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时候,谭商陆心想果然如此,区区一个沈鸣黎完全满足不了陈勉,又或者是姓沈的已经对他感到厌烦,急忙要寻找下家所以才在外边四处留情惹祸勾引alpha,不然哪里见过有被豢养起来专门玩乐的东西出来工作的?真是多此一举。
  他就这么想了一通,接着了然地勾起好看的唇角,顺手拿了外套,一边很自然地掰着陈勉的肩膀往下走,一边贴他很近地说:“不就是耿耿于怀你的那些钱和那顿饭吗,走,我现在就还给你,至于其他的,我警告你,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直到坐在一家装潢得富丽堂皇,让人不太敢进去的西餐厅店,陈勉都还是表情非常诧异,不明白怎么说好的绿植就突然消失不见。他愣愣地用纯银刀叉缓缓切割八分熟的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一边的腮帮子鼓起来,很像是电视上动物世界里边毛茸茸的松鼠。
  再加上小麦色的肤色,看起来真是尤其地像。
  谭商陆坐在陈勉对面,靠落地窗的位置,转眼便能看到城市夜间红红绿绿的车水马龙。他摇晃着红酒杯,似乎是有些醉了,所以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陈勉的扣子解开的那一片胸膛处的皮肤,属于别人的痕迹已经逐渐淡去。
  似乎是在邀请,邀请其他的人凶猛贪婪地覆上更加鲜明血腥的专属印记。
  夜空中的明月逐渐高悬,一直沉默不讲话的谭商陆神情晦暗地放下杯子,心里无所谓又恶劣满满地想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被人随意亵玩的好脾气beta而已,他就算是越过谭淮山的父亲谭如松制定的家规底线,在这里当场就把陈勉给玩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若是身体上出现别的alpha的手印和气息,像沈鸣黎那样程度变态的洁癖肯定受不了,会毫不留情地将陈勉赶出去,届时他就只能来到自己身边,跪着哭着惨兮兮地求谭商陆帮帮他。
  谭商陆想象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情景成为现实似乎也不坏,因为陈勉以后努力张开修长的大腿要服务的就只有他一个。刚想到这里,谭商陆被酒精所麻痹的大脑皮层细胞顿时活跃起来,恶欲张大嘴巴奋力叫嚣着要将什么东西狠狠吞吃入腹。
  他才刚刚伸出手臂准备触碰陈勉修长干净的脖颈,这时候,冷不丁的,透明落地窗外,漆黑色的夜空炸开了一道五彩缤纷的烟花,接连着又是接二连三的烟花声响,吸引了专心致志切牛排的陈勉的注意力。
  陈勉偏过头去看,没忍住惊叹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谭商陆的思绪,他淡定地收回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alpha腺体部位,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存在感极强。墨色的眼眸望向桌上的那瓶让他失去理智的红酒,平日里总是傲气冲天的脸上也变得肃重。
  因为腺体的位置滚烫,胸中情绪复杂,谭商陆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能做到这种地步。这家餐厅明明是他老爹手底下的分支产业,自家的员工和厨师,进货渠道也是自己的,按理来说绝对不应该被别人动了手脚。
  服务员听到动静过来,为谭商陆解释,薯片,今天是开店三周年的庆祝活动,所以经理吩咐下去让在晚八点钟准时放五十向的烟花。陈勉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趣,立马就要找到最适宜的地方观看,谭商陆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餐厅顶层的露台。
  耳边是碰碰的烟花炸开的声音,陈勉激动坏了,拿出手机就在那里录视频,还拍了几张照片。罢了之后才想起来对谭商陆道谢。
  他眉毛笑得弯弯地说:“真是太感谢你了呀谭商陆,今天的饭都很好看也特别好吃,竟然还能看到烟花,这可真是太幸运太难得了。正好今天还顺带庆祝你当上副总裁,那你以后肯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能做更大的老板!”
