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他也看见俘虏的李唐将领被客气以待,便是败军之将,也给予尊重。且不管是将士还是俘获的李唐兵卒,都能领到一份盘缠和干粮,助他们返回李唐。
  晚上的时候更看见伤病营里,林公会来亲自给重伤将士看诊,熬汤药药膏。看众人的反应,如此的习以为常,那便是林公一直这么做,从未间断过。
  不论此人是不是大隋皇室贵女,她都是一位名主。
  因此,桐桐再次给皇甫婠看伤,叮嘱医者,“他需得再吃一个月的小灶,细养!而后才能离开。”
  说着,她就说皇甫婠:“安心!不要急于一时。”
  “主公,皇甫不急。”
  桐桐愣了一下,而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好!好!不急,慢慢养伤。”
  “喏!”
  林药郎跟在边上,看了这个皇甫婠一眼,而后出去就恭喜:“贺喜主公,得一忠臣。”身为将领是不是有高强的本领这不是要紧,忠心的重要性往往在能力之上。
  桐桐笑了笑,这是禁卫军统领的好人选。
  只忠心这一条,就足够了。
  忠心……有时候他是一种品质,与其他无关。
  但这算是开了好头,总是会有人愿意来,愿意留下,愿意共事一场的。
  也不知道四爷将来过来,能不能再带些人来。应该会吧!别的咱不要,就想要人!
  四爷不要文臣武将,他跟李渊张口了,要书籍、要种子、要能工巧匠。
  李渊:“……”就要这个?
  对!就要这个!不用这么看我,这算是和亲!和亲嘛,给书籍、种子、能工巧匠、无数仆从,这不都是标配吗?
  第1543章 隋唐风云(69)二更
  林公欲联姻李唐, 使者周法尚已然身在长安,李渊设宫宴款待,欣然允诺李三郎许配林公。
  此事瞬间引爆长安,且朝四面八方迅速蔓延。
  此事莫说长安震动, 便是皇室亦是震动。
  这可是嫡皇子!李唐皇室子弟极多, 李渊有自己的亲兄弟,有堂兄弟, 有亲侄子十数人, 堂侄累积更是数十人之多。
  这怎么就选不出一联姻之人,偏偏就得是三郎呢?
  女子和亲, 那是无限苦楚。自来和亲, 便少有真公主和亲的。而今这是……与三郎而言, 这毫无好处。但是与旁的皇室子弟而言,这又是一难得的机会。
  故而,消息一出, 李渊便被宗室本家兄弟’攻占‘了御书房,他们家都有合适的子弟,可以替三郎和亲。
  李渊:“……”你们的儿子和亲林公,就是林公乐意, 朕也不乐意呀!彼时, 不仅林公是威胁,宗室也是威胁。
  他没法说朕能信儿子,却信不过宗室。
  故意, 只能问:“还有何人与林公相交莫逆?”
  众人:“……”
  “林公择偶, 一择德, 二择才。三郎德才兼备, 诸位有何异议?”便是你们家的品德也极好, 然则才能呢?你们能推动宇文家造反,刨了大隋的根么?你们有谁怀抱二心,还能得隋炀帝信任?
  便是不比胸中丘壑,单就口舌之能,你们家中儿子,又有谁可与之相比。
  三郎更有一处好处,那便是温厚,藏锋而不露!这一点,便是二郎也望尘莫及。二郎太过于锋利……凡事过犹不及!在尺度的把握上,三郎胜二郎何止一筹?
  世人皆被二郎的夺目吸引,却全然未留意到三郎的温润。
  二郎灼人,三郎却温和莹润,让人舒适。
  这种种的好,林公看见了,她得去的是我家至宝!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去匹配林公,作甚想?!我们是想交好,不是要结仇。
  走走走!恕不奉陪!
  人走了,万贵妃请见,李渊不见。
  万贵妃:“……”她转身回了寝宫,将头上的绢花拔下来尽数掷于足下。
  五郎自外面进来,“母妃。”
  万贵妃兀自生气:“你该去三郎府上贺喜。”
  “母妃——”五郎低声道:“而今说起来,都是前年冬日。你还记得父皇和皇后出宫去秦王府赏花。”
  “记得!那又如何?”
  “那时神神秘秘,儿子在马厩中看见一匹神骏良驹。秦王妃说,乃是三郎挚友赠给三郎,请秦王代为转交的!之后,三郎确实骑着那匹马,但是三郎的座驾却不见了。我曾留意过三郎府的马厩,他以前的那匹’万里烟云罩‘,不见了。被薛举俘获的将士被林公释放,回来了!儿子去见过一两个……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万里烟云罩,而今是林公的坐骑。”
  “怕不是认错了吧?”
