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个人是家里的佣人,她收了别人的好处,在家里安了窃听器,泄露了你阿轩哥哥的行踪,害得他被人追杀。”
  林之薇猜错了,开飞机的、开枪的、吊着的都不是夏文轩。
  露台上,夏文轩慵懒地躺靠在休闲椅上,戴着墨镜,手边是加了冰块的酒,他悠闲地看着直升机吊着那人来回的转悠,活像个海边度假的少爷。
  那是个女人,家里的佣人,收了别人的钱,胆大包天地将一个微型窃听器安在了客厅的茶几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上次行踪被泄露的原因。
  本来她是没机会的,但小病秧子来了,陈芸娇怕照顾不好她,佣人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也给她创造了机会——创造了找死的机会。
  “阿莫,我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夏文轩朝着旁边站的笔直的阿莫说,“打主意都打到我家里了。”
  阿莫没回话,他跟着轩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他能跟‘仁慈’这两个字挂钩。
  夏文轩扫了眼另外一侧站着的一排佣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低着头颤抖着,真是无趣。
  忽然没了兴致,朝着阿莫摆摆手,示意他解决。
  阿莫从后腰摸出枪,抬起胳膊连开两枪,那人就掉在了露台边上,不用问,她这样的,必死无疑。
  夏文轩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起身朝着直升机挥手,直升机便降落在停机坪上,他和阿莫一前一后上了直升机,他要去找那个真正找死的人算账去了。
  泰缅边境一座无人开发的荒山顶上,有两个身穿迷彩服手端冲锋枪的高大男子,他们带着头套,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地上跪着的人。
  那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趴在地上,不时的抽搐呜咽着。
  听到直升机螺旋桨带来的轰鸣声,那人身子开始不自主的发颤。
  直升机机舱门敞开着,还没停稳,夏文轩就从上面跳了下来,阿莫紧随其后,他嘴角挂着笑,慢悠悠地朝着那几人走去,距离越近,嘴角的笑意更深。
  “轩哥。”
  “轩哥。”
  巴里和罗伊同时开口,两个人看到夏文轩脸上的笑容时,心里都颤了一下,老大要发疯了。
  男人走近,离被绑男子只有一米距离时站定,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吐出了一个好看的烟圈。
  “李先生,好久不见啊。”
  罗伊上前扯着他的头发讲他提起来,让他跪在男人面前。
  李文伯听见他的声音,强撑着自己抬起头,生理上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夏,夏文轩……你、你早知道是我。”
  “当然。”夏文轩好心地大方承认,“你年纪也一大把了,竟搞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往我家里安窃听器,我这也是好多年没遇到了,还挺有意思。”
  李文伯咽下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口水,“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有行动?”
  男人嗤笑一声,“我养过猫,猫抓到老鼠的时候,如果不饿,它会先把老鼠玩一遍,让老鼠跑,再把它抓回来摆弄,一直重复,直到老鼠精疲力尽死掉。”他顿了下,“你运气好,我最近没那么有时间,只能陪你玩一次。”
  【第15章发烧了】
  李文伯听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这个夏文轩什么德行他知道,这一次也是破釜沉舟,他想过自己计划失败会被抓住是什么下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疯子,比他父亲还狂的疯子,求他,只会让他更兴奋。
  还好,还好,自己的家人用假身份都逃离出境了,夏文轩他就是势力再大,查到这些也需要时间,到时候他们就会被自己提前安排好的人保护起来。
  “文伯叔,你以为我说的猫抓老鼠游戏是怎么玩的?”夏文轩把半截烟头丢在他面前,抬脚捻了捻,玩味地看着已经准备赴死的男人睁开眼,“你女儿真挺漂亮的。”
  接着夏文轩如愿看到眼前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求生欲的男人,双目变得猩红,因为愤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他挣扎着想站起身子,却被人从后心踹了一脚,轰然倒地,胸腔翻滚一口热液涌上,鲜血喷洒了一地。
  这一下,直接把自己的头送到了夏文轩的脚下。
  夏文轩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稍一用力,就听到他的一声闷哼。
  “夏文轩!你别动我女儿!”徒劳无功的挣扎,几近哀嚎的怒吼。
