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
  谢安存竟然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挣扎和反抗根本没什么用,趁他愣神的空当,睡衣轻轻一掀就开了,瘀伤和纹身一并暴露在空气中,也清清楚楚地映进俞明玉瞳孔里。
  房间内蓦地安静下来。
  本就是充满暗示意味的纹路,每寸结构都是赤裸裸的勾引,正常人只需思考一秒就能读懂这副纹身要表达的含义。
  两条黑蛇自代表魅魔胞宫的底部蜿蜒而上,蛇身组成腔路的形状分伫左右,大张着獠牙吐信。
  黑鳞红瞳,怎么看都和俞明玉背上那两条一模一样。
  淤血正好蔓延到了纹身的位置,给那两条毒蛇添了不少色彩,看上去可怜又情色。
  俞明玉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一种震颤的情绪,不由自主抚上那些纹路。
  两条毒蛇仿佛刹那间活了过来,缠绕指尖,钉上他的心脏注射毒素,否则心跳怎么会在这几秒里这么响亮而沉重?
  “叔叔......”
  谢安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俞明玉的触碰让契纹有了前所未有的反应。
  腹部被指尖点过之处顿时像腾起一股火般灼热,不安分的快感因子就是那跳出来的火花,炸在谢安存的脑神经里,劈里啪啦地响,凡是火苗舔舐过的地方,理智荡然无存。
  这太可怕了。
  谢安存拼命咬着嘴唇不漏出一丝呻吟,恐惧的同时千丝万缕的渴望涌上来,叫嚣着要更多更多。
  他的眼珠不由自主地跟着俞明玉的手转,渴望压过了忌惮,却没发现俞明玉低垂的眼神忽然变得万分晦暗。
  “安存,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俞明玉哑声问。
  谢安存喘着气没说话。
  “为什么要纹成这样?你知道在肚子上纹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谢安存在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想,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俞明玉将成为谢安存的阿斯蒙迪斯、阿佛洛狄忒和迦摩,成为主载这只魅魔爱欲的统治者。
  以前谢安存对这个概念并不甚清晰,可如今像是要验证这番话一般,他的全身心都只能被迫聚焦在俞明玉身上,期待下一秒男人带给他的是快乐还是惩罚。
  谢安存一直不说话,俞明玉抬头看去,发现青年眼眶里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里头痴迷的神色跟着泪珠一块儿汹涌而出,勾缠在俞明玉心脏上,引导他使下更重的力道去抚摸。
  当拇指侧的枪茧按压上契纹最中央时,谢安存嗬嗬两声,瞪大眼睛微张开嘴,眼泪流得更凶。等等、等等,不可以摸那里......
  “怎么哭了?叔叔没有在怪你,你的纹身很漂亮。”
  他神情自若地将一些药油倒在手心,贴在对方的肚皮上轻轻一抹——
  果然,谢安存的反应大得吓人,只要他一碰这个纹身,谢安存就像被下了药般痉挛,喉咙里滚出细细的喘息和呻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俞明玉不解、好奇、探究,却又口干舌燥,恶意地拿手指在纹身上绕圈,看谢安存因为欲望而失焦的眼神,听他不可控的呻吟,原先让他撩起衣服的目的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
  俞明玉总是这样,谢安存混乱地想,只要轻轻一勾手就能让谢安存的心脏和身体荒唐地起反应。
  幼时人类的复杂感情都是他一点一滴地观察来的,尤其是青春期时,男孩子女孩子说没有暗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谢安存不懂这两个字为什么会飘出一股荷尔蒙的味道,直到遇见俞明玉。
  可他想,自己这大概也不叫暗恋,暗恋那么单纯美好,小心翼翼,碰一下手都能回味半天。
  谢安存却只想把俞明玉吃了,连皮带骨吞进肚子里,舔得对方身上全是自己的气味才好。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把谁吃下肚子了。
  谢安存脑袋里热得快要融化,只能咬着嘴不停流眼泪,压着嗓子毫无意义地叫俞明玉的名字。
  如果再不叫出声,他就要被这恐怖的快感淹死了。
  忍不住去勾俞明玉的手,想推开又没什么力气,浑身软绵绵地像一滩水,最后只能依靠在男人身上,抱紧自己在海浪上唯一的浮木。
  既兴奋又害怕,被迫反复品味被海水包裹后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般的畅然滋味儿。
  他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只知道俞明玉一直坐在床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
  宽厚的肩膀恍惚间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着谢安存,要他无孔不入地被侵犯,喘息不得。
  “等等,叔叔,等等……”
  “怎么了?”