  “万里烟云罩乃是一匹名马,曾跟着隋炀帝北巡南巡,见过此马的人多了,怎会认错?”五郎说着,就又道:“更有程咬金,按说他不该识得三郎而今的坐骑,那匹马很高傲,并不是谁来喂食它都吃的!儿子曾试图亲近,然而并不能。可程咬金初一见,马儿便亲昵,这是为何?”
  只能说明,此二人与前年便已经说定了婚事,叫唤了马匹。
  “而这件事……父皇和皇后是瞒着大哥的。只怕二哥夫妻是知情者!其他人尽皆蒙在鼓里。”
  万贵妃:“……”原来如此。
  五郎坐下,看万贵妃:“母妃与那位前隋公主杨氏交好……”
  万贵妃了然的笑了,“知道了!你去忙吧。”
  杨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取了两件金玉簪攒在发间。
  近侍低声道:“皇后喜素朴,您……”
  “她素来便不喜我!我便是再如何素朴,她便能喜我?”杨吉儿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她喜郑观音,那是因着郑观音乃世家大族出身;她喜长孙观音婢,那是因着长孙家乃关陇世家,她的叔叔、她的兄长尽得用;自然,她更喜杨青鸟,能带给她儿子更多的东西。
  至于我,我既无家族依仗,又无亲眷可用,更无势力以助丈夫!我只有资财可显耀一二,证明我是有用!”
  近侍不敢再言语,默默无声。
  杨吉儿一边往出走,一边道:“独孤怀恩,可去联络了?”
  “是!”
  那便好!
  独孤怀恩是工部尚书,可此人乃是独孤信之孙,是独孤伽罗的亲侄儿,自幼便养育大隋皇宫之中,备受宠爱。
  当然了,此人是独孤伽罗的亲侄儿,自然也是李渊母亲元贞皇后的亲侄儿。
  因着跟李渊是亲姑表兄弟,故而从大隋到李唐,他都是皇亲国戚,地位未曾变!
  杨吉儿轻笑一声:“怀恩怀恩,只看他怀何人之恩。”
  窦皇后要知三郎要远赴西北,如何舍得?可这婚事今年必得完,秋里动身,冬日前到达方可。而今还有多少时光。
  其实便是都在长安,也不尽然日日相见,而今儿子们都忙,偶尔一见罢了。可便是如此,心中是安定的!
  三郎这一去,天高路远,何时还能再见?
  她细看礼单,而后与长媳商议,叫了长孙氏执笔记着:“……西北苦寒,衣料万万不可缺。一年四季所需衣料,需得年年送去。便是我不在了,你为长嫂,当记得。”
  郑观音不敢怠慢:“儿媳谨记。”
  长孙氏一一都记下,并不多话。
  三人正商议,杨吉儿来了。
  窦皇后便打住了话头,杨吉儿笑意盈盈:“恭喜母后!贺喜母后。三兄得此佳妇,大幸!”
  长孙氏抬眼看了这位妯娌一眼,起身帮着婆婆换了靠着的姿势,岔开了话题,“今年进上的锦缎花色极好,正要做夏裳。”说着,温和的朝杨吉儿笑了笑。
  杨吉儿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说了婆婆不喜听的话,忙接了这个话茬,说起了身上的衣裳:“是!今年的花色极其富丽,做夏裳更好。”
  窦皇后’嗯‘了一声,便看郑观音,“该多备些,林公未必不喜。”
  “喏!”
  杨吉儿便知道,她再待下去便有些碍眼了。只笑道:“您和嫂嫂们忙,容儿臣躲一躲清闲,春花盛开,正要去赏……”
  “去吧!玩去吧。”
  杨吉儿欢天喜地的应着,从里面退了出来。
  可一出来,她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人慢待,亦无人真的接纳!
  就是这样,所有事情都将自己隔离在外!自己就是个物件,摆在这里,给天下人看的。
  她一边走着,一边这么去想。
  正走着呢,听到有宫婢低语,“……死了!听说是发了疾病,死了。”
  “晦气!怎死在此事?大喜的日子,怎么就死了?”
  “那位公主怕是还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谁死了?哪位公主?
  这说的是什么?
  杨吉儿看了近侍一眼,那近侍从怀里掏了荷包,藏在袖子里,走了。杨吉儿摆弄着园子里的花儿,不大功夫,近侍就回来了。
  她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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