  陈勉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刚才即将面临怎么样一个失控的alpha,但是他温暖的笑容,和脸颊一侧露出来的洁白的尖尖的虎牙,倒是很好地抚慰了谭商陆不太高的情绪。
  顾不上那股很是诡异的感到遗憾的情绪,谭商陆嗓音生硬地说:“欠你的已经还干净了,以后就少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顿了顿,他又说:“这烟花又不是专门为你放的,你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诶呀,你不懂,是小时候经常看到,长大了,成年了,后来有很多别的事情了,就很久都没有机会这样欣赏了。”陈勉仰着脑袋,回答谭商陆说。
  “姓沈的家财万贯,给你从现在开始放到你老得死去,他都做得到。”不知道是哪门子怒火在燃烧,谭商陆自虐似的提起沈鸣黎,他指着远方城市亮着的玩家小窗,语气酸溜溜无不羡慕地说:
  “沈望津虽然经营的主业是出口陶瓷制品到国外去,但是你知不知道,塘市有近乎一半的土地都归属sg集团,想要开发使用就连政府都要给沈家几分薄面,你究竟是在小家子气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在给他省钱呢?真是贤惠得要命。”
  听到这样的话,陈勉摆摆手,说:“他有钱,那是他的财富,倒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天天见了他就和流浪狗见了骨头一般凑上去,真是掉价得要死。”谭商陆想到沈鸣黎前段时间每日来接陈勉回家,陈勉都是小跑着钻进低调奢华的车子。不知道为什么沈鸣黎特意降下半边防弹车窗,很故意地亲陈勉的脸颊,又抬手抚摸陈勉柔软的头顶,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
  谭商陆看得时间久了一想到就要吐出来,真是草他妈的,姓沈的究竟是在得瑟什么东西,难不成真以为陈勉一个beta是什么群狼环伺的香饽饽了?!真是的到底搞笑不搞笑。
  头顶的五十响烟花已经放完,夜空回复原来的沉重肃穆,凉风吹在陈勉穿着单薄的身上,谭商陆本着beta也需要被能力更强的alpha关怀的原则,绅士地将外套脱下,不由分说盖在了陈勉略显瘦削的肩膀上边。
  陈勉低着头,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在回答谭商陆前边提出的一个恶声恶气的问题:“怎么会呢,一点都不掉价,这种事情怎么能用简单的价值来衡量呢?”
  “说实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我喜欢沈鸣黎,沈鸣黎一点都不爱我,我们彼此都只是在这样,凑凑合合地熬过这段罪孽的时间。”
  第27章
  谭商陆听到这样的说法,更是恨得牙痒痒。好家伙,他就是迟来了也没多久,怎么呆不拉叽的陈勉就对那传闻中冷面自大的沈鸣黎能如此死心塌地。
  沈鸣黎那玩意儿又好在哪里了?他谭商陆要脸有脸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年龄小精血旺盛,就算自己用手也能勇猛地持续半小时,根本就无需自卑的和别人比较好不好?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为这样的占有欲而感到吃惊和不可思议,不明白此刻身体的反应和胸腔涌过的一股热流到底是因为那瓶下了东西的红酒,还是说是因为陈勉那几天看似故意实则无意的勾引。
  气温逐渐低下去,气候变得寒凉。陈勉缩在谭商陆递给他的价值不菲的外套里,整个人显得瑟缩单薄。
  他搓了搓有点凉的手指,欣赏完漂亮的烟花就准备要离开,接着回去吃他剩下的饭。但是脚步刚一转就被谭商陆冷着一张少年稚气未脱,但俊俏得惊人的脸堵住去路。
  谭商陆脸色低沉,两条眉毛微微拧在一起,语气凉飕飕地问陈勉说:“你那天说的话,到现在还算数吗?”
  “什么话?”陈勉有点想不起来,毕竟他每天要说很多话,真真假假的,真的很容易弄乱。
  谭商陆强扼住想要掐陈勉脖子的冲动,没好气地只好重复一遍,“”就是你说的,你说姓沈的小气,我要是很有钱,你也能跟着我……那什么。”
  他别别扭扭地偏过脸,毕竟他还是没有经过人事的相当青涩纯情的alpha,就算在初高中时期有过和其他omega或者是beta暧昧,但都是处于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状态,从来没有真正的放肆僭越。
  所以谭商陆无法像无法无天行事浪荡的陈勉一样坦然说出那么羞耻的字眼,最后的“上床”两个字就像秋天的水蚊子在人耳边嗡嗡地低鸣,一点听不清楚。
  很吃力地听到,陈勉瞬间瞪大了一双湿湿漉漉、被晚风吹的有点迷蒙的小狗眼睛,还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接着又是玩笑又是认真,貌似很期待地说:“这样的话,我当然是没问题,但你可得好好努力呀。”
  他说完就径直走开,好胜心极强的谭商陆看懂了陈勉眼中那丝微妙的戏谑和不相信,被气得在原地和初生小狼狗一样嗷嗷嗷地跳脚。
  于是,没过多久,痛定思痛的谭商陆遂愤然向谭淮山低头,发消息通知父亲说他将会出面下周五晚上的名流见面会,届时会仔细挑选一个上的台面能带去的伴儿,保证不让谭淮山和谭如松他们丢脸。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潇湖畔的五星级私人宴会厅由里到外传来阵阵听起来就十分有钱的笑声。
  男性们西装革履气质非凡,女士们香裙摇曳脚步生姿,甚至还能看到热播电视剧的娱乐圈当红小花旦,凡是塘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这个地方,来眼熟谭家第一次在大众跟前露面的公子谭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