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谢先生,您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利用权利和金钱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难道不觉得问心有愧?”
  “谢先生您是否还采取了别的措施威胁贺先生,以此强迫他和您在我们面前表演亲密关系?”
  第56章 维护
  记者们尖锐的问题不间断地砸来, 闪光灯拍个不停,旁边还有宾客举起手机直播录像,现场乱作一团, 王慧玲他们试图维持秩序,但是都是徒劳,会展中心的保安这个点在统一开会,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谢时微被蜂拥而来的记者逼得离开了席位,不停往后退, 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 被千军万马重重围困,他听见身后谢天安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让他先不要慌。
  可他实在很慌, 而且很委屈, 不知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这些事情是原身做的, 确凿存在,可对他来说确实没做过。
  他已经替原身背了那么多次锅,挨过那么多冷眼和谩骂, 这次真的不想再背下去。
  谢时神情纠结, 否认也不是, 承认更不是, 一时之间被记者抓住漏洞攻击,问他是不是不敢答复,不敢答复就是变相的承认。
  谢时微寸步难行, 不间断的问题和闪光灯吵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他解释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但是声音被快门声和周遭的议论声淹没。
  就在此刻,大厅门被推开, 先后涌进两波人,穿着不同的制服,直接冲进记者群中,将他们打散,把谢时微层层护住。
  是贺钦和谢天安从公司临时抽调的保安。
  谢时微终于被解救,在厚实的人墙中留着汗喘息。
  台上,贺钦打开话筒,表情严肃:“诸位来宾,很抱歉,由于会展中心缺乏安保,导致刚刚产生了一场闹剧。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白桉所言并不属实。”
  “谢时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更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并不像白桉所言那样不可一世,我和他结婚,也不是因为所谓的材料授权,而是因为我们相爱。”
  谢时微望向贺钦,有点想哭。
  贺钦替他说了他不敢说的话,他很感激贺钦用谎言帮他解围。
  但是有一位记者很快拿出了谢氏集团收购晶体材料工厂的证据,恰好和贺新大批量生产vr眼镜的时间对上,问:“这你又怎么解释?”
  “这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变动,贺新并不在乎晶体材料来自哪家公司,各位记者,你们没有受到邀请就私自进入会场,无权报道不实信息,如果有人想用这个流量赚钱,我会走法律途径,奉陪到底。”
  贺钦的声音让混乱现场平息,大部分人被他说服,认为这闹剧是白桉自作多情的阴谋。
  贺钦让保安一定要控制住记者,再越过人墙去找谢时微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谢时微消失了。
  贺钦心往下一坠,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会场,顺便叫在场的助理和他一起去找人。
  谢天安气得不轻,扬言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银魂不散白桉,王慧玲和贺山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给谢家一个交代。
  陈宁毫无灵魂地附和了几句,跟着暴怒的丈夫离开了。
  .
  谢时微在人墙后蹲了一会儿,喘过了气,一个人溜到了科技港的美食区。
  夜晚,正是酒吧晚场开始的时候,风很轻柔,夜色温和,清吧氛围很好,谢时微点了一杯酒。
  他不开心,哪怕觉得酒难喝,也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又苦又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下去,没一会儿就上头了,谢时微醉醺醺地扒拉服务员的兜,问他有没有糖,说他想吃山楂味的。
  服务员不堪谢时微的骚扰,掏出他的手机人脸解锁,思索片刻,给一直打来电话但谢时微没接的贺钦回拨。
  “贺先生,有位先生在海畔酒吧喝醉了,应该是你的朋友或者恋人,您能来接吗?”
  发动一堆助理找人的贺钦让林英不用找了,自己去酒吧。
  他一进门便看到了谢时微,谢时微是真的醉了。
  和上次给他演的那段截然不同,醉得很彻底。面色潮红,但眼睛很亮,看得出本性完全暴露,正扒拉着一个高大服务员说哥哥摸摸腹肌呗。
  服务员一脸难色,看见过来带人走的贺钦像看见菩萨。
  贺钦抬手把谢时微拎走,谢时微居然还舍不得服务员,叽叽喳喳地说他不走,贺钦好言相劝让他回家休息,谢时微哼了一声:“我要腹肌大帅哥!我不要回家!”
  贺钦又气又想笑,干脆直接把谢时微打横抱起来,怀里人不停挣扎,吸引无数嘲笑目光。
  有客人调笑着对谢时微说:“小酒鬼,抱你这位也是大帅哥,你看不上?”
