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中式教育,你赢了!!!”
  系统笑抽了,拿这个录像嘲笑了江飞白数年。
  吃完粥后,江让便又疲乏地躺下了,但许是因着白日睡得久了,男人并未立刻睡下,只静静靠在塌边,听着青年忙前忙后。
  江飞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有干劲,全身的力气像是使不完一般的。
  其实他这一天下来几乎都没休息过,这崖底瘴气十分厚重,捕猎难度极高,好在江飞白有功夫傍身,忙碌一番也算是有所收获。
  最重要的是,眼下,江让只能依靠于他,一想到对方闭目横陈在床榻上等他回家的模样,江飞白就忍不住的浑身发热,干劲十足。
  回家后,果不其然,江让还在昏睡,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取了自制的工具,将这小木屋罅隙漏风的地方修整了个遍。
  忙碌大半天,江飞白也不记得吃饭,洗洗手就去生火煮粥、洗衣做饭,他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些针线,开始勤勤恳恳替江让缝补起衣物来。
  江飞白一边无知无觉地缝补手中红色的婚服,一边跟系统套话,在知道江让这一路上的艰辛、在渡生寨中受得委屈,甚至被迫嫁了匪贼,气得好悬没撅过去,当即就把手中的红衣丢了出去。
  丢出去还不解气,外头冷风瑟瑟、湿气逼人,他偏要一把火将它烧得丝毫不剩。
  收拾好桌碗后,江飞白端来了一盆热水,他轻轻扶起榻上面容惨白的男人,为他调整好姿势,随后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褪去对方的中袜,在触碰到对方玉白的脚踝时,江让动了动,疲惫懒倦的面上显出几分不喜的模样。
  江飞白却已然看痴了。
  江让的脚踝很好看,秀白通透,脚背处浅淡的青筋如丝丝缕缕缠上的藤蔓,渐渐延伸隐没至脚踝处,每一寸皆是玉骨清明的模样。
  江飞白盯着对方的脚踝瞧了许久,眸色显出几分怪异的渴望之态。
  自上次在那青楼中与男人春风一度后,他便多了个难以启齿的喜好。
  江让是个对那事儿颇为冷淡的人,其中也有身体的原因,那日在青楼若不是药物作用,只怕青年也难以得逞。
  也正是那一次,江飞白意外的发现,江让的动情点,其实在脚上。
  即便是到今日,江飞白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日,他确实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做出了那等以下犯上的混账事。
  但你若要问他悔不悔,他是绝对不悔的。
  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江飞白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梦到过那日多少次。
  梦中,他化身为了一只发了情的红白花色的妖蟒,它缠在那人雪白的腰腹间,一寸寸以粗糙的蛇信舔遍他从来敬重、崇拜的阿爹的周身。
  它痴缠的像是发了狂,只觉这人的肩线怎能如此雅致,如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嘴唇怎能如此温凉沁心,恍若解渴的山泉水;脚踝处的骨架怎能如此润美如冰,每一处的曲线都极其赏心悦目,叫它忍不住地垂首品尝。
  它这般想,便也这般品尝了。
  巨大的蛇信一寸寸包裹着玉白的足尖,纠缠缠绕,江让似乎被它逗弄得失了衡,闭上的薄白眼皮不住地颤抖,溢出涩口的泪意。
  见此,江飞白更是激动……
  他知道他是个无视伦理的混账、畜生,可让他对着那般可口的男人无动于衷,他实在做不到。
  *
  “……我自己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他半靠在床榻边,支起的眼皮被幽幽的烛火染上几分美丽的光泽。
  江飞白动了动喉结,垂下的眼眸中多出了几分闪烁的渴欲之色。
  他并未听从江让的意思,松开双手,反倒是仿若捧着珍宝一般,慢慢跪在湿凉的地下,沙哑道:“阿让,你现下看不见,莫要逞强,由我来帮你便好。”
  江让大约是不喜的,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江飞白黑眸中闪过几分兴奋,他修长的指节慢慢抚在那人的脚踝骨肤之间,状若十分正经地搓揉、轻按。
  失明的谦谦君子如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他甚至全然不晓眼前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只是面颊微红、头颅无力后仰起几分。
  “这个力度可以吗?”
