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账外起了争执,账内桐桐突然出手,冲着那三个亲随。她一动,那主动要跟随的人也动手了,一人一个,利索的干掉。
  在第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桐桐割破了对方的咽喉,而心脏那一刀是四爷安排的人给刺的。
  赵偃看着一直带在身边两三年的亲随,指着他久久不能言:此人是秦国的细作!
  那边刘女使劲的捂住赵姬的嘴,不叫她因惊恐发出声音。
  嬴政在外面跟人争执,声音极大,吸引看守的注意力。桐桐催促刘女和赵姬:换衣服!快!
  那’细作‘朝桐桐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莫要喧哗!”说着,便推了嬴政一把:“军中岂容你放肆,进去!”
  嬴政看了对方一眼,转身进了里面。
  这’细作‘在外面与那些看守闲谈,时有笑声传来。
  赵姬和刘女已经换上衣裳了,桐桐蹲下身子,示意嬴政:骑我肩膀上。
  不够成年人的身高,两个人摞起来就高了。这些亲随夜里都穿着斗篷,斗篷裹着,帽子遮挡着,又有赵偃掩护,能暂时掩盖过去。
  刘女将女装换在死了的亲随身上,然后拉到角落,用干草和衾被给盖起来,伪装好。
  桐桐架着嬴政站起来,赵姬把衣裳给两人拉好,将两人藏的严实一些。
  赵偃:“……”他不得不往出走,出来之后,身后跟着三人,再加上外面的’细作‘,还是四个。
  这会子看守们正高兴,因为偃公子叫人给看赏了,给了足足一个金饼子。而这么重的赏赐,只是为了借几个人去火头营去取酒取肉了。
  派了人去取酒食,人一走动,之前偃公子身后还跟着个小个子的事也没人留意到。
  偃公子带着他的亲随走了,看守都恭敬的站着目送,而后商议着,这个金饼由谁保管,之后怎么去分。
  赵偃低声跟这个赢蚕说:“军中马匹夜间无令谁也无权动。我最多将你们送到营地之外……”
  桐桐没言语,到军营外就足够了。
  出军营不难,赵偃一身酒气的朝巡逻的将士摆手:“散散酒……”
  “公子勿要走远。”
  “不远!不远。”
  说着话,就真出去了。
  一出去,桐桐就放嬴政下来:“趴着,别出声。”说着,就将匕首递给嬴政。
  嬴政摆手,从袖中抽出一支箭簇来,这是之前在外面争执拉扯的时候他偷摸捡起来藏在袖中的。
  此时,他把箭簇锋利的箭头抵在赵偃的脖子上:放心去!
  桐桐便笑了,收了匕首,匍匐而去。
  紧跟着,粮草便烧了起来,军营中顷刻便乱了。
  混乱中,桐桐杀人夺武器,以火惊了军中马匹,而后驾着战车混在狂奔的马群中冲了出去。
  四爷带着吕家的门客十数人,只在二里之外。看见火起,他便喊人:“快!发响箭!”
  响箭升空,发出尖锐的哨声。
  嬴政爬上战车,也没松开赵偃。他看向哨声的方向:“阿姊——西南方——”
  “报——”
  赵胜看着传令官:“说!”
  “偃公子失踪!亲随死四,看守死一……从刀口看,杀人者有二,一人矮小,一人高大……看守死于秽地,为赢蚕所杀。故而,并非军中有秦国细作。”
  “另一杀人者?”
  “审问看守,此人乃是偃公子亲随。”该是隐藏在偃公子身边的细作,“偃公子帐中侍从为赢蚕所杀,看守为赢蚕所杀……关押人质的帐篷中死者有三,一人为赢蚕所杀,一人为细作所杀……最后一人为两人合力所杀……”
  “追!赵偃若为秦人所擒,如何向王交代?”
  马并不都养在同一厩中,她惊一营,并不能阻拦追兵。
  赵胜下令:“他们必是冲着秦军去的!夜间行走,妇孺随行,战车不好驾驭……必能追上!速去!”
  是!战车不好驾驭,’御‘在军中乃是重要职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幸而只有二里,只二里!
  前面火把不停的晃动,四爷在接应。
  没有马车,就是十数匹马。
  眼看到了跟前了,桐桐却控不住拉战车的马。那细作要抱着嬴政往下跳,嬴政推开,将赵姬和刘女推给对方,然后他自己顺势一翻滚,从战车上滚了下去。
  桐桐催那’细作‘,“快!带夫人下。”说着,她拉了刘女,抬脚将赵偃踹下去之后,护着刘女的头从上面翻滚下来。
  另一边听到赵姬的呻吟声,能喊疼,就证明没事。
  她喊:“正儿——”
  “阿姊——”
  “上马!”桐桐看向四爷,催促嬴政。只能你带着他骑马!
