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第497节
  “哇,顾老师你创作激情也太旺盛了吧,魔戒热度还在延续诶!”
  “德意志的初中教材改版今年就要实施了,时间挺赶。我也拖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懒。”顾陆说,“麻烦璐哥了。”
  上次去柏林,参加青年严教委员会的会议,好像还是魔戒刚面世。
  当然严教委员会的人也没催促,因为在他们看来,好作品打磨个几个月很正常。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上外国的教材,逼格太高了。璐哥作为上海人民出版社的老编辑,一直知道顾陆很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
  国内的教材,是已经装不住您了吗?
  ”不麻烦不麻烦,能提前看到顾陆老师的作品,我是非常开心的。”璐哥回应。
  第516章 白描
  “好好好,真的好!”璐哥一拍桌,颇有茶馆说书人的味道。
  对于他的反应,编辑部没人在意,因为这才哪跟哪,更夸张的反应也都有。
  见没人理自己,璐哥接下来的话也不好阐述,恰逢社长路过。
  他马上说,“简社长,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顾陆老师是当代的短篇之王。白描太逆天了,可以比肩朱自清老师。”
  什么是白描呢?百度搜出来的结论太广泛,和当前璐哥特指的一类写作技巧有点出入。
  他口中的白描,更准确说是通过描写动作,就能够让人知道人物当时的心境。古典文学中,有《水浒传》《三国演义》是这类代表作品。
  璐哥认为水浒能摆列为四大名著,很大程度就是施耐庵逆天的白描能力。
  而当代作家代表人物则有朱自清和莫言,举个前者的例子:“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例子来自大多数人都熟知的散文《背影》,是“我”眼中,父亲去买橘子的动作描写。最精彩在“显出”二字。
  真不是阅读理解,当你知道这篇文章背景之后,显出这个词突出了“我”对父亲的小怨恨,有种现在装什么装的味道,可父亲确实老了,内心对责备也没太重。所以用词不是“好像”,也不是“似乎”。
  这就是顶尖白描,也是福楼拜口中,作家的责任就是找到对角色最契合的词语。
  “呵呵,那确实。当代无人出其右,我指的是全球。”简社长说。
  短篇之王系列丛书已出版了,毕竟这项目也数月了。果不其然,这套书并未拔高顾陆的地位,相反热度一般。
  也只有业内人更在意,还激发了不少讨论(老一套,顾陆太年轻)。可读者们,更在意魔戒。
  “也是,感觉十九世纪盛产短篇巨匠,往后就……”璐哥说,“我也好久没看到这么经验的白描了。”
  “小顾的白描能力,从十六岁写聊斋新义时就展露无遗,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一个……”
  诶,突然忘记了,明明记得很清楚啊!简社长卡壳,最近老是忘记东西,但又不想承认,最后撂下一句:“很多作者对文字的敏感超出常人,这一点小顾是二十一世纪以来最具有天赋的”,而后他三步并两步,钻进办公室。
  不是,社长你多问一句啊,比方说“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璐哥眼睛都像是黏在社长背上,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行吧,他先把校对完的《与魔的搏斗》发回给作家。
  强大的分享欲得不到释放,真憋屈。璐哥戳字,一般来说,男生没有做指甲的习惯,不会戳得屏幕噼啪作响,但他这是太激动。
  [文笔太强了,我看到尼采篇,忍不住鼻子一酸,写出这种文字,作者也犹如被魔附身一样吧。光是尼采篇,《与魔搏斗》就足以使之不朽。]
  [而荷尔德林一篇,感觉文字有点怪异?我在校对时,总感觉是我没有理解文字。]
  璐哥没有谈及对克莱斯特篇的看法,明显是无感。
  顾陆瞧了瞧,专业人士还是有专业人士的水准。确实如此,尼采篇是最精彩的,地球被七个国家选为教材。
  “可能是韵律问题,写荷尔德林时,我参考了《浮士德》,中文还是无法表达出浮士德这类诗篇的感觉。”顾陆回应。
  [璐哥:那就正常了。顾陆老师真是大作家,以浮士德为目标。不过想来也是用心的表现,因为毕竟是写给德国教材的。]
  他没想过顾陆看的是英文版浮士德,还是德语版,也没进一步思考是什么韵脚。因为自打创造精灵语这一出后,人们基本不会在语言方面对顾陆有什么质疑。
  又聊了两三句,就结束了聊天,顾陆把文件发送至青年严教委员会的邮箱,他是不会把文章翻译成德语的。德意志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到个好的汉学家?
  “现在德国那边还没上班吧?”顾陆瞥一眼时间。
  那边慢六小时,当下中国时间上午十一点。
  况且看稿子的不仅是委员会的主席奥尔、副主席柯尼斯,其余好几个委员会成员都要看。
  这不是在选一个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
  顾陆也没那么着急等回应。
  他目前的想法是,明年空出半年,把《流浪地球》《魔戒》《情书》弄一弄。
  故此,今年就要把,欠账……也就是吹出去的牛逼,全部搞完。
  [意大利
  法国
  德国
  俄罗斯
  ……]
  顾陆看着随身小本本,已完成了很多。
  俄罗斯那边是什么事呢?不是太大的事,对方对其那么尊重,甚至时不时的问候——上个月俄外长来华,都专门提了一嘴“俄中友谊是一如既往的,我们两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很普遍的,如顾陆先生和瓦西里·阿列克谢耶夫。”
  就别人给你脸,都不至于一定要兜着。
  只不过刚好有条件,接住没坏处。
  我们把茨威格的毛薅秃吧!
