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豪门继母但教导主任 第7节
  江明羧刚换过药,脸色有些白,此刻上半身倚在床头,衬衫随意地敞着,露出大半健硕的胸膛。
  闻言接话道:“哪个护士?擅离岗位可以开除。”
  “哦我忘了,你不仅无情,还是个资本主义做派周扒皮。”魏漠板着脸点评。
  过了会儿,又问:“真不回去?小黎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这个当爹的不在身边,孩子心里肯定会觉得失落。”
  江明羧无动于衷:“他不是小孩子。”
  即便小孩时期,他也没有养过对方,大部分时间是保姆在照顾。
  魏漠对江明羧以前的事情并不了解,听了他的话,无奈摇头:“就算小黎的学习不用你操心,可你不是刚结婚嘛,感情这东西总得靠相处来维系吧?要不让嫂子过来照顾你,省得你一个人在这儿冷冷清清的。”
  好吧,他其实是好奇江明羧娶的妻子,协议联姻的事情除了江明羧和金家人,只有少数人知道,魏漠便是其中之一,自然听说了金二小姐和姐姐抢婚的大胆举动,可这些日子看下来,却发现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江明羧想起那个女人,表情变得意兴阑珊:“不用。”
  却没有解释为何不用。
  等魏漠离开后,江明羧打电话交代特助:“给金苒转笔钱过去。”
  抛开其他不谈,无论如何,外人眼中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江明羧养不起女人。
  /
  商场里,金苒咬咬牙,到底一掷千金买下了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原身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显得过于“时尚”,不适合老师的着装规范。
  一套西装和衬衫,外加搭配的鞋子、首饰,一番奢侈消费,卡里余额只剩一千三百八十五元。
  金苒只能庆幸后天就可以去学校面试,原本她还没有太大的雄心,想着不成功可以换家学校,眼下无论如何也得拿到这份工作了。
  回到别墅,佣人正在收拾餐桌,金苒看见这一幕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做饭了?”
  佣人笑着回答:“少爷和同学想吃油焖虾,正好今天厨房那边运过来了几框法国蓝龙虾,厨房就全给做了。”
  金苒怔了怔,因为穿过来后一直是她独自住在别墅,几乎忘了便宜继子也是这里的主人,而前几日对方之所以不在家,好似是为了参加某个比赛。
  现在比赛大概结束了,所以就回来了。
  不过——
  说好的出去吃饭呢?
  金苒表情变得古怪去来,毕竟是熟知客气规则的成年人,她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为了和她这个后妈保持距离,故意谎称出门吃饭,实际吃的是厨房做的,并赶在她回来之前走人。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忽然觉得少年人的口是心非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金苒没有睡懒觉,赶在太阳未升起前就早早起床。迎着微曦的朝霞,她盘腿坐在花园的草坪上,开始她的锻炼。
  上辈子为了保持身形,特意在闲暇之余报了瑜伽班,虽然只上了三节课,但凭着模糊的记忆,她还是能磕磕绊绊地摆出了几个基础姿势。
  就是身体未拉伸开,太僵硬,许多动作坐起来疼得她呲牙咧嘴。
  以至于清晨被饿醒,偷偷下楼找吃食的江许黎以为误入凶杀现场,吓得差点儿叫救护车。
  好险沉住了气。
  他躲在窗户边观察了会儿,最终确认某人活蹦乱跳。
  江许黎:“……”
  少年嘴角控抽动,实在搞不明白金苒弄得哪一出,犹豫了零点零一秒钟,果断转身去厨房。
  算了,和他没有关系。
  因为时间尚早,别墅的厨师还未过来,江许黎懒得大张旗鼓,自己找了半天,才在冰箱里找到半包荞麦面包,然后拿着回了房间。
  六点半,佣人们陆陆续续出现。
  金苒也掩旗息鼓。
  锻炼了半个小时,这会儿她的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在二楼洗了个热水澡,再出来,厨师已经将早餐端到桌子上。
  除了一些日常早点、豆浆、米粥,还有昨天她没有吃到的油焖大虾。
  见金苒奇怪,厨师师傅笑着解释:“蓝龙虾肉质鲜甜紧实,虾膏丰腴,通常用勃艮第红酒焖煮,佐以黑松露酱提香,味道最是鲜美,这是今天早上重新送来的,太太可以尝尝。”
  金苒只是听着就觉得口水泛滥,迫不及待在熟悉的位置落座,等拿起筷子准备就餐时,她忽然想起现在的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于是又犹豫住了。
  都说后妈难当,尤其原身前科累累,倘若不知道江许黎在家,她大可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吃她的油焖虾,可现在既然知道了,若是不管不问,会不会被当成恶毒后妈?
