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是廷尉,所以不担心我将苏长毓同苏凌抓入大牢之中,因为你随时可以救出他们来。
  你是廷尉,所以当年摘星楼案那么轻易的便允许结案。
  谁能想到,廷尉寺的最高长官是最大的逆贼!”
  周昭想着,看向李淮山,她紧了紧手中的拳头,“你为什么要杀死长阳公主,还有我兄长周晏?为什么?”
  李淮山看着周昭,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周昭你不是很聪明么?方才你说的大部分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倒是我错了,手底下只寻了一些没有脑子的打手,就应该控制一个像你这样的谋士才对。
  只不过,你那般聪明,不如猜猜,你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看在苏长缨管我叫了这么多年义父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只有一个错处哟,你猜是什么?”
  周昭看着李淮山那张带笑的脸,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恶心的渣滓竟然还在给苏长缨埋雷!
  他不但毫无悔改之意,竟然还在谋算人心。
  周昭想着,猛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这啪地一声巨响,打得现场所有人的脸都不自觉的跟着疼了起来。
  李淮山的头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去,他张开嘴,吐出了几颗血淋淋的牙齿来。
  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盯着周昭的眼睛看,那目光凶狠得就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轻松,看上去阴恻恻的,像是方才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敢打我了。”
  “帮你重温了一下丧家犬的滋味,不用谢我。像你这种随便操纵毁掉别人人生的渣滓,便是凌迟处死,那也是不过的。别扯什么忠君爱国的幌子了,你不过是自己想做皇帝而已。
  公子予一个瞎子,是做不得皇帝的。
  你知道根本没有人会跟着你做这倒行逆施的事,没有人会真正忠于你这种虎豹财狼,暴政被推翻,所有人都弹冠相庆,谁人想同你这种臭虫为伍?
  你真可怜,身边连一个真正效忠你,尊敬你的人都没有。
  除了使出你那不入流的手段,去控制傀儡,你还有什么本事呢?就连被你控制的傀儡,在那种情形之下,都能脱离你的掌控,陈季元、白十三娘、景邑、长缨,个个都是如此。
  这是为何?当然是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畜生为伍。
  就算让你成功谋逆又如何?你难不成能控制天下人,让他们全都效忠于你不成?
  你所图谋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别说你想要通过《六道天书》唤醒你的主人,从前趴在他的腿边当狗,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周昭说着,看向了地面那带血的牙齿,“哦,你已经笑自己笑掉了大牙啊。”
  被戳破了内心最隐秘的想法,李淮山彻底愤怒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昭。
  “我果然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早些杀死你。
  你以为你如今抓了我,山鸣长阳案就可以结案了?你已经为你兄长周晏报仇了?
  你当真是太自负了,知晓你的那一个错处在哪里吗?我根本就不是杀死周晏的凶手。”
  周昭脑子一滞,她盯着李淮山的眼睛看,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他撒谎的证据。
  可是她没有找到。
  李淮山的语气格外的笃定,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他没有撒谎。
  不,不对。
  李淮山这个老贼最是擅长玩弄心术,他未必就是在说真话,他有可能是在故意诓骗她,让她自乱阵脚。
  倘若李淮山没有撒谎,他不是杀了周晏的凶手,那凶手是谁?
  当年是章然约了长阳公主去山鸣别院,倘若李淮山没有杀周晏,而是掳走了苏长缨,那么说明了什么?
  说明现场还有另外一个凶手,一个藏在暗处,她连想都没有想到的凶手。
  李淮山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场一片哗然,李淮山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看向周昭的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周昭,你身中剧毒,很快就要死了,看来你只能死不瞑目,去地底下问谁是杀死周晏的凶手了。
  我输了,你也同样没有赢。”
  第291章 一句话的推理
  周昭定定地看着李淮山,突然就笑了。
  “狗见了熟人都会学着摇尾巴,你这个人当真是忘性的,这就不记得我周昭有多难杀了?
