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莫注意到她脖颈上一圈红痕,是掐痕,估摸着是不知道哪里得罪轩哥了。
  林之薇没精力注意那么多,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夏文轩,这么快?
  “还没好?让不让人睡了?”夏文轩依旧只下半身裹着浴巾,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语气极度不耐烦。
  “先生,马上就好。”医生护士加快动作,贴了个纱布贴,“伤口不要碰水,每天一次换药。”
  “好,谢谢。”林之薇轻声道谢。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疼?”阿莫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手上这么点个小伤口都能疼哭,刚才被那女人压倒摔地上很可能被摔坏。
  其实疼,就是后背,跟散了架似的,不过没有钝痛感,应该不是骨折什么的,林之薇摇摇头。
  林之薇拿着医生给的药,往房间走,路过夏文轩时低着头没说话也没看他。
  夏文轩就一直冷着脸,目光跟着她,小病秧子真不省心,惯会坏人好事,扎个口子能折腾成这样。
  直到听见轻轻的关门声,他才把注意力收回。
  “轩哥,我再给你找个女人来?”阿莫知道夏文轩刚才没碰那个女人,轩哥的时长他是清楚的,而且看他脸臭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尽兴。
  一提这个,夏文轩更冒火,本来好好的一夜春宵,让小病秧子折腾掉一半气氛不说,回到房间里,那个女人好死不死的来了句,“外面的两个人好般配哦。”瞬间,欲火被怒火代替,他笑着掐住那女人的脖子,看到她因缺氧脸色变成猪肝色才松手,他暧昧地凑到她耳边,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身寒,“给你一分钟消失在这个房子里,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刚才他是动了杀心的,那女人也感受到了,所以根本没有怀疑他割舌头的真实性,以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让那小病秧子折腾的,哪儿还有兴致?”夏文轩也不换衣服,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靠,“拿瓶酒来。”
  仰头靠后,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真是脑子让驴踢了,才想着带那个小病秧子出来,一点好事都没有,小灾星。
  阿莫也是,拿酒拿半天。
  男人不耐烦地去茶几上摸了盒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缓缓起身,沙发背后散落的玻璃碎片,还有那几滴血迹。
  眉头皱起,怎么就弱成这个样子,让个女人压了就算了,喝个水都能把手扎破,扎破就算了,这么几滴血哭成那样?
  这小病秧子就扛不住一点疼?他有次挨枪子,没打麻药直接取子弹,眉头都没皱一下,刚才她那个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红,鼻头红红,一直缩着身子,不过,也算坚强,疼成那样,一直抿着唇不吱声,医生上药的时候,身子不自主地往后缩都没喊一声。
  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把烟盒扔到桌上,这小病秧子,忍什么,喊出来能怎么地。
  “轩哥,酒来了。”
  “莫文彬!拿个酒拿北京去了?!”
  阿莫看他那欲求不满的样就知道今晚自己要倒霉,话不多说,倒好酒坐到一边。
  “阿泰事办完了吗?”夏文轩喝了杯酒,刺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一路向下,让他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昨天晚上就办完了,陈卓和赛普也回来了,今天上午到的,里奥在俄罗斯那边还没消息传回来。”
  男人闭上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沙发扶手,“让陈卓办件事。”
  阿莫认真听完夏文轩的话,第一次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了怀疑。
  陈卓半夜接到阿莫的电话,也头回多次强调了任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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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林之薇睡得不太好,屋内虽然没那么热,但被那个女人摔的那一下,浑身都透着不舒服,身上的骨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酸痛酸痛的。
  早上顶着黑眼圈去吃饭时,又被夏文轩明晃晃的嫌弃了一把。
  早餐是酒店提供的,想吃什么都有,但夏文轩对吃食不甚在意,阿莫都是随便吩咐的。
