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比起撒娇,这更像哄人。
  戴这些东西又不能让他死了这条命,但实则内心里, 他是不太情愿的。
  因为有悖于他的形象。
  谢弦深问:“你什么时候热衷的这个?”
  看到他好像似有若无笑了下,却盏也笑,为自己正名,“什么叫这个。”
  “这就是个很可爱的耳朵尾巴,我想让你戴不行?”
  “不是角色扮演吗?”
  “……”
  她就知道他想多了,还以为她是要和他玩角色扮演的play……
  “戴下让我看看?”
  却盏哄他有一会儿了, 别看面上对谢弦深撒娇有一套的,心里斥他这都不知道给个台阶下,“我想看嘛。”
  谢弦深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耳朵和尾巴, 顷刻收回视线。
  “别让我来硬的。”
  见他还是不同意,却盏慢慢握拳对他表示威胁。
  男人轻哂,她一身散打柔术对付别人的本事还是他教她的, 他还真有点好奇,她对他下起手来是不是能那么狠心。
  但……
  他又受不住她鼓着腮,捏紧拳头,又“狠狠威胁”他的可爱模样。
  “啵。”
  却盏等不了了,直接起身跨坐在谢弦深身上低颈就是一吻。
  第一吻亲在了他的眉心,而后,“啵”的又是一吻亲在了他唇,讲道理,“我都亲你了,你再说不行晚上只能打地铺……!”
  亲的她散在两边的头发都乱了,谢弦深抬手替她整理好,“我现在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没、有。”她忍着笑一字一顿。
  最终,谢弦深还是妥协了,却盏把那两只灰调小狗耳朵别在了他黑发,他挺配合,戴好了耳朵,却盏微微退开身子后仰着看,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看他冷着脸戴上如此反差的毛茸茸,简直人间萌物。
  “笑什么。”他面无表情。
  “真的太可爱了。对,还有个尾巴,我也帮你戴好。”
  这个小狗尾巴是环腰佩戴的,而且,却盏没告诉谢弦深的是,尾巴还会受控制左右摆动。
  “谢弦深。”
  却盏提前录好了声控指令,“骗”他耳朵和尾巴都戴好之后,她迫不及待地要试试水,叫他的名字,那尾巴就会左右固定性地摆动几下。
  “谢弦深。”
  尾巴继续摆动,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会摇尾。
  “骗我是吧?”她叫第一声的时候,谢弦深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但考虑到她现在怀着孕,他克制了将她扑倒的念头箍住她肩膀,“礼尚往来,我也得给盏盏买点更好看的衣服。”
  却盏还在笑着,下一瞬便惊觉她的后颈覆上了他手掌的温度,带着她往他怀里压。
  将要倾倒他肩膀,颈侧的热息已经悄无声息缠上她脖颈。他的声音有些低,欲感很重,“喜不喜欢连体的?”
  “你又欺负我……”他的吻落在她颈侧,却盏无力招架软了身子,“记仇鬼。”
  小狗耳朵的手感摸起来挺好。
  柔软的毛茸茸像是棉花糖化在了手心里,她爱不释手,摸了一遍又一遍。
  “我想拍个照。”
  却盏觉得反差这么大的谢弦深不拍照真的可惜了,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将镜头反向对准他们两个人。
  还没按下快门,谢弦深有意挡住镜头不让她拍。
  她叹声,“拍个照都不可以吗?你放心,我不发朋友圈,你这样只有我能看到。”
  “拍照可以,但我要加码。”
  “……”
  这是谢弦深对她的一贯套路,和她讲条件,他很擅长。
  却盏不说话,也代表是默认同意了。
  她命令谢弦深,“你拿着手机,我要好好找个漂亮的角度。”
  找好角度,两人看向镜头拍下一张张奇奇怪怪、但也搞怪可爱的照片。
  照片中,却盏脸颊笔芯弯唇看向镜头,眼睛亮而明媚,而她身边的谢弦深依然戴着她给他戴上的小狗耳朵,他则是偏头吻在了她侧脸。
  很轻的一个吻。
  她好似在意料之外,不知道他会这样做,漫在眼底的笑意也更盛。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也用作了两人各自的手机屏保上。
  -
  其实,却盏和谢弦深的生日相挨是挺近的。
  谢弦深的生日在十一月七,却盏的生日在二月二十一,差不多过了新年没多久。
  生日那天,却盏说这次的生日想过得特别些,她提出想去剑桥大学看一看,自毕业后到现在,她还没有好好地去看看那里,回忆中的校园总是在记忆里虚无缥缈,抓不住影子。
  “我记得这条小路我和朋友走得最多。”看着眼前的这条小路,却盏还能想到,那时候和朋友借这条小路就可以走捷径抢图书馆的座位,“而且,小路的风景是我最喜欢的一道。”
  穿过小路走到尽头,映入视线的是一棵高耸直立的紫樱树。
  不看到这棵树还好。
  看到这棵树,却盏第一时间想到她之前和孟撷在医院提起过的对话内容。
  他说,他们学校的紫樱树很好看,她去学校找他的时候要在树下拍张照片;他还说,她很喜欢他拍的照片。
  之后,这件事就被谢弦深知道了。
  剑桥什么时候也种了紫樱树……
  “要拍照片吗?”
