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5章
  还是什么?这小子分明就是刻意针对云家。
  云弘嗣安敢得罪宇文家,见宇文承趾已经变了面色,他一把接了酒盏,将盏中酒饮尽,将酒盏重重的塞给桐桐。
  桐桐被这一塞,朝后退了一步,‘嘶’了一声,然后面色突变。宇文承趾坐直了身子,看着两人。
  云弘嗣冷笑一声,拱手道:“云某愿领教林郎君高招!”
  “请!”
  桐桐放下旧盏,重新上了擂台。这一次,打擂打的最久,云弘嗣的拳头虎虎生风,看的人轰然叫好!
  桐桐卖了破绽给他,他拧了桐桐本就受伤的胳膊,顿时,汗便下来了。
  四爷:“……”受伤了!这是真伤了。
  桐桐给了对方一肘,抽了手臂,一副吃力的样子将对方踹到擂台最边上。说输也行,说平手也可。
  宇文承趾马上喊停:“林贤弟怕是伤着了,这绝非在下本意!请太医——速请太医——”
  满厅都是恭维云弘嗣的声音,四爷斜眼看桐桐,桐桐给他打暗号:稍安勿躁。
  宇文家请来的太医只能是太医令。
  巢元方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这位郡主,当真是吓的一跳。他战战兢兢的去号脉,而后皱眉:“用力过度伤了筋脉。”
  桐桐看向云弘嗣,笑道:“云公子力大,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宇文承趾忙道:“诸位若是有损伤,万万不可隐瞒!若是在府中伤了……某当真是罪该万死了!”于是,一脸赤诚,请太医令:“帮诸位公子瞧瞧。”
  瞧瞧的结果就是:“云郎君身康体健,着实出乎预料。”
  言下之意,当时诊脉的时候,此人确实被毒粉伤了,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力弱气虚,可这么多人,而今只有他恢复了。
  宇文承趾捏着手里的酒盏,瞬间变脸,将酒盏狠狠地掼在地上,瞬间,外面涌出禁卫军来。他指向云弘嗣:“拿下——”
  第1490章 隋唐风云(16)一更
  云家是何出身?
  匠户而已!
  宇文家又是何等出身?北周时皇族勋贵。
  云定兴有女, 被杨勇偶遇,喜之,野合,生杨俨。而后纳入东宫为昭训, 接连再生二子。杨勇多以财货赏赐云定兴, 在杨勇事败之后,云定兴用杨勇赏赐的财宝贿赂本宇文述, 又亲自做了极为华美的服侍、兵器、甲仗等物, 请宇文述转交给新帝杨广,有巴结奉承之意。
  宇文述见了这些东西, 就说云定兴:你这么好的手艺, 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做官呢?
  是啊!为何?
  宇文述回答:因为你的几个外孙还活着呢!
  这个外孙指得便是杨勇和云昭训生的孩子。
  在此之前, 杨勇的子女皆已经被废为庶人,后又被流放。流放岭南,本就九死一生。可饶是如此, 云定兴还上书杨广,提议当斩草除根。
  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陛下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于是,云定兴被杨广任命为少府丞, 而后擢升为少府监, 再之后便是卫尉少卿,而今已是左御卫将军,知少府事。
  四爷看着被押注的云家子弟, 云家在宇文家面前, 什么也不是。云家遭人不齿, 并非出身。而是因为云家得显贵是用先太子的骨肉换来的。
  杨勇于云家恩厚, 但即便出事了, 云家也有财宝无数。失去什么了吗?没有!回去做匠户而已。杨广不会将匠户放在眼里,非要他们的命。
  但是云定兴不肯,用前东宫的赏赐钻营,要了其后嗣的性命。
  杨勇子女还有活着的吗?
