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谢青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朝刀疤男走去。刀疤男见他过来,头皮一阵发麻:“有什么事不能等休息的时候再说吗?”
  谢青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也不想啊,就怕活不到休息的时候啊!”
  刀疤男眼角一抽,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他觉得就这几个人的折腾劲,肯定能活很久……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刀疤男放弃挣扎。
  “也不想干什么。”沈白擦着手走过来:“就想向你打听点事。”
  刀疤男一听这话,立马把嘴捂住含糊不清地说:“别问,莫打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是,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卫然目瞪口呆。
  “你这样……”李念雨挠了挠下巴:“是说了就会死吗?”
  “就算不会死,我也不会说的!”刀疤男态度很坚决:“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你们也别问了,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
  他的目光从谢青和沈白的脸上扫过,又说:“你们要是实在不想干活就别干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刀疤男这避而不谈的样子,让人感觉他似乎在逃避某种深藏的秘密。
  沈白走到谢青的身边,目光仍旧落在刀疤男的脸上。等刀疤男走去搬木头的时候,沈白才问谢青:“怎么办?他不说总不能撬他嘴巴。”
  确实……谢青若有所思。
  “这里人这么多,一定要找他问吗?”卫然凑过来,一脸疑惑。
  沈白和谢青同时看了他一眼,卫然见状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你们有话直说,这样我挺害怕的……”
  沈白哭笑不得:“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在欺负你似的。”
  “你觉得,只是他一个人不愿多说吗?”谢青问卫然。
  卫然想了想说:“如果都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应该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物,让他们不敢开口谈论这件事。”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李念雨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地方只有我们吗?”谢青忽然问。
  李念雨愣了一下,在接触到谢青的眼神后一拍手:“应该会有其他玩家。”
  “虽然其他玩家不见得能有多大的发现,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和他抱团。”沈白打了个响指。
  “那么问题来了。”李念雨抛出一个必须思考的问题:“如果其他玩家不愿意和我们抱团呢?”
  特别是这个队伍里,有一个一看就是新人的卫然。
  这种高等级的副本,老玩家很少愿意和新人组队。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谢青一脸深沉:“融不进去的圈子,不必强求。”
  是圈子的事吗?卫然无声嘶吼。
  4个人鬼鬼祟祟地遛了,负责监督他们的刀疤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才有小弟问刀疤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没问题吧?”
  刀疤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自己找死,就怨不得别人了。”
  这个伐木场比沈白想象中的还要大一点,每个区域都有着不同的分工。
  伐木场的北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树林,树林里的每棵树都像是复制粘贴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奇了怪了,要这么多木头干什么?”卫然摸了摸一根粗壮的木头,他搓了搓手指“咦”了一声。
  “怎么了?”沈白问他。
  “这些处理好的木头怎么摸起来黏糊糊的?”卫然将手伸到沈白的面前。
  先前在刀疤男那个区域,他们也参与了搬运木头的工作,只不过那个区域的木头是还没有经过处理的,但那些木头的手感很正常。
  “一股腥味。”李念雨凑过去闻了闻:“也不像是木头本身的味道,有点像……死鱼的腥味。”
  沈白也凑过去闻了闻:“确实……”他用手指在木头上抹了一下,黏腻的触感有点恶心:“怎么感觉……像是活的?”
