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病,”裴长风轻声开口,“急病。”
  他抬头,眼底也有一些疑惑,“我娘的确与姊妹不像,与外祖家也不亲,不过我不清楚原因,她也不曾告诉过我。”
  杨天项的语气有些急,“那你父亲可有提过什么?”
  “我父亲……和我娘是一天去的。”裴长风的声音有些伤感,“我不记得了,他们很恩爱,但我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或许他们没说过。”
  “会不会是姑姑失忆了?”杨天齐喃喃,“是姑姑吗?”
  范凌买完柴火回来,对院子里的人视而不见,径直去摆放柴火了。
  杨天项看过去,疑惑,这是二房的那个外室子?怎么会在这里?
  事情好像显得有些复杂,杨天项想问的话有没有继续往后说,这会不会是二房的阴谋?
  见他们二人又不说话,裴长风问,“你们的意思是,我娘可能是你们的姑姑?”
  “是,”杨天项承认,“但只是可能,我们并不确定,也没有能证实你身份的东西在。”
  “我并不在乎你们确不确定,我也不需要认这一门亲,”裴长风摇头,“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我娘在世的时候很幸福,她或许也没有遗憾,若真的放不下,就不会留在一个小乡村那么久。”
  眼前的裴长风并不是一个平庸的普通人,也不是一个地痞无赖,而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或许马上就可以步入仕途,他们侯府的这一层关系只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
  “你可知道京城杨侯府?”
  裴长风摇头,“不知,我未去过京城,不了解这些,只知京城有天子。”
  不远处的范凌却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看过来。
  “若你娘真是我们的姑姑,就是侯府失踪了二十年的小姐,我们目前为止得出这个结论也只是看你这张脸,你和姑姑长得很像,你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裴长风想了想,从屋里拿出木盒,递给他们。
  杨家兄弟对视一眼,“这是何物?”
  裴长风将盒子打开,“装玉的盒子。”
  还不等他们说话,裴长风先提笔,将玉佩的形状在纸上画了出来。
  杨家兄弟的眼神逐渐变为震惊,杨天项从怀里掏出来那个玉佩,“是这个吗?”
  “是,”裴长风将玉佩接过来,似乎也不可置信,“那时家中困苦,不得已典卖玉佩为生,想不到竟然兜兜转转到了你们手上。”
  杨家兄弟已经有八分信了,裴长风说不定就是他们姑姑的儿子。
  只不过现在,他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第55章 苏婉婉被人掳走了
  “裴弟,若你真是我姑姑的儿子,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做?”杨天项问。
  “不如何做,”裴长风倒出一杯茶,“我的母亲已经去世,认亲或许是她的愿望,而不是我的愿望。”
  “得知这件事情我很惊讶,但不至于激动也不至于想要因此攀权附贵去做一些什么,我目前的生活很好。”
  他的话让杨天齐和杨天项一时无言,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的确,他们大概确定了这件事情以后打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裴长风不要借着侯府的威风去做什么。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裴长风自然也能够想到,他不在乎侯府的荣华富贵,这些东西他自己会去挣。
  两方人的谈话就这么僵持住了,杨天齐杨天项甚至有些羞愧,他们想要阻挠的,却是对方完全不在乎的。
  “是这样的,侯府并不如外人所见那样风光,”杨天项解释,“现如今侯府有三房,我与他分别是大房和三房的嫡子,如今侯府承袭爵位的是我们的祖父,祖父年纪已高,但圣上却迟迟不同意爵位传给我父亲的事情,我们猜测,圣上应该是想要收回这个爵位了。”
  裴长风点了点头,并不在乎杨家是否能继续袭爵。
  范凌的手颤抖着,继续偷听。
  “我们的本意是避免给侯府惹麻烦,但……表弟,祖母因为姑姑失踪的事情已经二十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一天不思念姑姑,若你能跟我们回京城见祖母,祖母和祖父都会很高兴的。”
  裴长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
  就这么猝不及防和侯府扯上了关系,苏婉婉在一边下巴都要惊掉了,她甚至怀疑这些人是骗子,打算把裴长风骗走然后要赎金,不然这天上怎么突然掉馅饼了?
