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有当年在那个手术室里的人才知道,秦砚才是当代掌烛人。
  “所以说,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们几个,所有人还以为松向南才是掌烛人?”宋子京挺直身子,这才反应过来。
  秦砚缓了口气:“可以这么说,当年我也是才知道这回事。”
  “难怪你封烛,第一是避免松向南死后再被人揣测掌烛人之位的谣言,第二是你想查他死因,但身份太多反而不方便。”宋子京恍然大悟:“道长,这招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啊。”
  两年的封烛换圈内人对他的不闻不问,打消对这一职位的怀疑,本来就不是一桩合理的买卖。
  秦砚跳过这个问题,抬头看他:“当时松向南的情况林家人嘴很严,我问不出结果,抽空我要去趟浮华楼,顺便做个检查。”
  他这么说,宋子京自然没意见,今日天阴,晚上有雨,青溪湖没开放,今晚只能在附近转转。
  来都来了,总绷着脸算什么事,宋子京拉着秦砚出了门,说要去尝尝刚才路过的炒肝。
  坐上车,两人又往回走,天色渐晚,这里的热闹却并未停止,小吃摊亮着灯,从镇外一家家蔓延向镇内,活像点了火灯的长龙。
  人多车子不好近,停到了就近的地方他们就下了车,秦砚随着宋子京走,陪他去找想吃的炒肝。
  最是人间烟火味,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包裹着他们朝镇内前行,两人肩挨着肩,不知不觉手就碰到一起。
  秦砚感觉有根小指在勾他手心,视线瞥到一旁,那人若无其事,笑眯眯地扭头看路边的花灯。
  装什么。
  一只手覆上宋子京掌心,秦砚也若无其事,五指交叉着扣进对方的指腹缝隙里,一片炽热。
  仅仅只是一瞬,两只交叉的手立马松开。
  宋子京“腾”地一下红了脸,好在这里人多,灯火通明,也没人看得出来,他压低声音,凑到秦砚耳边:“你干嘛?”
  问是这样问,秦砚侧过头,也压下身子配合他:“有点痒,怕你乱来。”
  两厢对视,一旁的光亮竟是做了背景,将对方的模样映刻在瞳孔里,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宋子京就着这个姿势盯他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别开脸:“我会是乱来的人?”
  两人各有各的慌乱,秦砚耳边的红被灯火掩盖下去不少,看不出来。
  四处都是叫卖声,宋子京尴尬了一会儿也就缓过来,指着路边的小摊笑意盈盈向他推荐:“我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他们家炒肝真的好吃,你一定要试试。”
  叫卖声络绎不绝,秦砚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一抹笑意在他眼里彻底化不开:“好。”
  十里烟火,若是做普通人家,倒也是桩美事。
  第54章
  宋子京是从来不会放弃吃糖葫芦的。
  比如现在, 如愿以偿吃到好吃的炒肝,他又跑到路边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啃。
  爱吃甜食这事秦砚早就了解, 所以也没拦, 主动付完钱还获得了宋子京的一阵上天入地夸夸。
  雨如预期般落下,逛的也差不多了, 两人淋了一身赶紧回到车上往旅店赶。
  本来穿的就不厚,这雨一下更是将两人的衣服都打湿,几乎是要贴在身上。
  宋子京若无其事坐在副驾驶啃糖葫芦:“回去洗个澡?我先你先?”
  秦砚喉间溢出一声低促的笑:“幼稚,这也要争先后?”
  车里连啃糖葫芦的声音都没有了。
  秦砚以为自己说到什么话触到了宋子京雷点,谁知侧过脸就看见对方认认真真盯着他。
  他直觉不太对劲:“怎么了?”
  宋子京坐着猛盯他,眼尾上挑,歪着头一脸人畜无害:“道长你想的是单纯洗澡吗?”
  秦砚差点一口气吐出来。
  卡了几秒,他艰难出声:“还能不单纯吗?”
  宋子京又继续转回去啃糖葫芦:“那就看你想不想咯。”
  秦砚已经对这只小狐狸了如指掌, 他现在说的开心,要真发生点什么谁先退缩还真不一定。
  事已至此,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旅店, 进了屋秦砚才感觉到气氛的不对,这宋子京不仅只订了一间房,还订的大床房!
  刚来的时候只顾着累和松向南了,秦砚没注意这些,现在两人一身黏糊站在房间里相对无言, 他这才后知后觉燥热。
  宋子京又去接电话, 给了个手势让他先去洗,秦砚二话没说拿了衣服进去了。
  拧了半天淋浴头, 秦砚还是把水调到温水档。
  浴室空间不小,除了淋浴间外还有洗漱池等空间, 都是连在一起的。
  秦砚拉了帘子在洗澡,突然浴室门被敲响,他隐约听见,但又不确定,没在乎。
  谁知门外那人敲得用力了些,秦砚用脚都能知道是谁,无奈关了水,耐下性子:“怎么了?”
