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因此,世人只知道老三的娘是个名伶,却不知道……名伶另有所爱。
  这要是败给男人还罢了,偏败给了女人,丢不起这个人!
  桐桐把额头抵在四爷的背上:这是我要笑吗?这不是他搞笑吗?年轻时候的金镇北,中二中二的!
  四爷忍着没笑,就是说:“这一二三的,把人都给整怕了对吧?”
  金镇北哼了一声:“你说呢?”
  “所以,急需找个正常人成亲,于是才有了我娘?”
  金镇北就说自家老四,“不是因着你娘是个正常的人,而是你娘她……是真好!彼时,我有三个儿子了,她娘家不显,好似不得不让着。其实不然,你娘是真的心眼好!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三个兄长,那都是尽心的。
  孩子的心最干净,那时,你大哥都记事了!你大哥能见生母,有你祖母庇护,可跟你母亲依旧亲近。你母亲病逝,你大哥哭,你二哥四处寻娘,谁哄都不行。便是老三年纪小,也是不见你娘便哭嚎的不肯好好吃……”
  不是自己偏着老四,实在是他母亲的恩庇足以庇护于他。
  不管是佟胜丁,还是朱娥,亦或是怜君,在夫人的事上,她们从不说一句坏话。不为别的,就只真心待她们的孩子,就值当她们敬重。
  这些年偏老四,可这些儿子只嘴上挤兑老四,或是有谁干过伤害老四的事?
  没有的!这与他们的母亲给灌输的很多东西有关。
  他们或许记不清楚,自己说的……他们或许不信。但是,他们的母亲只要不丧良心,就该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当年的事。
  金镇北此来,也是难开口。但还是开口了,“朱娥没那个算计人的脑子!她应该是真不知道这背后的事。只怕是有人想通过她拉我……你查一查,是不是在我成了大帅之后,她才成了东家的。之前只怕并不是!若是她真有罪,我决不包庇。但是她若只是牵连进去,那应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得不管,不能不管。”
  然后呢?
  “她胆小,又笨又蠢,估计在大牢里吓的够呛。你多关照吧!就这点事。”
  说完,直接起身:“我走了。”
  脸都丢给你们了,想笑就笑吧,我就不留了,省的你们憋的难受。
  人走了,其实桐桐真没怎么笑,就是说这个人的夫妻运吧,是真不怎么好。
  四爷难得的厚道一次,他打岔道:“我估计就是抄了这三家,也查不出个什么。这事嚷嚷了这么长时间,刑部又酝酿了快半年了……要是有什么,背后的人早销毁证据了。你能查出什么?”
  桐桐就觉得四爷很外行,“这一步必须得走!查不查的出来,不重要。这三个其实都是蠢的,这里面有官员入股了,这是肯定的。甚至有不入股,只吃干股的。那账册上,都未必有真名字。查了,能如何呢?”
  是啊!所以呢,查到这里之后,除非把那些老鸨子都抓了,她们一定知道点什么。
  “可这些人混的就是三教九流,行的就是江湖规矩。这又不是死罪,她们能撂什么?撂出来的那都是愿意撂的。真正的黑手,可不会真招出来的。”
  四爷看她:“三教九流?江湖规矩?”
  桐桐点头,“算命的、说书的、打把势卖艺的、卖狗皮膏药大力丸的、赌博抽老千的……凡此种种,都属于江湖。这些人四处游荡,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拜码头’!也就是地头蛇。这些人隐在暗处,靠什么做营生呢?”
  四爷了然的点头:娼与黑往往共生!
  “对喽!”桐桐轻笑一声,“所以,面上动的是娼,其实目标在黑。就是那些所谓的‘道儿上’的!这些人上勾结官吏,或是拿捏官吏的把柄,下欺压良善,在暗夜里行事。白天的事归官府,夜里的事归他们。”
  就是报纸上,也总是天下太平,好似从不见黑的恶的。
  这是不正常的。
  桐桐坐回去,抓了西瓜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啃着。然后拿着西瓜皮跟四爷点了点,“这一步要动就必须得谨慎,他们手里一定有朝廷未能查完的枪械!不动则已,一动便要摁住了。这里是京城,不能出大乱子。”
  说完,她把瓜皮往边上的木桶里一扔:便是他们缩在老鼠洞里,姑奶奶也得给挖出来。不杀一茬,他们还真当他们管的了夜里的事了!
