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说着话,她从箱子里摸出枪械。然后拿出来给拆了,这次再组装就有点卡壳,不那么顺滑了。
  这不是朝廷产的,绝对不是!
  秦敏问说,“要把灯点起来吗?”
  “我以为我能盲装呢,看来还是本事没练到家呀。”桐桐说着话,稍微用点力,装回去了,“行了!勉强过关。”
  她起身拍了拍手,没看李图升,又继续清点数目,“就这样吧。还得去别的驻防地看看,回来等出库的时候我再细查。”
  李图升忙道:“听您的安排!您代表的是陛下,是朝廷嘛。”
  桐桐笑了笑,就直接出去了。
  李图升锁了库房的门,直接去找副帅特木尔。
  “副帅!”李图升朝外看了一眼,忙低声道:“林叔珩还是把最深处压在最下面的那些给查了……”
  特木尔一下子就站起来,“看出什么了?”
  李图升摇头,特木尔才松了一口气,就听李图升说:“属下不确定她看出什么了没有。”
  “你细说一遍。”
  李图升便细说了一遍,“……她是女子,又是文臣,按说以她对枪械的了解,该是看不出来。可她拆卸熟练,组装熟练……不是朝廷的产的,质量跟朝廷的没法比。她组装的时候卡了几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起了疑心。”
  特木尔将抽屉拉开,取了自己的配枪扔过去,“你拆了再组装……”
  李图升拆的快,组装的并不快。
  “这么亮的环境,你的眼睛那么盯着组装,尚且不快。她在昏暗的地方,凭手感组装……你从军二十年,跟这些东西打了二十年的交道,也才是这个速度。而她才上手,手速就那么快……为什么?”
  李图升放下组装好的家伙,低声道:“她跟咱们不同,咱们是因着长期接触,熟悉了。她只怕是懂制造的……”看得懂图纸,摸的清数据。他们懂得这个东西的原理,所以,任何一点不顺的地方,她首先怀疑的便是质量。
  特木尔低声道:“不能心存侥幸了!”
  李图升紧张的吞咽着:“您说怎么办?”
  特木尔在屋里转圈圈,“她是不是还要去各个驻防营?”
  “是!”李图升说着,就看特木尔。
  两人对视良久,李图升才将手放在脖子上,轻轻的抹了一下,然后一脸问询的看特木尔:是这个意思吗?干掉她,一了百了。
  特木尔垂下眼睑:“马匪为祸,这也是无奈的很。做干净一点,利索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叫人给抓住了。”
  李图升朝外再看一眼,然后只觉得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军帅还在,要是被他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的!”特木尔盯着李图升的眼睛,“他不会知道的,对吧?马匪哈森凶悍异常,朝廷的亲使倒霉,碰上了而已……当然了,咱们的人护卫不力,该受处罚。懂这个意思了吗?”
  懂!懂了。
  “那就去办吧!别一副见了军帅就慌神的样子。你们太熟悉了,小心露馅。”
  是!这几日我称病,避开军帅。
  特木尔‘嗯’了一声,摆摆手,“去吧!忙去吧。”
  李图升出去了,一出来就碰上李副将。
  李副将还奇怪呢,“不是正陪着林大人在库里吗?怎么……找副帅……”
  “哦!林大人要去驻防营,行程怎么安排,我拿不准,多问问总没错。你也知道,各个驻防营的主将都有来处的……”
  理解!理解!那您忙。
  李图升这次真忙去了,紧跟着就送给桐桐一份去驻防营的行程图。
  她拿着图纸端详,秦敏在收拾东西,“得多带衣物……”
  “你就别去了,每天去库房里看看就行!我一个人去。”
  您一个人?
  “嗯!有护卫护送,无碍!”桐桐将图纸收了:设计这个行程图的人还挺费心思,这个路线,若是有埋伏够一般人死好几回了。
  第130章 万里扶摇(29)一更
  金镇北一早起来,就听说林叔珩已经去驻防营了。
  “已经动身了?”金镇北皱眉,“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来说一声?”
  “王大帅知道。”
  金镇北‘嘶’了一声,说李副将,“你带着本帅的护卫营,追上去。记住,你的任务就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保证她的安全。这一趟,一定得把林叔珩给我好好的带回来。”
  “军帅?有危险?”
  金镇北看了李副将一眼,却没解释,只道:“去吧!小心为上。你护卫林叔珩,不能大意。”
  是!