  这话一出,吓得李念雨和卫然同时离这些木头远远的。
  李念雨要哭不哭:“小白哥,可不信这么吓人的哦~”
  “……没有吓你们,确实有一种在活物身上抹东西的触觉。”沈白诚邀李念雨和卫然一起来摸木头,但被他俩严词拒绝了……
  第九十八章
  沈白说木头像活的,并不是在吓唬卫然和李念雨。他刚才用手指在木头上抹了一下,发现木头的触感并不纯粹,这种感觉也不是木头上的黏液带来的。
  谢青将整个手掌贴在木头上,在沈白略带嫌弃的目光中,慢吞吞开口:“确实……有点像人的皮肤。”
  “别吧?”卫然一想到自己刚才摸了木头甚至还闻了闻,人都快裂开了:“我刚才摸着觉得挺正常的……”
  谢青“热情”邀请卫然,让他再摸一下,吓得卫然直摇头。
  “有刀子之类的东西吗?”谢青问。
  李念雨默默掏出指甲钳递给谢青,谢青看了她指甲钳一眼,眼中的无语都快溢出来了。李念雨尴尬地笑了笑,又将指甲刀收了起来。
  “一定要刀子吗?”沈白找来了一根筷子粗细的木棍递给谢青:“我觉得这棍子使使劲也能当刀用。”
  谢青接过沈白递过来的木棍,竟真的用力将木棍插进了木头中。
  红色的液体像鲜血一样喷溅而出,如果不是沈白躲得快怕是要被这红色的液体溅了一身。
  卫然和李念雨目瞪口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这一幕。
  谢青将沾了红色液体的木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嗯,确实是血的味道。”
  “还真是活的啊?”别说卫然,就连李念雨也有些绷不住了。
  “也不能说是活的。”沈白再次摸了摸木头:“只是像活的而已。”
  “那这还算是木头吗?”李念雨也大着胆子去摸了一下木头。
  “怎么能不算呢?”谢青用木棍敲了敲木头:“你看这不跟木头一样一样的吗?”
  卫然无声呐喊:“谁家木头会喷血啊?”
  “诶?”卫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拍手大胆猜测:“会不会这木头里藏了尸体?”他又比画了一下木头的粗细:“这么粗的木头真的能藏下一具尸体。”
  沈白觉得卫然的猜测不无道理,他从谢青手里拿过木棍往木头上戳了戳。
  嗯……没戳动。
  再戳!还是没戳动……
  他不由诧异地看了谢青一眼,心里一阵嘀咕:这人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要不找个工具切开看看?”沈白摩拳擦掌。
  问题来了,从哪找工具?伐木场的工具都是有数的,少一个都会引起监工的注意。
  “要是有个铁锯子就好了……”沈白的目光在一处定格,紧接着就双眼发亮,好像看到了猎物。
  谢青顺着沈白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工人扛着锯子正往这边走。
  “干不干?”沈白问。
  谢青一点头:“干!”
  两人就这么大咧咧地朝那个工人走去。
  那工人见这两人面生,便有所警惕:“你们是哪个区域的?在这干什么?”
  “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们个东西?”沈白态度无辜,笑容客气。
  “你们到底是哪个区域的?”工人依旧警惕:“不说的话,我就找监工了。”
  沈白和谢青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上前一个捂嘴一个抢锯子。
  工人拼命反抗,谢青直接将锯子对准工人的脖子阴恻恻威胁:“敢吱声试试。”
  工人立刻闭上嘴,甚至还用手指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姿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自己安全了再说!
  就这样,沈白拿着锯子去锯木头,而谢青则压着工人,以防他生乱。
  原本打算忍辱负重的工人一见沈白这动作,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立刻剧烈挣扎起来。
  “不能锯啊!”他哭着喊着,就好像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嘘嘘嘘,声音小点!”谢青又去捂工人的嘴。
  工人扒开谢青的手,声音确实也小了,但依旧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真不能锯啊,会死人的!”
  沈白握着锯子转头看着工人虚心求教:“怎么个死法?”
  恐惧爬上工人的脸:“谁锯谁死!锯木头的那个人会死得很惨的……”
  卫然一听这话连忙劝沈白别锯了,看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求证一下。
  李念雨也在劝沈白,说不行就先把这事放放,先去找别的线索去。
  可沈白竟然一脸无辜地直接开锯。
  对于谁锯谁死这样的设定,沈白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干这件事了。
  谁叫别人是求生,而他是求死呢?
  工人见状倒抽了一口凉气,两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李念雨和卫然也吓坏了,同时上前去拉沈白,甚至还想抢夺沈白手中的锯子。
  “别别别,当心别伤到你们。”沈白都不敢动了,生怕不小心锯到卫然和李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