  她悄悄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裴长风的衣袖。
  裴长风抬起头,对杨家兄弟道:“或许我需要静两日来消化这件事情。”
  “可以,”杨天项越看裴长风感觉越亲近,将他当做亲表弟看,“等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找我们。”
  杨家兄弟走后,苏婉婉立刻拉着裴长风进了屋。
  “什么侯府,我怎么感觉他们是骗子?”苏婉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不是和一些人有仇吗?这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来耍你的?”
  “有可能,因为玉佩上有一个杨字,京城恰好有一个侯府也姓杨,”裴长风点头,“若我急于攀附权贵,就极有可能中套。”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他的母亲的确与那个小村庄格格不入。
  第二天,裴长风找到了杨家兄弟。
  杨家兄弟以为他是想好了,都笑开,“那你准备何时跟我们回去见祖母?”
  裴长风并不进屋,只站在门口,“我能证明玉佩是我的,那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侯府的人,而不是谁雇来戏耍我的?”
  杨天项沉吟了一下,杨天齐却一把凑了上来,“你娘是我姑姑,你们发现我们两长得也有点像?”
  裴长风认真看过,然后摇了摇头。
  “这样的确不能证明我们是侯府的人,”杨天项开口,“若是让你同我们去京城你也不会答应,这样吧,明年三月春闱之前你肯定要入京,你进京之后自然会有人接你去侯府,你届时一看便知。”
  这算是一个暂时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得知了女儿的死讯,杨侯夫人晕死过去,醒来时呜咽良久,“我的女儿啊,怎么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这么短命!”
  侯府大房儿媳妇季氏在一旁安慰,“娘,鹭姐儿还给您留了个外孙,您把那孩子加倍的疼,鹭姐儿在天上看见了也会高兴的。”
  “外孙?”杨侯夫人激动起来,“对,那孩子呢?那孩子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我?”
  杨天项上前来,“祖母,他等明年春闱之前回来见您的,他现在有事物缠身不能过来,不过也十分挂念您。”
  下人展开画卷,看清裴长风的脸,杨候夫人痛哭不止,“我的鹭儿,我的鹭儿……”
  “这孩子和鹭姐儿长得真像,”季氏也擦了擦泪,“等公爹他们下朝回来了听见这个消息也会高兴的。”
  门外的杨天齐却蹲着不说话,心道大伯娘和大哥都是在安慰祖母,没道理有谁知道女儿死了还能高兴的。
  杨候夫人有许多话要问,“他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知道我是他的外祖母吗?有没有读书?”
  “今年二十二,叫裴长风,喜好暂时不清楚,知道您是他的外祖母,不仅读书,还读的非常好,是解元。”
  “好好好。”杨侯夫人欣慰,但是心里还是难过,让众人都退下,看着画像流泪。
  十月下旬,下雪了,下的不大,像是盐粒子一样。
  苏婉婉对这种雪没兴趣,还夹着雨,阴沉沉湿漉漉的,叫人喜欢不起来。
  她喜欢的是那种鹅毛大雪,一个晚上就能堆厚厚一层,第二天就能堆雪人了。
  她对这种雪没兴趣,小小也没兴趣,趴在苏婉婉脚边睡觉。
  屋里有一个火炉子,上面架着铁丝网,能在上面烤枣子烤花生烤桂圆吃,裴长风在一边看书,苏婉婉就在另一边烤东西吃。
  因为天气冷了,不愿意走动,苏婉婉圆润了些。
  她倒了一杯煮奶茶给裴长风,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品了起来。
  裴长风看了她几眼,最终还是放下书卷,轻咳了一声,“婉婉,过来。”
  苏婉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头上的流苏金簪就跟着晃,这根簪子是京城的杨侯夫人特意送给苏婉婉的,另外还有一对金手镯,全被苏婉婉戴着。
  她把自己的小椅子挪过去,“夫君?”
  裴长风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来。
  苏婉婉顺从地坐过去,还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要把苏婉婉抱着,裴长风才感觉舒服踏实。
  他把头埋在苏婉婉的脖子里吸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继续看书了。
  对于他这种举动,苏婉婉见怪不怪,还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当做对他上进的奖励。
  因为有胡齐的话在,哪怕两人已经是蜜里调油,腻歪的不能再腻歪,也始终没到那一步,裴长风就算是憋出内伤,也只能亲一亲苏婉婉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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