  四爷早安排好了人,身手好的一人带一个,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没有人说话,上了马就走。跑出十数里,就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追兵就在身后!
  回头望去,火把如一条长龙,呼啸便能至!
  赵偃大声的呼喊:“本公子在此——莫要放箭——”黑灯瞎火的,乱箭之下难免误伤。
  桐桐已然能听见赵将下令之声,她看着前面:接应的人可到了?嬴子楚派人了吗?
  正思量间,响箭响起,紧跟着,不远处有火把亮起,是王龁的声音:“来者可是大秦政公子?”
  嬴政抱着马头,这会子才微微松手,坐直了身子高声应道:“嬴政在此!”
  第685章 秦时风韵(12)二更
  十数匹马飞驰而过,秦军从两侧围拢,将这一行护在其中。
  王龁御马上前,抬手一挥,弓弩手整齐划一的射出去,箭簇划过夜空,射在了赵军阵前。
  再往前一步,便是挑衅,今儿必有一战。
  赵将勒住马头,抬手下令,不得前行半步。此次不是要追回赵姬母子,而是要接回公子赵偃。
  若不是顾念公子,乱箭齐发,真以为十余骑带着妇孺能逃的出去?
  失了赵姬母子,于赵国而言无甚损失,他们母子换不来好处。
  可若是丢了公子,想要再赎回,需得付出代价倒在其次,关键是此次上至平原君,下至跟着公子出行的勋贵子弟,人人都有了罪责。
  因此,他不欲与秦起冲突:“王将军,归还我赵国公子即可,在下绝不纠缠。”
  王龁回头去看,狼狈的一行人中,确实有个衣着华丽的公子,这是赵国的公子?
  他看向嬴政:“公子以为如何?”
  带回去或是不带回去都可!
  此次离开并不是直接回秦,周天子王畿的三十六城,需得交接。更有王令在身,九鼎该运回秦国了。
  因此,此去洛邑,路途尚远。
  若是带着,此乃俘虏,正可耀威,这于政公子是有益处的。但弊端是,赵国必派军抢人,路上怕是不太平。
  若是不带着,也无甚不可!一个小小的赵国公子,我大秦之威,不靠擒获妇孺彰显。
  嬴政看向王龁:“赵偃乃是阿姊俘虏,自是阿姊说了算。”
  四爷看了坐在马前的嬴政一眼,而今这论功不是那么论的。你的人立下的功劳,那功劳自然是你的。主导者哪怕是桐桐,但事实上,赵姬的地位要在刘女之上,嬴政的地位更在桐桐之上。
  是姐弟,但亦可以理解为主仆。
  今儿嬴政便是做了主张,他不算是错了。
  但他没有,他骑在马上,没靠着身后的自己,也没伸手去抱马头,就那么坐着,看着王龁,说了那么一句话。
  紧跟着嬴政就扭脸问说:“阿姊,赵偃如何处置,听您的。”
  桐桐:“……”心胸与气度,这该是天生的吧。
  她朝嬴政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王龁:“将军若是觉得此人无用,放了未为不可。秦军之威,是战场上拼杀来,而不是靠胁迫妇孺得来的。赵国所行之事,我大秦不屑与之!”
  赵将:“……”这是骂赵国胁嬴子楚妻儿,行事卑鄙。
  王龁大笑,高声喝道:“彩!”
  “彩——”
  “彩——”
  “彩——”
  ……
  军中一声声喝彩声震耳欲聋!那边带着赵偃的门客将将赵偃推下了马,赵偃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朝桐桐喊:“赢蚕子——解药!”
  桐桐就笑:“什么解药?”
  “尔一卑鄙女子,给本公子下毒!若非如此,本公子何以……何以……”
  桐桐大笑出声:“我等活在赵国耳目之下,何来毒药?那不过是山中干草与米熬出来的,可泻火清肠……”
  “尔敢诓骗于我?”
  桐桐俯身看他:“诓骗于你又如何?蠢——无药可医!公子节哀!”
  秦军上上下下,爆发出极大的嘲笑声。
  王龁一边笑,一边挥手下令:“回营!”
  马儿嘶鸣,调转马头,秦军来的悄无声息,走的煞是嚣张,深夜里,那一声声呼哨声如夜枭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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