  野心勃勃的青年头颅垂得愈低,他神态痴迷无比,丰红的唇尖几乎要贴上水中那玉白的足尖。
  江让轻轻‘唔’了一声,温润的声线低低问了句不甚相干的话。
  “这么多天了,还不知你唤作何名。”
  闻言的一瞬间,江飞白失控地动了动喉结,好半晌,他勉强克制自己,终于清醒了几分,慢慢抬起头来。
  他跪在男人面前,几乎以一种顶礼膜拜的姿态,仰视着男人,口中涎水覆起又被吞咽下。
  江飞白舔了舔唇,露出两颗锐利却又不显危险的虎牙,喑哑道:“周予白,我的真名叫周予白。”
  第260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34
  晚风呜咽,摇曳的树丛鬼影重重,乌云被狂风扯住裙摆,死死掩盖住幽冷的月色。
  不出片刻,细针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哗哗作响。
  山崖底本就湿气厚重,层层叠叠的宽厚树叶遮蔽日光,加上木屋又临近水潭,平素便潮气逼人。
  今夜下了大雨,整个木屋内幽幽泛起一股木头腐烂潮腥的陈朽气息。
  江让和江飞白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分床睡的,小屋狭隘,只有一张床榻。
  江让是病人,受不得寒湿侵扰,便一直宿在榻上。
  而江飞白自己就糙得很了,他只裹着一张竹席和毯子,将就着窝在地上。
  只是今夜风雨实在葱茏浩大,连带着木屋的顶端都隆隆作响,屋内水雾弥漫,地面更是渗入一层薄膜般的水液,竹席方才置于地上,便被浸泡得透湿。
  江飞白却并不在意,他正思衬着明日再出去弄些竹木,将这竹席垫得高一些,今晚将就着也能睡。
  一旁的系统许是方才充完电上线来了,见他这副落水狗地模样,当即嘲笑脸:“恋爱的苦你也是吃上了哈,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好像还没跟你确定关系。”
  江飞白恼羞成怒,正要张口,忽地见榻上的男人微微起身,因为是夜间,江让身上只系了件白色绸袍,衣衫十分宽松,隐隐显出男人美好玉白的锁骨与颈窝。
  江让睁着无神的黑眸,斯文的眉目拧起几分轻愁的弧度,他‘看着’塌下的青年,有些控制不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道:“咳咳…今夜大雨,屋内湿冷,你上塌与我挤一挤罢。”
  江飞白黑眸当即一亮,唇畔的虎牙当即咧出几分,他脸颊上红晕迭起,心中兴奋的哇哇大叫:“系统、系统你听到没,我爹在心疼我!我就知道他不舍叫我吃苦!”
  “求问:现在同居一起睡,以后领结婚证的日子还会远吗?”
  系统:“……”
  系统扯出一个虚伪的笑:“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啊。”
  江飞白这会儿哪能听出系统的言不由衷,他美滋滋的表情看上去像一条傻乎乎的狗,青年抱着手中的被褥,明明高挑年轻的身体都坐上床榻了,嘴里却偏偏还要故作小心道:“可以吗?会不会挤到你呀?”
  系统虚弱道:“…停停停,你真的好绿茶,我有点晕茶了。”
  江飞白笑嘻嘻:“好兄弟,忍一下。”
  系统:“…滚啊!”
  床榻上的长发男人并不清楚一人一统之间的对话,闻言只是微微弯唇道:“无碍。”
  江飞白当即咧唇,尖锐的虎牙与微微绷紧的肌肉令他恍若一只已然成年、能够熟练捕猎,却故意在主人面前装作无害的虎豹。
  屋内灯火摇曳,朦胧的两道人影在隐约的雾气中逐渐融为一体。
  江飞白仗着对方看不清自己,色泽红润健康的嘴唇近乎要贴近对方的略显苍白的唇弯,炙热、不稳,属于年轻人的气息挟裹着几分试探性的侵略,洒在对方温凉如霜的面颊间。
  青年一双漆黑的瑞凤眼近乎放肆地盯着昔日手握权柄、管教指点他的长者,潮热的火焰近乎将要从那酸胀的眼眸中伸出火舌,舔舐男人在烛光下雅致秀艳的面颊。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以下犯上、意味不明的注视与气息,江让动作微顿,轻轻偏过了头,乌发顺势遮掩了他的面颊,宛如一道幽幽散下的纱帘。
  男人的动作总是赏心悦目、仪态端庄的,即便是在床榻间撑住手臂与身体微微后退、空出位置的姿态,也十足的俊雅不凡。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
  因为失去了视力,江让的其他感官愈发敏锐了起来,譬如眼下,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青年与他之间堪称僭越的距离。
  周予白是故意要叫他发现的。
  青年分明可以忍住鼻息、喘息、唇舌间隐约的呼吸,可他偏要如隔靴搔痒般,时隐时现地令他察觉到那如火苗般舔舐皮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