  顾陆是这么想的,茨威格还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传记,就是《世界建筑师》之中。
  “有现成的食材,但是也不能这么累了。”顾陆思考着,他起身来到书房,先建立文档。
  只要建立的文档,和起了名字写作就完成一半了,某位著名的拖更达人这样说。
  一周吧,顾陆给自己制定计划,一周写完一篇比较舒服。
  哦,忘记说了,世界建筑师的文章都是四万字左右的中短篇,比《不朽的逃亡》《一夜天才》长一些。
  故此,顾陆能快速文抄与魔搏斗的三篇,当真是比较刻苦了。
  顾陆思考时,手也没闲着,握着鼠标乱点,点开网页,然后关闭。很快又点开邮箱。
  邮箱里,来自于海雀出版公司的邮件,希望能够写出中土大陆的更多信息,可以是“番外篇”,也可以是“设定集”。
  这就明显是出版社催更,但姚小驹没答应,或者认为不急。想挣钱的主办方直接发来了。
  “魔戒的番外——等电影上映再说吧。”顾陆感觉这样是更好的选择,所以委婉的回邮件拒绝。
  接下来两三个小时,顾陆都在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时间流逝,德意志那边的人们也起来工作了……
  明天八千字
  这个读茨威格的章节,要引用很多资料,只更两章就感觉水了,明天一起发,四章更完就爽了。以上。
  另外,尼采篇真心精彩啊,就这一篇他就高于罗曼罗兰,在我心中。
  第517章 分开来
  青年严肃教育委员会是德意志教育及研究部门最重要的机构,没有之一。超过明面上的八大部。具体多特殊呢?甚至有独立的办公区。
  严教委员会办公区域在北威州的波恩,和全球志愿者总部挨得挺近。
  委员会主席奥尔先生是德意志著名教育家和思想家,作品虽未拿歌德文学奖,也是手握毕希纳文学奖。只是奥尔在思想和教育领域的成就更高,所以才会忽略作家身份。
  “也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奥尔从进会议室开始,又是水杯弄倒,又是钢笔没墨,都显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此次教材改革,有奥尔先生主持,我们都有信心。”副主席柯尼斯说,“虽然确实此前从未有过先例。”
  最接近的中国作家是沈从文先生,他的短篇作品被汉学家乌尔苏拉翻译,有几所德意志大学教材选了,和全面普及的教材入选,还是有点差距。
  “不过我们连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月曜故事一都有选入,证明了我们国家包容的形态。”柯尼斯开导,身为副主席的他虽然时常和主席思想上意见不同,但私下是挺好的朋友。
  也有道理,奥尔点头。月曜故事是都德的短篇集子,第一篇也入选了中国的教科书,名叫《最后一课》。
  “那就来看看,这位中国作家的短篇吧。能否成为第一个。”奥尔说。
  “我会提高我自己的要求。”柯尼斯说,他感觉至少要比中国沈先生好吧?
  圆桌会议共有七人,除开征服主席,还有五个委员。其身份要么是报业总编,且长期活跃在教育领域的活动家。又或是某高校的校长,对于未成年教育真都是内行!
  七人中,有至少三人是不怎么赞同的,不是对作家有什么建议。只是他们不想开拓这个先例。
  即初中教材中出现中国作家的作品。
  研磨蒸煮冲泡一壶咖啡的功夫,顾陆的稿件分发给了他们,是自打收到文件,经过德意志汉学家一周时间翻译成德语的稿件。
  此处奥尔先生使了点“心机”,三个中短篇,顺序不同,奥尔第一篇是荷尔德林篇,柯尼斯首篇是克莱斯特篇。
  为什么会选择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呢?
  虽然是德国著名的诗人、戏剧家、家,可每个领域都不是代表人物——很正常,当时他没去参加世界青年论坛,如果起来就能瞧见顾陆酒后的一番言论……
  柯尼斯直接开始,他看过许多人物传记,但眼下这一篇,超出了他的预料。
  和其他按部就班的传记相比,眼前的内容截然不同。
  以克莱斯特的首部悲剧《施罗芬施泰因一家》台词为开场导语:我之于你可能是个谜,可你也得自我宽慰,上帝之于我亦是一个谜。
  [德意志大地上,风之所向,克莱斯特,这个躁动不安之人无不随之而去,没有一处城郭不曾栖身过这个冥顽的飘零人,他几乎总是在途中,在路上。从柏林搭上一辆徐徐启动的驿车,他便向德累斯顿方向疾驰而去,进入埃尔茨山脉,奔向拜罗伊特……接着他穿越拿破仑战争的炮火驶向巴黎。]
  随即就是非常快的一段描写,把他们国家的躁动、不安、混乱、激动、亢奋等一些样貌展出了出来,这就是简社长和璐哥讨论的顶尖白描。
  等等。
  柯尼斯起身从书架里拿出了一本克莱斯特的他专,由他朋友撰写的。实在的说,这位朋友确实没什么文笔,所以这本他专基本没名气,唯一的优点就是真实了,后世研究者比如说他,可以更好的知道克莱斯特。
  根据《克莱斯特一生》的描写,瑞士伯尔尼、图恩、巴塞尔、伯尔尼……顾陆所写的经历,细节上也是没什么错误的,一一对应。
  “福克斯翻译的作品……他的文笔太优美了,非常的华丽且极具感染力。”柯尼斯没看多少就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翻译者是德国汉学家福克斯,柯尼斯认识他,翻译是以准确和快速为主,不是林少华先生那种翻译后风格大变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