  你在朝中潜伏这么多年,怎么这般沉不住气呢?难怪你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原本我不会死,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我要活下来变得更简单了。当真是多谢你的愚蠢。”
  李淮山看着周昭笃定的模样,心中突然腾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开始回想方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让周昭发现了端倪。
  他心中想着,嘴上不认输道:
  “周昭,你莫要虚张声势。到时候可别你们周家的祖坟不要你,苏家的祖坟也不要你。”
  李淮山说着,瞥了周不害一眼,眼中满是恶意的挑拨。
  “这回你假死,你还没有看出来么?你在周家,连根草都不如。”
  周昭抿了抿嘴唇,她走到了李淮山面前,“怎么,还想要我再打掉你几颗狗牙齿?你这么耽搁时间,搜肠刮肚的想到自己在哪里说错了么?”
  她说着,嗤笑一声,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李淮山的脸。
  她的动作很轻,可拍脸的声音,还是在这寂静的灵堂上显得格外清晰,再夹杂着周昭的笑声,简直是极尽侮辱。
  先前灵堂上所有担心周昭中毒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周昭这个模样,毒什么的,她早就有了应对之法。
  周昭看着李淮山的那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她的笑容突然一收,猛地转身,脑后的长发同发带狠狠地抽在了李淮山的脸上,她的脚步没有停,径直地走到了樊驸马面前。
  樊驸马形容有些呆滞,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到了周昭的鞋面,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李淮山方才说,我说的那些关于他的推测里,只有一件事是错误的。我说他杀了长阳公主,杀了我兄长周晏。他说周晏并非是他所杀,驸马,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樊驸马有些恍惚地看向了周昭,他此刻就像是陷入了回忆泥潭里,毫无生存意志,整个人都不想清醒过来。
  周昭蹲下身去,对上了樊驸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杀了周晏这句是错的话,那么,他就杀了长阳公主。现在你清醒了吗?”
  周昭神色复杂的看着樊驸马,她其实是在赌。
  但是这种赌,并非是毫无根据的。
  从她的观察看来,樊黎深明显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樊驸马手握兵权,且有多宝阁这么一个捞金的买卖。
  他若是有谋逆之心,想要做皇帝,完全可以自己起兵,根本无需同李淮山联手。
  他在前朝就是摸金校尉,若他那时候对前朝有半分忠心,当年就不会站在新皇这一侧了。
  那么,他同李淮山联手的理由是什么?
  只能是欺骗。
  虽然山鸣长阳案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譬如凶手杀死长阳公主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有很大可能性,李淮山欺骗了樊驸马,将杀死长阳公主这件事,推到了杀死周晏的凶手头上去。
  就算樊驸马对长阳公主没有传说中那般情真意切,但是从他将樊黎深保护得很好就能看出来,他无疑很在乎做一个好父亲,他不会同杀死自己孩子母亲的凶手为伍。
  不为长阳公主,也为了樊黎深。
  所以,她推测,这是一场骗局。
  樊驸马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他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将这句话细细致致地咀嚼了许久,方才明白了周昭的意思。
  他突然暴喝一声,挣脱开众人,像是一头疯牛一般,直接朝着李淮山冲了过去,一头直接撞在了李淮山的肚子上。
  将他顶翻在地。
  “李淮山,你说长阳不是你杀的,你说啊!你这个卑鄙小人!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我要为长阳报仇!”
  樊驸马想要动手杀人,可他的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他啐了一口,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直接朝着李淮山扑了过去,猛的一口直接将他的耳朵扯下一只来。
  他呸的一口,将那血淋淋的耳朵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黎深,黎深,是阿爹错了!长阳,长阳,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黎深,在你阿娘的牌位之下,有一枚令牌,你拿着那枚令牌去求陛下,求陛下放你离开长安。你去阿爹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
  樊驸马说着,猛地朝着那其中一个大内高手的剑上撞了过去。
  他伸长了脖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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