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质连生丝毫不在乎他们的神色,甚至为此兴奋,毕竟在质连生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在恭维他。
  质连生再度回到与隋牧的住处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质连生拎着聚会时剩下半瓶的酒走进家门,偌大的房子里,质连生一眼望去未见隋牧的身影,却闻到橡木信息素的气味,带有引诱的特殊含义的气味。
  是隋牧的信息素,隋牧的易感期到来了。
  质连生皱了皱眉,他厌恶这种气味,alpha本能的对alpha的信息素排斥。质连生去客卧中,找出一支今早带来的抑制剂,质连生仰头喝了一口酒后向着信息素最浓重处走去。
  主卧的门没关严,开着一道微小的缝隙,质连生看见了,但他还是敲了几下主卧的房门。
  在等待了几秒钟没有声响后,质连生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很幽暗,大部分光线汇聚在房间左侧的墙壁上。
  质连生本能的循着光线看去,左侧墙壁上有一块巨大的白色银幕映放着的电影,此时正是一个风吹着春意正浓的小镇树木的画面,质连生视线向右侧移动,随后看见戴着耳机坐在座椅上专心看着电影的隋牧。
  银幕映出的光照在隋牧的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骨与鼻梁之间汇聚了一道阴影,在主卧之外的光破坏掉房间里原本的光的结构后,隋牧侧头看了过去,与质连生对视。
  质连生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着抑制剂走进房间,带着一身的酒气融入到橡木的甜味里去,质连生走到隋牧的面前停下,他的身体遮挡住了隋牧再度看向银幕的视线,也遮挡住银幕映照过来的光。
  质连生将拿在左手里的抑制剂,扔在隋牧身边不远处的桌子上,用空出来的左手将隋牧的头戴式耳机摘下。
  “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质连生看着隋牧幽深的眼睛说。
  隋牧没有说话,质连生也没有在意,他转身看了一会正在放映的电影,质连生知道这个电影,叫做《梦幻新世界》,质连生曾经看过,电影有很多平和到无聊的风景镜头。
  此刻画面由小镇转换到湖泊,水面波光粼粼,质连生感觉有些晕眩,可能是今晚喝了很多酒的缘故,也可能是房间太暗,而电影投射的光又太亮的缘故,也更有可能是房间里的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太过浓烈的缘故。
  质连生继续看着电影的画面转换,他对隋牧说:“如果你不想委屈自己,也可以去到一个与你交好的omega解决一下。”
  隋牧还是没说话,眼睛直直看着质连生的后颈。
  质连生打算离开这个幽暗的环境,刚刚走出一步,手臂却被隋牧拉住。质连生的身体消瘦,隋牧没有用多大的力就让质连生跌坐在他腿上。
  质连生没有反抗起身,他的手里仍然紧紧握着那瓶快见底的威士忌,他没有转头看隋牧,只是就着姿势静静的注视着银幕。
  风吹麦浪,飞鸟盘旋,质连生似乎沉迷于虚拟的景色之中。
  隋牧的手指抚上质连生的后脖颈,挑起黑色发尾将信息素隔离贴撕开,隋牧看到了横跨质连生整个腺体的疤痕。
  在婚姻局时,他就很好奇这个疤痕的全貌。
  隋牧安静的注视了一会,手指从左到右描摹着每一道疤痕增生的走向。质连生没像在婚姻局时一样拍打开手,质连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
  “这样的伤,痛吗?”隋牧出声问。
  质连生轻微的怔愣了一瞬,他轻笑了一声:“不痛。”
  隋牧的手掌绕到质连生的脖颈喉结处,掐住了质连生的脖颈。质连生的脖颈纤细苍白,似乎不堪一握,隋牧的手掌只用了几分力道,质连生后背被迫贴住了隋牧的身体。
  隋牧问:“我触碰你的腺体,你没有感觉吗?”