  “道长,我东西落在里面了,能帮我拿一下吗?”
  秦砚拉开帘子朝洗漱间看了一圈,看到一条放在储物柜上的毛巾。
  犹豫两秒,他扯过一旁的浴巾裹在腰际,空了空脚上的水就去拿那条毛巾,还特意擦了手,确定不会湿。
  门刚拉开一条缝,宋子京骨节修长的手就伸了半只进来,声音懒懒:“道长,门再开点呗。”
  不仅如此,他手还不安分地摸向秦砚胳膊,顺着手背上青筋的纹路摸上秦砚手腕,指腹打转描摹。
  秦砚一把拉开门。
  宋子京正斜倚在门边,这一拉开把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秦砚就顺势反抓住他手腕,将他拽进来。
  浴室里水汽还没下去,热气氤润,扑了宋子京一脸一身,红潮瞬间挂脸。
  秦砚将毛巾塞进他另一只手里,却反手将门关上:“要洗就趁早,太晚了头发吹不干。”
  果不其然,宋子京开始向后缩:“道长你还没洗完……我等会儿……”
  秦砚不听,拉开浴室帘子就把人往里带。
  宋子京慌了,但没挣扎,手里的毛巾攥得紧:“那个……”
  秦砚回头看他一眼,奇道:“手抓那么紧干什么?怕什么?”
  浴室地滑,宋子京踩进来就站不稳,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慌神,脚下没站稳,直直朝下滑去。
  秦砚还抓着他手腕呢,怎么可能看他滑倒,一个发力就把人拽到自己怀里,两人狠狠撞在墙上。
  这里本来就潮热,两人身体靠得太近能产生什么反应可想而知,尤其是秦砚此刻也就靠个浴巾来遮挡。
  宋子京立马开始慌张,笑着打哈哈:“洗澡轮流来,我们不能一起洗,我们是自爱好少年。”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秦砚脑海里有根弦在此刻崩断。
  不知怎得,秦砚直接a上去了。
  炽热的唇猛地撞上去,撞得宋子京发懵,脑子还是昏的,整个人就被秦砚带着换了个位置,原本是秦砚背抵着墙,这下是他被撞在墙上。
  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全被秦砚的攻势咽下去,他太用力,几乎是不断向里索取,宋子京忍了忍,还是睁开眼朝一旁扭过去,躲过这个窒息的吻。
  两人错开脸喘了几秒钟,浴室里潮气退下去,但依旧很热,秦砚揽着他,拉开门走出去。
  窗帘都是拉上的,省了不少事,秦砚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让宋子京舒服。
  宋子京也配合,仿佛下定了决心:“你在上面?有经验吗?”
  秦砚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你有经验?”
  “我没有,但道长你一看就是很纯情的那种,我怕……”话还没说完,他猛地一抖,声音都不自觉带了颤:“不是,没点预告吗?”
  手指灵活,秦砚盯着他眼睛看的认真:“我看电视从来不喜欢看预告。”
  乱成啥了,这人还是一副清明的眼神,看得宋子京很不爽,决定报复。
  秦砚明显感觉到异常,稍稍用力。
  两人如同赌徒,在赌桌上肆意添加筹码,你狠我比你更狠,总有一方是赢家。
  骰子扔出去,落子无悔,起起伏伏,局势一再变化,更是花样百出,直叫人酣畅淋漓。
  秦砚没经验,但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玩赌也要耍赖,偏偏还堵得宋子京无处说理,硬生生受着他的招式,无奈举旗投降,将所有身家都交出去抵押给他。
  到最后他只能哭,哭也哭不出声,捂着眼睛推开秦砚:“你耍赖。”
  秦砚一声不吭,接受这副局面,将人带到浴室去,拧开淋浴头,温水浇在身上,压了压火。
  宋子京好了伤疤忘了疼,哼唧两声又开始犯浑,将水调到热档,又要往秦砚身旁靠。
  秦砚稍稍恢复了点理智,哑着声问他:“哪里来的东西?床头柜里的?还是你提前准备的?
  这话一出那点旖旎气氛消了两分,宋子京都要笑出声:“我真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提前准备的。”
  又哭又笑,他也是记吃不记打,还往秦砚身上凑:“道长,咱俩还没在一起就干这事,你不会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