  谢弦深忽然问她,这问题问的语气淡淡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语调。
  “……”不知是不是风变冷了,却盏感觉到身子都打了个颤。
  他注意到,取下自己的围巾帮她围上,围巾一层一层将她裹得更严实,“你说你去他的学校找他,他有没有来你的学校找你?”
  “谢弦深,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
  算账也不带他算得这么清楚的。
  他说:“我们能在一个学校多好。”
  却盏笑,“这样你会更早追我是吗?大学时追我的人也很多的,你可能排不上号。”
  追她的人可太多了,但又想到……
  “你大学的时候,追你的女生多不多?”她一点也不好奇,一点也不!
  就是顺嘴问一下。
  “也不算少。”谢弦深说,“但都没你漂亮。”
  却盏努力抿着唇不笑。
  今天,她怀着孕来她曾经就读的剑桥大学,说到底也是要留下纪念的。
  拍下照片,她告诉宝宝说,妈妈是在这里念的书,爸爸的学校呢,虽然和妈妈的学校有点远……
  但。
  她笑,爸爸还是追到妈妈了,并且有了你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
  差不多到预产期那天,却盏就因为身体有点产前反应被送到了医院。
  手腕上戴着最贵的手环,躺在病床上,谢弦深也在她身边。
  “谢弦深,我好害怕……”
  眼泪又顺着眼尾留下来,却盏不知道她住院之后是第几次哭了,她的手也牢牢攥紧他的,肌肤相贴,她感受到他好像更紧张,手心里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忍不住,又哭又笑的,“你干嘛啊……比我还紧张。”
  “别怕盏盏,我会在你身边。”他为她拭去眼泪,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之后,却盏好像就听不到他说话了。
  她额头出了大片的汗,浸湿额发,汗水淌进衣服里在锁骨凝起一小汪的水。
  她也好累,攥着他的手慢慢失去力气抓不住他,他回握紧她的手,胳膊上被她抓了一道道的红痕也不觉得疼。
  终于,漫长的时间里迎来一声婴儿新生的啼哭。
  却盏完全卸了力,她眼底泛白的视线也慢慢被这道声音回唤清晰。
  “恭喜,母女平安。”
  太好了,是个女儿,是她一直想要的女孩子。
  和小家伙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却盏转入病房,小家伙一副熟睡的娇嫩模样躺在她的身边,她静静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宝宝,彼时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想这样看着他们的女儿。
  “谢弦深,你看。”
  却盏让他看他们的孩子,但他只想看她,抵膝跪在她身边与她额头相贴,“盏盏……”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的心情也难平复,“谢弦深……你哭了……”
  他的泪染到她的脸颊上,和她落下来的泪融合在一起。
  却盏抚了抚谢弦深后颈,“别哭……我好好的呀,我们的女儿也好好的……”
  小家伙很健康,她并不知道,她的爸爸平时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的人,在妈妈生下她这天,落泪到眼睛都发红。
  “孩子跟你姓好不好?”
  却盏看了看小家伙,心里突然有点犹豫,她以为刚生下来的小宝宝都漂漂亮亮得像块玉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