  “你派人袭击我,往我车上扔炸弹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失败了你女儿怎么办?你肯定想过,不然你也不会用假身份让他们走。”夏文轩自问自答,“你要是光明正大跟我斗,我高看你一眼,最近我仁慈,说不定只杀你一个,可你偏偏玩这种我最瞧不上的下三滥,那我就用点下三滥的手段回报你。”
  李文伯还想再说什么,但他被夏文轩踩在地上狠狠捻了几下,本来就满是伤的脸摩擦在地面,那种疼痛和窒息感让他崩溃,只能呜呜的挣扎。
  夏文轩俨然对地上的人没了兴趣,他一向没耐性,刚才说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最近心情好,许是西瓜吃多了?但此刻,他懒得跟这种将死之人再废话。
  头也没回,朝身后的阿莫伸出手,即刻,一只手枪被放在了他的掌中。
  “看在你跟我家老头子的情分上,我会让你们一家人团聚的,至于你女儿……”夏文轩拖长声音,接着轻笑一声,“我是对这种干干巴巴的没兴趣,不过呢,有人喜欢,你先下去,准备好迎接你家里人。文伯叔。”
  夏文轩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了,和前几天不同,家里还亮着灯,这次他不会以为这是专门给他留的灯了。
  上了楼,却看到小病秧子的房间门开着,里面透出明亮的光,他挑眉,他也找人盯了这小病秧子几天,知道她作息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关灯睡觉,这个时间还亮着灯,属实罕见。
  走到门口,偏头看了一眼,看到陈芸娇焦急地站在床尾,屋里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妈。”
  “阿轩啊。”陈芸娇看到儿子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知道他没事,就继续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了?”夏文轩迈着步子走进了林之薇的房间。
  这是她来了之后,他第一次走进她的卧室。
  进门之后,那股奶香味就更浓郁了。
  向床上看去,小病秧子闭着眼睛,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医生已经检查完,正在往她胳膊上打针,她穿着睡衣,衣袖被翻上去,露出洁白的胳膊,自己曾握过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很细腻,看着男医生抓着她的胳膊,夏文轩皱了皱眉。
  陈芸娇没养过女儿,对儿子也是放养,而且在她心里,夏文轩是林之薇的哥哥,所以她没想到男女之间要有避讳这件事,就任由夏文轩打量床上的女孩儿。
  “薇薇发烧了,烧到三十九度多,人都迷糊了。”陈芸娇难掩担忧,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壮的像牛,除了身上的刀伤枪伤,从没得过感冒发烧的,看到林之薇发烧一下子也慌了神。
  还真是小病秧子,这才几天,就开始病了。
  “夫人,夏先生,”医生走了过来,摘下口罩,“病人只是普通的发烧,没什么大碍,已经打了退烧针,体温下来就没事了。醒了之后多喝水,饮食要清淡。”
  医生走后,陈芸娇又到床边,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确认温度稍微有些下降后,人也放心了许多,看到依旧站在床脚的夏文轩,想到女孩是因为他生病的,心口冒了火,“杵在那儿干什么?吵着薇薇休息!出去!”
  夏文轩觉得自己真是闲的,这么个小破屋子,谁爱待,转头走了出去。
  折腾一天,还没换衣服,身上还有血迹,回房间洗澡睡觉,管她死活。
  “阿轩。”陈芸娇也紧跟着出了门,轻手轻脚关上女孩的房门,唤了儿子一声。
  “干嘛。”声音懒洋洋的不耐烦。
  “以后处理人别在家里,别让薇薇看到,她胆子小,下午看到,晚上就吓病了。”陈芸娇走到儿子面前,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跟儿子说话的时候,也要仰着头了。
  夏文轩拧眉,“她看见什么了?”
  “下午你在家里处置那个佣人,薇薇下课早,正好看到。”
  夏文轩仔细回忆了下,自己下午,也没干什么,这就病了?连血都没见,就看见直升机吊个人,就病了?
  看儿子拧着眉那样,陈芸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薇薇是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些,她和你不一样,以后你多注意,在家说话办事都小心点,别吓着她,知不知道?”
  啧,真麻烦,真不知道这种废物养着有什么意思,但还是敷衍了一句,“知道了。”
  林之薇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听到医生说话,听到娇娇姨说话,她好像叫了声阿轩,接着自己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从小到大对气味都很敏感,那血腥味太过浓郁,让自己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