  其子尽皆被害,史书上记载还有两女,这两女之所以被记载,那是因为她们出嫁了,其余未被记载的,那便是未曾成年。未成年而夭,未有爵位便被废为庶人,自然就不会留下关于她们的记载。
  桐桐的原身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存在过,什么也没留下。
  而史书上记载的杨勇的女儿,一个是丰宁公主,嫁给北周上柱国韦孝宽的孙子。后杨勇事败,此女亦被废为庶人,于三年前病逝,年仅二十八岁;另一个是大宁公主,嫁给隋朝开国功臣高熲之子高表仁。
  高熲作为开国功臣,他反对废黜太子。他的理由是长幼有序,在太子没有原则性的错误的前提下,这是不合理的。
  但是杨坚会怎么想?只觉得杨勇和高熲是亲家,高熲当然会偏向杨勇。因此,对高熲心存芥蒂,认为高熲私心太盛。
  后来,高熲的妻子过世了,独孤皇后想下旨赐给高熲一房妻室,但是高熲认为他都已经有孙子的人,续弦做什么?因此拒绝了独孤皇后。
  可谁知这话落下没多久,高熲的妾氏就给高熲生了个儿子。
  独孤皇后就跟杨坚说,高熲这人不可信了!他看着坦诚,其实总是找各种借口防备咱们,对君王也不信任了。
  杨坚本就多疑,又自来防着权臣像他夺了北周的江山一样,撺掇大隋的天下,对这样的权臣变越发猜疑。
  最后,随便找了个借口,罢了高熲的官。
  罢了高熲,杨勇也失去了朝中最有力的支持。其后,杨素才开始构陷杨勇,杨勇轰然而倒。
  高熲因杨勇事败,被隋炀帝借口‘诽谤朝政’的罪名给杀了,而他的所有儿子皆被流放。其中就包括取了杨勇之女的高表仁。
  至于这位大宁公主,结局没有记载。而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在流放之地,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总之,若没有桐桐,杨勇这一支——绝矣!
  宴席在一片慌乱中散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李世民起身告辞,在四爷要去跟桐桐告辞的时候,李世民抬手拦住了:那林郎君与宇文承趾之间暧昧不明,今儿这分明就是设局。
  不知起因,不明究竟,贸然而行,非智也!你与他本就是萍水相逢,不算是友人,怎如此不设防?
  所以,回府,呆着!
  桐桐给四爷使眼色:呆着去吧!没事。
  四爷:“……”林药郎可相互传递消息,倒也无碍。
  他跟着李世民随大家一起告辞离开了。
  巢元方看着站在宇文承趾身边的郡主,再看看被压下去的云家人,便已然明白了。虽说口口声声为大义,可灭家之仇,依旧是刻骨铭心吧。
  若说跟陛下的仇乃是争权夺利,皇权倾轧,成王败寇。那么云家得背刺与落井下石,怕是郡主更不能容忍。
  所以,云家……必陪葬。
  桐桐朝巢元方致谢:“多谢。”谢你没说这是旧伤,替我隐瞒女子之身。
  巢元方:“……”他只能道:“郎君保重。”若有必要,该佯装有恙,辞官回乡养老了。
  该走的都走完了,宇文承趾问说:“林贤弟可愿与我同审?”
  “敢不从命?!”
  什么律法?隋朝的律法形同虚设。想保谁,谁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也能脱罪;想除谁,谁就是再白璧无瑕,也必死无疑。
  云家靠巴结宇文家上位,在宇文家眼中,将你作为座上宾,那你就是宾客;视你为犬,那你便是家犬,想怎么处置就能怎么处置。
  等到了牢里的时候,南阳公主的近侍已经在了,“公主遣奴婢前来旁听。”
  宇文承趾便明白了,公主想知道云家是否与杨青鸟一案有关。
  杨青鸟并未巫蛊,这一点是公主不知道的。所以,云家自然不可能与杨青鸟无关。既然公主要知道这其中究竟,那便听吧:“设座!”
  桐桐站在暗影里,并不多言。
  云弘嗣冤枉:“小人如何敢谋害公子……”
  桐桐低声跟宇文承趾说:“他胸无城府,未必是知情者!”
  是啊!云定兴有谋算,也不能事无巨细的告知他的孙子。
  桐桐就问云弘嗣:“云郎君出门狩猎,家中长辈可知情?”
  “知情。”
  “可问你详细情由?”
  “自然!”
  “你又是如何回的?”
  云弘嗣一五一十说了,这并无隐瞒必要,无外乎是要与谁一起,要去哪里,诸如此类。
  “那长辈又是如何交代你的?”
  那自然是要跟谁谁谁好好相处,要巴结好谁,对谁不必假以辞色之类的话,要不然呢?
  跟宇文家得公子一起,那自然要处处留意这位公子,一定要事事以这位公子为先,这……何错之有?
  桐桐就闭口不言了:没不对!一切都很对!你们当然那会如此。如果不出事,那你就是在逢迎巴结;如果出事,那……难说了。
  这话换个方式说,是不是就意味着云定兴知道这一行人的所有细节,甚至于叫孙子以及孙子带的随从关注宇文承趾的一举一动。
  总之,你们有条件,有机会这么干。而今缺的就是动机,云家为什么要这么干!
  云弘嗣也是这么问的:“公子,云某无此胆,无此能,更无此必要!”我们这么么做,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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