  谢时微怒吼:“看不上!我才不喜欢他呢!”
  “怎么会,这帅哥质量很高啊!”
  “你别问那么多,管你什么事!”
  酒吧里笑倒一片,贺钦心头升起一股火,感觉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捂住了谢时微的嘴,走出酒吧开车门把人塞进后座。
  贺钦也喝了酒,找了代驾送他去市中心的公寓。
  捂着谢时微嘴巴的手不见了,他又开始疯狂喊着不要回家要去看帅哥,说自己头晕坐不了车要下去。
  代驾老早就在车上等着了,一看这情况,呲牙一笑安慰贺钦说没事,这年头另一半出轨简直不要太正常。
  贺钦没说话,也坐进了后排,只恨不能把司机耳朵堵上。
  谢时微在他身边扭来扭去,嘴里还在不停说些让人尴尬的话,贺钦轻掐住贺谢时微的下颌威胁他:“谢时微,再说话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摸到帅哥的腹肌了。”
  谢时微哀怨地看着贺钦,委屈巴巴地闭上嘴,做了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很乖,也很哀怨。
  贺钦安慰他:“听话,马上到公寓,到时候就下车。”
  林英的电话打过来,交代对刚刚闹剧的调查结果。
  “问题出在主持团队上,这团队是会场这边主动提供的,说由他们出钱找专业的播音主持外包团队,所以我们没有对这拨人做调查。”
  “现在主持人和中控那边的都承认,他们在今天开场之前接到了匿名的电话,让他们帮忙把白桉的画加进来,并且播放一段视频,可以拿到一百万。那些记者也是接到这个电话,并且收到了一些证据文件,全部来自这个匿名人。”
  “匿名电话可以确定不是白桉先生打的,但我们查不出是谁,要不您出面去问白桉先生吧,他或许知道。”
  “知道了,回去休息吧。”贺钦挂了电话。
  车开到公寓,谢时微似乎更上头了,浑身软软的,路都走不好。
  贺钦继续抱起他,把软绵绵的人抱到公寓门口放下,按密码锁开门
  放下的时候,谢时微没站稳,扑通一下跪大理石砖铺就的地面上了,疼得嗷嗷大叫。
  贺钦叹气,开了门,捞起眼泪汪汪的谢时微,把他带到沙发上坐好,点了一份醒酒汤外卖,随后去阳台打电话给谢天安,告诉他谢时微已经被他接到公寓,然后说清楚了意外的情况。
  谢天安还有些怒气,但知道这事错不在贺钦,便没发作,只是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弟弟。
  贺钦承诺他会的,挂了电话。
  再回到客厅,谢时微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背对着他,黑发垂落,灯光给他罩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贺钦轻声喊谢时微的名字,没反应,他走近,好像听见了隐约的抽泣。
  “谢时微,你在哭吗?”贺钦有些担心,在沙发角落坐下,拍了拍谢时微的后背。
  “没有!你才在哭呢!”谢时微凶残地回过头,话严重不符合实际,眼泪像两行泉水。
  贺钦叹息,抽了张纸给他擦眼泪,道歉:“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谢时微抢走贺钦那张纸,鼻头红红,食指指着膝盖:“膝盖疼死了,你给我揉揉!”
  贺钦这才意识到什么,撩开宽松的西装裤管,谢时微两个膝盖有一大片红印,但是没有破皮。
  贺钦喉头一动:“你确定要我给你揉?不要酒醒了又说我占你便宜。”
  谢时微翻白眼:“才不会!我不拘小节得很。”
  贺钦无奈,开始给谢时微揉膝盖,掌心下方的皮肤泛着热气。
  谢时微觉得舒服,眯起还带着泪水的双眼,直接把小腿搭在了贺钦大腿上。
  贺钦眉头一跳,继续说:“今天的事情是白桉单方面的行为,我并不知情,等我调查清楚全貌,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时微怔了一下,忧伤又赌气地踹了贺钦一脚:“白桉这个死小孩,我对他明明很好啊,又带他去海钓又帮他安排舞会,他怎么这么对我呜呜呜!你怎么教他的,就把他教成这个样子,子不教哥之过,他这么坑我,贺钦你特么的得负全责!”
  “对不起。”贺钦任谢时微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