  李副将转身就走,紧跟着,一百多护卫快马出营,追了出去。
  金镇北眯眼,回身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手在图纸上来回比划了比划,眉头越发皱了起来。
  正看着呢,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都知道是谁,“老弟,来了?”
  王新学应了一声,进去站在金镇北身后,“军帅,您的护卫营都出门了。”
  金镇北在地图上点了点,这才转过身来,指向一边的椅子,“坐着说吧。”
  王新学朝外看了一眼,院子里静悄悄的,远远的传来军中操练的声音,震天动地的,“军帅,查是可以,但是清查……不行呀!”
  金镇北闭上眼睛,问说:“多出来两万人马,就多出两万杆枪……是吧?”
  是!这么大的量,除了咱们偷摸仿制的往里混以外,有什么办法,朝廷配置是有定额的。这种替换得是流动的,不能叫那两万人马始终用仿制的枪支吧!这不都是一部分一部分的,叫分散分下去吗?
  当兵的不知道他们是私军,朝廷也不会知道这边养着多余的人马。
  金镇北摇头,“她要查,就叫她查,查出来了,她奏报上去,本帅自有应对。”
  “军帅,这不是您应对的事!私造武器,它就是谋反,说出大天去都是!”王新学一下一下拍着桌子,“军帅,此事不这么办,便无解。就是得叫朝中那些大臣们知道,军中不是他们想碰就能碰的。”
  金镇北压着嗓子,一把拍在桌子上,“权是权,造反是造反,这是两码事。杀了钦差,这就是造反。造兵器,这还有掩盖和辩解的余地……可一旦杀了钦差,老弟呀,这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回头路?军帅,军中哪里还有回头路?新明立国之初,给予将士多少优容,现在朝廷能兑现多少?咱们那些老兄弟……”王新学说着,声带哽咽,“那个小林大人说的对,结党是结党,部族问题是部族问题……都是利益所驱!可这话多新鲜呐,谁不看重利益?去看看那些伤退的人过的什么日子,谁还敢应征?”
  “军中超额,留着超龄的将士,这是能拿到朝堂上说的。因为农场安排不了了,人口多,当年的农场土地少……这是现在存在的问题。百余年了,繁衍生息,人均田亩不够……军中与地方存在土地争夺的问题,这就是新明而今存在的问题,我金镇北能在朝堂上将这个问题摆出来……能裁撤!怎么不能裁撤呢?只要给予安置两万户的土地,立马裁撤!
  军中私造武器,这有什么不能讲的呢?哪个军中没有工兵营,他们就是修军械的。既然要修理,临时锻造一些零部件便于替换,怎么了呢?只要交上去,他们不敢真的去追究。事就过去了。
  到这里,咱们有私心,但绝不是大错!任何一个选择都有咱们的不得已。但是,一旦……那便是办下错事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军中每个将领都曾是军事学堂的将领,敢问,拿枪对着自己人,是谁教的?”
  王新学不言语了,沉默的坐着。
  金镇北叹了一声,“当然了,你觉得这话虚伪。老弟啊,这不是虚伪,不是跟你来虚的。而是,有些事不能咱们挑头啊!出头的椽子先烂,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此时咱们若先跳出来对抗朝廷,那你猜结局是什么?”
  被群起而攻之?
  “莫要觉得满蒙汉混杂,朝廷对咱们处处谨慎,就真的不会拿咱们开刀。林叔珩把话说的很明白,百姓无分满蒙汉……这说的不是上面的态度,而是百姓混杂,早不分彼此了。只要百姓不乱,朝廷会怕军中生乱?
  所以,从大义来讲,此时不能犯蠢;从私利来讲,此时更不能犯蠢。朝廷要查,也是我主动叫查的,我就去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彼时,咱们才真的解脱了。那话怎么说的?官逼民反!官逼民反,错的是官;同理,咱们的现状是被文官逼的,那错在谁呢?错在文官。
  一份错,五五开。咱们是情有可原,对方是差点酿成大祸。谁的罪责更重?林叔珩出京城之前,多少人想见她,想指挥她……她机灵的避开了。
  她自己长眼睛了,她有主意,她不是齐文超的人,也不是常青莲的人,要不然,我能带她来?敢带来,就是此人能用。”为什么非要叫老子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呢?
  这他娘看似凶险,但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差点被你们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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