  金苒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得装装样子,她问管家:“只有我一个人吗?”
  管家立刻心领神会:“今天周六,少爷大概没睡醒,要不然您先吃?”
  话虽这样说,管家却觉得太太不会答应,毕竟太太平日对少爷关怀备至,连早餐的牛奶温度都要亲自过问,这次想必也会坚持等少爷一起用餐。
  管家已经在脑海中预演待会儿若是母子争执起来,他该如何周旋调解,谁知下一秒,金苒点了点头,果真自己吃了起来。
  这下换成管家犹豫了。
  “……或者,我去问一问?”
  “哦,那你去吧。”
  金苒头都没抬。
  一只肥美的海虾,外壳轻轻剥掉,露出里面白嫩嫩q弹的虾肉,入嘴后味道让人更加眼睛一亮。
  有这样的美食补充营养,其他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她觉得自己待会儿能多做两套卷子!
  金苒计划得很美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这边她刚用完餐,别墅里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苒苒你没事吧?”
  来人长着一张瓜子脸,尖下巴,走路三步带喘,五步微颤,进门便拉住金苒的手,语气虽苛责,但神情充满担忧,“这几天你一直不回消息,我和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金苒却有些懵。
  这人谁?
  还是佣人称呼对方为金小姐,她才意识到眼前的病弱女人身份——原身大伯家的堂姐。
  其实仔细看,两人眉眼间的确有些类似,不过堂姐金静气质柔弱,原身、或者说金苒给人的感觉更为明朗,像早晨八点的太阳,熠熠生辉。
  金苒猜不透具体情况,毕竟这几天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到。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这个金静怪怪的,只能含糊道:“手机坏了。”
  金静惊讶:“坏了怎么不买新的?”
  “比较忙。”
  闻言,金静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那个继子……”
  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停下嘴,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比开口更让人想入非非。
  至此,金苒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位“堂姐”真的有问题。
  她挑了挑眉,眼看周围佣人的视线若有若无飘过来,不仅不惧,反而直接问道:“我那个继子怎么了?”
  第7章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的佣人们听到。
  有瓜!
  于是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佣人,这下子纷纷停驻脚步,一边手上胡乱忙着“工作”,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金静愣了刹那,没料到金苒这个蠢货会直接问出来,险些没维持住小白花的角色。
  她目光怀疑地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位堂妹,两人虽然是姐妹,但一个大房一个二房,关系其实一般。
  她因为身子弱,从小跟着金老爷子住在老宅,金苒却是一直待在父母身边,以至被二叔二婶养坏了性子。
  不仅粗野刁蛮,还爱抢自己的东西,小时候是玩具,大了是衣服包包化妆品,如今更是连她的联姻机会都要抢了去。
  人便是这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在意。
  金静几乎忘记,一开始的她对这场联姻是抗拒的。
  昔日风光的金家面临破产危机,一夜之间墙倒众人推,金家人也仿佛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然而,很少有人知晓,金家手中还握着一处海外矿脉。
  很少,不代表没有,金家手握奇珍却没有自保能力,如同稚子怀金过市,再好的东西也变成烫手山芋。
  素有大智的金老爷子当即决定,用矿脉做筹谋为家族谋利。
  至于送给谁,一来,这人得有能力、有魄力,二来,又不能太过厉害,彻底将金家压制。
  挑来挑去,寒门出身的江明羧便成为最佳人选。
  只是事情到了这里又遇到新麻烦——送东西容易,口头的保证却难以信服,金老爷子不敢赌,干脆打起了把孙女嫁给江明羧的主意。
  金静跟在金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自是知道其中内幕。
  她抗拒极了被家族推出来当筹码,得知消息后,就思考要如何将自己摘出去,结果还未行动,彼时正在生病的金苒突然站出来,表示她愿意嫁给江明羧。
  面对这样的结果,金静本来是应该是高兴的。
  可不知为何,看到属于自己的机会被金苒抢去,她又开始耿耿于怀。
  婚礼那天,她故意没有出现,以此来表达对联姻的不屑,后来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江明羧全程态度冷淡,她甚至隐隐感到快藉。
  自那之后,金静表面不再关注,实际一次次点开朋友圈视.奸金苒的生活。
  商场那条她也看到了,心里怎么想的旁人无法得知,但她今天是专门过来打探情况的。
  此刻,见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金静心中暗骂不已。
  表面依旧做出关切的姿态:“苒苒你怎么了,不是你之前抱怨小黎对你视而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