也行，当然，如果我能向真人请教，就更好了。”
宁昭忍不住问：“可是这些并不是'魔法'。”
“不是的，校长大人，”约伯严肃地说，眼里又泛有泪光，“这些当然是魔法，而且它们是普通人也能施展的'魔法'！”
比如被称为“化学”的知识，制造出来的火炮，和大陆上那些魔法炮有何不同？
坐上名叫“火车”的铁疙瘩，普通人一样能瞬息千里！
还有“飞机”，完全不需要魔法，普通人也能上天！
“是我误会您了，这是一所伟大的学园，这是一个伟大的世界，”约伯激动道，“这样的知识竟然会被如此简单易懂地描述出来，这会让多少请不起'老师'的学生受益啊！”
“而且学识渊博的老师们甚至愿意将自己讲课的内容录制成'视频'，只要一个简单的任何配方，就能观看整整三集！那可是3个小时的知识精华呢！”
……好像出了点误会，我到底该不该解释下？
宁昭咳了声道：“我明白了，那么就请您成为学园的特聘教师吧，教导关于梦境魔法的内容。我给您按照课时发放工资，可以用来兑换'教程视频'的观看权。”
“谢谢您校长！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请问我那两位学生在哪里？”约伯激动道。
“啊，目前你只用教一位就好。”
“可以可以，他人呢？”
然后，约伯看到这位校长伸出手指，指向……她自己。
约伯懵了。
“是的，我就是您的第一位学生，约伯老师。”宁昭说。
……啊，我只是想当一位普通的“特聘教师”而已，我怎么就成了，校长的老师？
这和给女王当老师有什么区别？
约伯“啪”地开合一下，通过震动，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可是……”他有些结巴，又有些期待道，“您有'梦境'的亲和属性吗？”
宁昭召唤出校长指南，在学园升级后，等待分配的那一个“校长亲和属性奖励”上，选择了“梦境”。
合上指南后，她回答：“哦，现在有了。”
*
程辉大厦。
这栋位于市中心医院附近的高档写字楼内，有一群幸存者正在活动。
“最近可能得小心一点，除非确认对方需要'帮助'，否则不要随意接触。”
高层的一间办公室内，穿着黑衣的男子道。
“我知道。”江素叹了口气，“现在幸存者们都被魔法区域改造欺骗，不会再随便对我们敞开心扉了。”
“没关系，那群人大部分也不是我们的同伴，他们根本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