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看他惊恐之态,城阳王冷哼一声:“陛下还是快些将要用了吧,用药会减轻痛苦,不用药你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每时每刻都难以呼吸。”
  到了这一刻,看着城阳王和修远天士站在一起,那眼神里透露着冰冷和嘲笑,皇帝惊觉,他后退一步,大喊“来人”。
  宫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意识到这里已经被控制,饶是天子,也无法做到冷静稳重:“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修远天士冷冷道:“陛下真是病糊涂了,难道陛下忘了,我的师父,本就是王爷引荐给您的,当初您用着不也顺手吗?”
  皇帝幡然醒悟,可也为时已晚,当年城阳王示好,摸住了他的命门,送来了这个人的师父,那个道士给他出了许多的主意,让他在哪里大兴土木,建造行宫又在哪里开凿河流,顺应天命,这些年听着那个道士的话,他做了多少的事情,只因那道士说,如此才能延续天命,与天同寿。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背后安排的!
  狼子野心!暴露无遗啊!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惹的民众哀声载道,纷纷骂他这个皇帝劳苦百姓,他还觉得等到经年以后,百姓便会知道他当初的种种是有苦衷的,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带大霁走向下一个辉煌。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
  皇帝没站住,倒退了两步。
  修远天士上前一步,冷眼看他:“陛下,还是吃药吧。”
  皇帝哪肯再吃?他再次高声喊人,这殿里倒也不是没有忠于皇帝之人,只是刚现身就被当场砍杀,自此再无一个太监宫女敢动了。
  皇帝大骇,而这个时候,城阳王已经不耐烦,他端过药碗,直接往他嘴里灌。
  “你敢……你…唔……”
  这些年吃药养起来的身子,慢性的毒素早就将他原本正常的身体摧毁的不堪一击,他这样的身板,又如何能与城阳王抗衡?
  药灌了下去,他惊慌的要吐出来,却又被塞进神丸,迫使他闭着嘴,对上城阳王狠绝的眼神。
  “陛下,写让位诏书吧,你乖乖听话,我便留你一命,这毒并非没有解药。”
  ……
  第383章 城阳王败
  这些年皇帝所用之药,明面上是为了延年益寿,实际是毒药一种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侵蚀入骨,等到药效发作时,早就被一日一日莫名其妙松垮下去的身子,掩盖过去它的毒性。
  给一国的皇帝下毒是非常有考究的,这上面城阳王不知上下打通了多少关系,也不知安插了多少人手,才能让这毒慢慢侵入皇帝的身体。
  如今正是他验收成果的时候,手握皇帝的命脉,不怕他不从。
  狗皇帝贪生怕死,坐上这个位子太容易,又迫不及待的想收权,早些年间虽勤政爱民,可那时候,不过是有着先皇打下来的稳定江山,正常发挥罢了。
  后面于国事上他慢慢吃力,这样的人,由的朝中那些庸臣一日一日的拥护,着实可笑。
  皇帝面露惊惧,惶惶不已,他若有不怕死的风骨,倒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到今天了。
  那让位诏书颇费了些波折,总算让城阳王拿到手,可是天底下人都知道皇帝有子,即便是要退位,储君人选也绝对不可能会是一个早已有了封地的藩王就位。
  宋皇后之子,多少臣工心中下一任的储君之选,才貌突出,心怀仁慈,宽阔豁达,却又张弛有度,明君之相也。
  有了这逼迫而来的诏书,城阳王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外头的天黑的吓人,像是陷入了永夜一般。
  而正在这时,他的亲信披血而来,目露慌张:“宋公带兵已临城下,皇宫的禁军怕是抵挡不住了。”
  城阳王目光一寒,疾步过去,深吸了两口气,道:“派去牛头村的人到现在还未成事,怕是已经折在里头了,你,去,告诉宋将军,他若不想背后家眷因他惨死,立即带兵离开京城,只要他肯,皇宫绝不派追兵。”
  亲信冯达震惊,这竟然是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他是属下只能听命行事,哪怕心中惊疑不定,也只能如此去办了,而这个时候城阳王着急的是要自证身份,他要将让位之事做实,绝不会再有另外的可能。
  “去,请皇后过来。”
  话一出口,立刻有人去办。
  宋皇后还是那身素衣装扮,只是这次她来时,仿佛有所预兆,摒弃了以往繁华的发簪,头上竟带了一朵白色的绢花。
  皇帝看见她时,气息微弱,眼里满是后悔,他到现在才知道,盯紧他皇位的人,不是他日夜提防的那个功高盖主,令他生畏,将他一路扶持到现在,却又令他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人,而是这个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看似为他出谋划策,实则将他属于皇帝的威严一点一点擦抹干净,让他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昏君,而为他自己铺路。
  “梓潼……”他悲怒交加,只看着这个与他同生共死,陪他走过最低谷,也陪他看过最繁华的女人踏步进来。
  一声梓潼,令宋皇后垂下眼眸,却让一边的城阳王黑了脸。
  满宫皆是他的人,宫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又异常的冰冷窒息,他走上前来,看着眼前一身素色的女人,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道:“陛下深觉德不配位,已写下罪己书,亦写下让位诏书,传位于本王,深夜请皇后前来,是要做个见证。”
  宋皇后抬眸看他,心里头一团怒火直冲上来,她本想狠狠的啐他,可以想到如今的光景,城门之外,还不知兄长究竟到了哪一步,此时此刻惹怒他,万一他兽性大发,在此间了结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那么,将来到了万一的地步,谁又能站出来指证他逼宫一事呢?