  俞明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得让谢安存陌生,可他的手掌那么热,带着极热切的力道,摩挲过微热的纹身,每一下都带来致命的快感。
  谢安存像条濒死的鱼似的弹跳两下,并着腿屈起来,不想让俞明玉看到自己下身的反应。
  这完全是无济于事,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俞明玉俯身下来,撑在谢安存身上,细细观察他通红的脸。
  “痛吗?还是痒?为什么哭这么厉害啊?”他问。
  “叔叔,求求你了……”
  “求我什么呢?叔叔不是在帮你抹药吗?”
  俞明玉的指腹有些粗鲁地抹掉谢安存眼角的水珠,下面的手按在蛇头上,满意地听到青年发出两声急促的喘息。
  他从未觉得谢安存的脸这么漂亮过,那副样子根本不是怕,而是熟透了,像懵懂的小狗,翘起屁股要向他汲取更多的爱抚。
  “对不起、叔叔,我错了……手、手先拿开吧……”
  “那还有一半伤口没抹到怎么办?你自己来吗?”
  谢安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忍住血液里横冲直撞的躁动分子,被俞明玉的笑蛊惑得失了神。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何时变得这样近了,再踏出一步就能耳鬓厮磨,尝到对方的所有味道。
  俞明玉不走出这一步,但放出一颗带着香气的苹果,要谢安存去咬。
  他鼻子里哼哼两声,终于向自己的贪念、欲念缴械投降,什么都管不着了,眼里心里只剩下抱着他的着一个人。
  谢安存急切地攀上男人肩背,唇吻上去,胡乱地舔咬。
  是的,他是俞明玉的魅魔,此刻急需对方的一切,唾液、齿、舌,什么都好。
  只是碰碰嘴唇是远远不够的,谢安存不满足于此,两唇分分合合,俞明玉始终不张开嘴,急得谢安存继续贴上去,主动抓着对方的手重新摸上契纹。
  俞明玉眼眸沉沉地盯着他,听他再次焦躁地求:“叔叔……叔叔……叔叔,求求你,张开嘴吧......”
  “……”
  下一秒俞明玉微张嘴,凶狠地吻回去。
  不需要过多的技巧,只要一次轻轻的吮吻就能让谢安存不住战栗。
  俞明玉的唇齿热得吓人,吻人的方式和他有时的手段一样强硬而不近人情,毫无温柔可言。
  可谢安存却沉迷其中,接纳俞明玉给他的一切痛和快意,他不会吻,小狗似的轻舔男人的舌尖,手也不老实,攀到耳边抚摸俞明玉的耳垂。
  俞明玉的唇珠就像他无数个夜晚想象的那样,软而饱满,抿过、舔舐时俞明玉的鼻息就会跟着粗重一下。
  谢安存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滋味了,俞明玉挑逗似地退,他就不依不饶追过去。
  直到对方微微撤离,谢安存失去了温柔乡,叫着叔叔还要凑过来,被俞明玉用拇指抵住嘴唇。
  “你咬到我舌头了。”俞明玉低声道。
  “对不起、可以再亲你吗?”
  谢安存讨好地亲了亲俞明玉的指尖,那里又热又柔软,足够贪婪也足够乖巧,能将他给予的一切悉数吞下。
  俞明玉脸上没什么表情,拇指绕开青年的舌尖,玩得对方咽不下津液才松开手,在谢安存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宽慰:“好了。”
  谢安存满意又不满意。
  俞明玉把他的睡衣放下来,起身看他一眼。
  谢安存微阖着眼没骨头似地躺在他的床上,脖子上的项圈在挣扎中变得东倒西歪,整个人看上去一副被玩坏的模样,但方才明明什么限制级的事都没有发生。
  俞明玉靠在旁边柜子边,打量了许久,心里竟异样地有些满足感。
  “安存,你跟叔叔说实话,为什么要在肚子上纹这个纹身?”
  谢安存一惊,人清醒了大半。
  “这个、这个不是乱纹的,是有意义的......现在还不能说,以后叔叔就知道了。”
  俞明玉垂下眼,佯装失望和伤心:“是吗?以后是什么时候?”
  谢安存见不得他这样,焦虑地咬咬指甲:“再过几天!再过几天我就告诉你。”起码等他编一个像样的说辞。
  “好,那我等你。”俞明玉勾唇。
  他起身要把药油放回原处,谢安存一见他要走,忽然猛地抓上手腕,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