  林之薇扫了一眼,就那个海鲜粥有点食欲,伸手去盛粥,露出右手手心的纱布贴。
  “林小姐,我来吧。”阿莫平时也是伺候夏文轩伺候惯了的,盛个粥也是顺手的事。
  林之薇糯糯地道了谢,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第27章你家被偷了】
  夏文轩咬了口三明治,慵懒地嚼着,突然朝着低着头的女孩儿开口,“林之薇,你这碗粥三千泰铢。”
  女孩被呛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脸上大大的问号。
  “我吃饭也是要付钱的,你知道吧?”夏文轩把三明治扔盘子里,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想吃白食?”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饭桌上被人算饭钱,一时间有些怔愣。
  转念一想,也对,自己跟他非亲非故,人家没那个责任义务给她付钱吃饭,虽说是被他带出来的,但明算账也没错。
  “不会,”女孩子轻轻地开口,目光平和注视着他,眸子里没有太大的波澜,“我回去给你。”同时也盘算了下这个酒店的房价,和这两天的开销,想着回去a给他。
  夏文轩满意地“嗯”了一声,“十点准时走。”
  阿莫被震惊的都成习惯了,轩哥向来大方,对手下人也好,对女人也好,从来不是小气的人,平时大手大脚的不说,就昨天在沙滩上开的几瓶香槟都几十万了,现在却跟林小姐计较这一碗粥。
  而且,看他那样子,准是没把林小姐的钱包还回去,再想到昨晚他安排陈卓去做的事,钱包肯定不会还了。
  阿莫再看向林之薇时,目光里掺杂了一丝同情。
  回到房间,把衣服收了下,伸出右手轻轻握了握,还是稍微有点疼,但睡了一晚,纱布贴该换了,她轻轻把纱布贴撕下来,伤口成了暗红色,也结了血痂,上药的时候疼的还是直抽气,刚贴好纱布,门口就有人敲门。
  “哭什么?”夏文轩低头看她又是眼圈红红的,睫毛上还湿润着,一副让人欺负了的样子,吃饭掏钱天经地义,她怎么就这么委屈?
  “文轩哥哥你有事?”
  “问你什么说什么,你哭什么呢?”夏文轩开始不耐烦,怎么就说话这么费劲,同一句话要说好几遍。
  女孩伸出手,手心向上,露出纱布贴,“刚换药,太疼了。”
  “……”夏文轩无语,“走了。”
  “哦。”
  上了直升机,一夜没休息好的林之薇有些困,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夏文轩静静地看着她,她好像跟别人不一样,永远那么安安静静的,在饭桌上要饭钱,换做别人要么又羞又臊,要么尴尬地脸红,要么恼羞成怒,可她没有,没有尴尬没有脸红没有气恼,就那么淡淡的,跟昨天被抢了钱包一样,丝毫不在意。
  像是习惯了逆来顺受。
  男人好看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不会反抗吗?他倒要看看这小病秧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回到别墅,林之薇走在前面,夏文轩迈着长腿悠闲地跟在后面。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女孩怔怔地站在那里,十秒钟,他数了十个数,女孩才转过头来。
  眸中充满不置信,好看的红唇微张,贴着纱布贴的右手颤抖着指着房间内,看着自己,张了张口,又闭上,这表情好玩极了。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文轩哥哥……”女孩声音微颤。
  “嗯。”
  “……你家……”女孩顿了顿,思索了下措辞,“你家好像被偷了。”
  离开时干净整洁的别墅,此刻却变了样。
  明显是遭了贼,家里的物品摆件散落一地,所有的抽屉都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也都被翻了出来,厨房也未能幸免,地上的碟子杯子碎片触目惊心。
  林之薇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挪动不开。
  她还是头回遭遇这样的事,转头看向夏文轩,他正皱着眉吩咐阿莫去查怎么回事,冷着声说查到之后要砍了对方丢湄公河。
  “文轩哥哥,要不要报警?”
  男人冷哼一声,“泰国的警方就是摆设。”然后又好心地提醒她,“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东西有没有丢。”
  女孩漂亮的双眼猛地睁大,“啊”了一声就要跑回房间,可跑了两步又转头看着他,“文轩哥哥,你能陪我去吗?我自己害怕。”
  难得的,他没出口揶揄自己,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她的房间,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惨烈’,床上、地上四处散落着她的衣服,抽屉被拉开,饰品盒里的东西不见踪影,衣柜门也敞开着,她的行李箱也散开在地上,所有的拉链都拉开,里面值钱的东西也都没了,还有她的那箱现金,想都别想,箱子都没了。
  总结一下,所有的现金、银行卡、饰品、能换钱的东西,都没了,就剩下衣服鞋子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