  第244章 万里扶摇(143)一更
  朝中很热闹,罗君如只盯着刑部这些官员,就从中揪住五个。
  官职都不高,五六品而已。但却能接触刑部中所有的案件档案,属于权利不大,但消息绝对灵通的那一类。
  这些人又能有多大的胆子?他们是嫖,是跟人家姐儿相好。他们那银钱,还真就支付不起那边的花销。
  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人家姑娘爱他们,心里有他们,他们去了从不会提银钱的事。
  黄千蕊审问说,“那你们是否把朝中的人事,差事上的事说于那些姑娘或是妈妈……”
  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她跟了我一场,对我用场一场,我没钱给她赎身,但也不能眼看着她被那老鸨子磋磨吧。那些老妇,可恶的很。见不得我们好,凡是去了,她不敢说我们,只等我走后,拿她撒气……不过是说些事情叫她有一惧怕就罢了。”
  黄千蕊:“……”这些都是昔日同僚,她甚至跟这些人的夫人相熟。这叫人怎么说?她起身,“律法是如何定的,你们清楚,我便不再多话了。只是……欢场莫说情!真夫妻,你们都没得情分,在那个地方找的什么真情呀?”
  这话一出,人家可不认:“是你们不懂!你们成了女官,那是因为家里的父母亲长给了你们机会。可不是谁都有你们一般的运道。她们走了那条路,难道是自己愿意的?”
  黄千蕊自己都笑了,“那这么着吧!你这官肯定是当不成了。我听闻,嫂夫人也要跟你和离,孩子她要带会娘家。不若,我替你出面,将跟你相好那姑娘送到你家中。叫她先侍奉你的父母。等你个几年。之后,你们便能双宿双飞,白头偕老了,可好?”
  这人一下子便住嘴了,良久才道:“送到家中那倒是不用!但她若是愿意等我,我必不负了她。”
  言下之意:明媒正娶,白头偕老什么的,不可能!
  黄千蕊什么也没说,起身直接走了:也幸而那姑娘图你的消息,不是真情。否则,你还真就是配不上人家卖笑的姐儿。
  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跟老鸨说过衙门的事。
  那就把这几个老鸨先抓了,关起来问问。
  桐桐在门外,隔着栅栏朝里看。
  黄千蕊审问:“这些消息……打听来做什么用呀?”
  “哎哟喂,我的大人呐……我哪里打听了?不过是陪着客人说说话。客人说什么,我听什么罢了。客人要说,我搭个茬。这一天到晚的,有多少客人等着跟我们姑娘喝个茶。我这一天要陪多少人说话。
  咱也就是服侍人的!人家来呢,就是图一快活。这快活了,不尽是床榻上快活。这眼里看的,鼻子闻的,嘴里吃的,耳朵里听的,那都得是快活的。那您说,我能办扫兴的事么?自是客人说,我听。说什么,我捧什么。靠的这张嘴吃饭,怎敢说打听!我的大人呐,老妇自知卑贱,但您不能冤枉我呀……”
  说着,帕子就从袖子里出来了,擦了擦眼泪,抽噎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唱念做打的本事,整个一滑不留手。
  黄千蕊又问说,“听说,你们磋磨人家姑娘了?律法上可说了,欺辱他人,一年起刑……”
  “怎么敢磋磨呢?我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要男人没男人,要子女没子女的,就指着我们姑娘给我养老呢。我们这一行呀,就是这么往下传的。认下的姑娘争气,日子就过的好;认下的姑娘有良心,那就不受白眼;认下的姑娘要是肯孝顺,那得是八辈子积德了。
  我指着人家吃饭,不看人脸色,吃饱穿暖,这就是造化了!岂敢磋磨人家?是她告我了么?她要是告了我,我就认了。我有什么要辩解的?我为她是尽心了的。横竖别处也不能养老,这要是把我关进去,那是好日子呀。我可听说了,牢里不兴打不兴骂,住的不差,吃的饱,不用受风吹雨淋之苦……”
  连着审问了好几个老鸨子,得到的结果都大差不差。
  言辞虽有差别,但意思都差不多。
  黄千蕊出来之后,就将手里的册子扔了,“大人……要不换个人再审审。”
  没用!不用审了,先关着吧。
  “那就算是涉及……你去哪找这些人去?”
  桐桐拍了拍黄千蕊的肩膀,“你按部就班忙你的,我有我的办法。”
  “要给您借调些人手么?”
  不用!你们身上为官的痕迹太重,往那地方一站,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后桐桐写了一个折子:请朝廷同意她去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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