  “王爷功于算计,总算有了今日之果,本宫要祝贺王爷才是,只是不知让位诏书一下,王爷登基那日如何安排本宫与皇帝呢?”
  他不喜不怒,冷静自持,眼眸间虽无多少情绪,看着寡淡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大大的取悦了眼前的男人。
  他看了眼瘫软的皇帝,又看着眼前的女人。
  曾经的权利与他擦肩而过,如今他牢牢抓在手中,曾经得不到的女人,此刻温顺的站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权利是他的,女人他也要。
  他只字不提皇帝,只是看着宋皇后时眼里的欣慰,与侵略丝毫不加掩饰。
  “宋家女清风傲骨,生来就该坐在皇后的位子上,你自然还是大霁的皇后。”
  宋皇后眼眸微变,而她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惹恼眼前志得意满的男人,反而取悦了他,他就是要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情绪起伏,不像个木头一样,令他没有丝毫的成就之感。
  皇帝听后,深觉受了奇耻大辱,血气翻涌之间,他竟站了起来,只是还未走两步,一口血喷出,彻底昏死过去。
  宋皇后立马要去扶他,却被城阳王拽住,她惊恐不定,看着眼前邪肆的男人。
  这时,冯达又来了:“不好了!裕亲王身边的得力干将威武将军携兵来援,竟攻破城门!”
  轰隆一声,心里原本筑起了高台,瞬间倒塌,不好的预感充斥了城阳王的心,他放开宋皇后,疾步而去,外头已是火光冲天,而他的人竟然节节败退,那时他已经察觉到手中的兵器似有问题,如今看着远处打来,而他这方的人因兵器不利败下阵来,瞬间目眦欲裂。
  这些兵器都是他私底下圈养专人锻造,为何不堪一击?!
  冯达比他更心慌,原本以为此一行是要改换门庭,光宗耀祖了,可眼下形势越来越不对,那宋家是块难啃的骨头,皇帝对他们态度暧昧不清,要打不打,顾念三分情,失了先机,没有一时直接摁死他们,叫了宋公有了复起之机,而他们这些年暗箱操作,使得这位皇帝早已失去民心,本以为是顺顺当当的事,谁知那避世多年的裕亲王竟然参与红尘,回归俗世,一出手就这么狠,两方大军顷刻压城,当真是不给人活命的机会了。
  “王爷,敌人来势凶猛,咱们的人怕是抵挡不住了,皇帝身边这些禁军尽是一帮酒囊饭袋,不堪用啊!”
  城阳王闭上眼眸,在一睁开眼时,眼中的清明透骨,大约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赢了。
  “你去,牛头村,本王便是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叫宋之年痛不欲生!”
  ……
  一皇宫护卫急急奔来,院中的暗卫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那护卫奔来时,叫人压住扭送进了院里。
  “我是奉命前来!宋公已入城门,城阳王败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暗卫手松了一下,剑指那人,道:“说清楚。”
  “城阳王逼迫陛下写让位诏书,陛下写完诏书之后昏死过去,恰逢此时,宋公带兵突破城门,且裕亲王身边的威武将军也带兵来援,城门破了,恐怕此时已经擒获城阳王,小的是来报信,让夫人们安心的。”
  此话一出,那些禁军个个都如鹌鹑,不可置信,而陈夫人欣喜若狂,两步上前去,问道:“宋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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