  质连生说:“有点痒。”
  隋牧的鼻尖触在质连生的腺体上,只有很淡的玫瑰气味。质连生任隋牧嗅闻,在隋牧的鼻尖离开后,质连生抬手将剩下的那些酒喝完,将酒瓶扔到铺着的毛绒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隋牧也在此时放开了对质连生的桎梏,他声音轻而低沉的说:“亲爱的,我不喜欢你喝酒的样子,建议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喝酒。”
  质连生有些惊讶于隋牧会称呼他为“亲爱的”,但很快质连生就将此理解为无聊消遣,就像是他称呼为隋牧为“亲爱的”一样。
  质连生身体侧转,胳膊勾上隋牧的脖颈,质连生注视着隋牧的眼睛,隋牧的眼里似乎蕴含的危险,像是在警告质连生一样。
  质连生勾唇笑了下,亲昵的凑近隋牧的右耳,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传递到隋牧的耳边:“亲爱的,不要管太多。”
  隋牧轻笑了声,嘴唇也勾了起来,房间里的信息素又浓了些。质连生又有些晕眩,alpha的信息素让质连生也有些暴躁。
  质连生腺体没了信息素隔离贴的保护,腺体被隋牧的信息素冲的有些发烫,质连生不想继续在这个充斥着隋牧的信息素的地方多待。
  质连生从隋牧的腿上站起身来,隋牧看着质连生一瞬间冷淡下来,眼里的冷漠丝毫不加掩饰。
  在质连生快要走出房间,手指已经触到门把手时,隋牧问:“质连生,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质连生的握门把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侧转身体看向隋牧,说:“随意。”
  质连生很快又说:“不要举行婚礼更好。”
  隋牧问:“为什么?”
  质连生侧着身看向隋牧,两个人的视线交汇,质连生又移开视线。
  质连生确实不想要婚礼,更准确一点说,他其实连婚也不想结。质连生根本不想跟隋牧在这里解释自己也说不清的原由,质连生简单的随便说了个理由:“我的名声不好,不好宴请宾客。”
  隋牧对质连生说:“你大概是离开第一区太久了,在这里,别人是需要给我几分面子的。”
  隋牧的话狂妄,质连生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离开第一区太久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异议,他对隋牧这个第一区新贵的地位尚未有明确的认知。
  隋牧说:“质连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婚礼,你不要随意对待。”
  质连生没有说话,他注意点出现了偏差,他看了隋牧一会后问:“还会有人生第二次婚礼吗?”
  隋牧没有再理会质连生,也未理会质连生扔在床上抑制剂,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银幕,似乎质连生这个人不存在于这个房间。
  质连生等了少时,他对于隋牧不回应的行为感到不满,因为隋牧信息素而产生的暴躁压不住,质连生走出主卧时,故意将房门摔得很响。
  回到客卧的质连生在半封闭式阳台站了一会,寒冷的风未将萦绕在鼻喉的橡木气味信息素吹散,反而质连生的腺体越发的烫了起来,连接着身体开始发热。
  质连生一边厌恶隋牧的信息素,一边又对隋牧的信息素产生反应,质连生觉得自己身体充满了矛盾,腺体异常脆弱,只是被割伤一次就变得很不正常。
  质连生走回客卧,从抽屉中找出一支抑制剂向自己的腺体注射,药液冰凉,激得质连生的腺体发疼,质连声坐在地毯上手指捂着腺体沉默,手指轻易感触到疤痕的凸起,许久之后,只发出一声充斥着不甘的哼声。
  第5章
  在隋牧易感期过后的一个下着朦胧小雨的下午,两个人选定婚礼礼服后一同乘坐隋牧的车回云顶澜庭,司机寡言,坐在后座的两人也未发一言。
  雨天沉闷,质连生降下车窗透气,彼时小雨却风大,雨丝轻易的从车窗处飘了进来打湿质连生的黑色风衣,质连生垂眼看了一下,没有在意。
  质连生与隋牧坐的不近也不远,但被风吹到车内的雨丝恰好簸箕到隋牧的身上,隋牧侧头看向质连生,质连生察觉到隋牧的注视,也侧头看了过去。
  隋牧抬手指了一下有湿痕的衣袖,质连生垂眼看过去,又很快抬起眼来。
  质连生对隋牧没有什么含义的笑了一下,像是毫无愧疚那般,偏转过头到车窗的方向透风。
  车停在云顶澜庭的地下车库里,质连生下了车,将将湿掉的风衣脱下扔进垃圾桶,只穿着修身的黑色半领线衣,神情困困的。
  质连生看向身侧的隋牧,好像突然注意到隋牧身上有少量的湿痕似的,假惺惺的对隋牧说:“亲爱的,我没想到雨会吹到你身上。”
  隋牧没有说话,在回到家中后,质连生打算回到直接回卧室休息,走到客卧门前,质连生却听到身后的隋牧说:“质连生,去主卧,我们商议一下婚礼的具体事宜。”
  质连生转头看向身后的隋牧,很认真的表情,质连生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到主卧门前,质连生握住门把手拧动,门被质连生打开。
  质连生走了进去,在床边的桌子上倚靠了一会,看到后进入房间的隋牧直直的走向墙边的投影仪,隋牧弄了一会投影仪,银幕上出现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