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许是房间里气氛太过凝重,青夏察觉到了,便对她们一笑,让她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守在屋里。
  待客厅十分热闹,众人玩起了行酒令,还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陈夫人与妍王妃一同接待客人,这场面在外人眼中,俨然将她们二人看作是一家人了。
  更有人私下讨论,只怕刘宋两家,好事将近。
  刚有此议论就听见国公爷夫妇当众宣布了此事。
  冬至那日,府中必有好事发生。
  听得此话,围在郡主身边的人皆打趣看她,而宋溓那边,自也有人同他敬酒说吉利话。
  两人一个娇羞不已,一个含笑点头。
  坐在一起,恰似神仙眷侣。
  这一幕落在了京城的达官贵人眼中,纷纷说起这姻缘好事,都倒是金童玉女。天仙作配。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京城都在流传这一段佳话。
  正当少年时,男才女貌,两大家族结秦晋之好。
  这样的强强联合已经许久不曾看见了。
  皇宫内,因事烦躁,皇帝砸碎了笔洗,吓的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不过多时,又因为一点小事,斥责了一个长久伺候的女官。
  此事传到贵妃耳里时,她摸着护甲冷冷一笑。
  宋家荣光,但凡有一点点动静,都会让他不高兴,他不好明说,就暗暗发脾气,折磨身边的人。
  这门婚事本不该成,可现下……
  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还在尽力促成这门婚事,如今各地藩王都有异动,让皇帝操心不已,她是真的害怕,这帝王之怒,第一把火就烧在了自家。
  而今在这皇宫中,人人自危,她如坐针毡,中宫那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上次三皇子到宫中来,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想去见他的母后,却也被拦在门外不允许进。
  如今又因那老道士的话,四处搜人,听说总是不顺利,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暗中作祟。
  ……
  夜间宾客散尽,宋溓染了一身酒气,送完了宾客后,本是预备立刻回目安院的。
  却在母亲的安排下,与郡主单独相处了一阵。
  屋里灯火通明,外头有人行走,不会出什么乱子,两人今日都已经宣布了好事,这个时候他也不会找个借口离去。
  “今日人多口杂,平时也未能有与你单独相处的时候,我还未亲口恭喜你榜上有名。”
  宋溓笑笑。
  “多谢了。”
  “你我二人不必这么客气。”灵扬看着他,眉目含羞。
  他着实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身上有少年意气,却同时具备了成熟的男人该有的沉静和稳重,说话时只是淡淡的瞟一眼,就叫人心跳加快。
  皮相引人,风骨不凡。
  父亲和哥哥十分欣赏他,她亦如此。
  只是没想到,他的屋里已经有了人了,明明上次来还是没有的,明知这些事不该现在去想,可一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便觉得心里头堵了口气不吐不快。
  “今日在外头碰见了你屋里伺候的姑娘。”
  ……
  第276章 只许一人
  宋溓喝了太多酒,有些头昏脑胀。
  猛的听他说起此事,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想过来的时候,顿时精神。
  但面子上他依旧淡漠如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看在灵扬眼里,才觉得不那么刺眼。
  “今日欢庆,也许她们随意走动了。”
  灵扬眉心一跳,看着他平平淡淡的语气,不甚在意的态度,又觉得是否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那个妹妹着实是个美人胚子,看着就不俗。”
  宋溓看向她,说道:“你和她还有话聊吗?”
  灵扬被说的一噎,才说:“本是不该有交集的,只是险些出了误会,今日人多,她走路时有些急,不慎撞到了我,我看那样子,应当也是把她吓到了,今夜你回去,也要替我给她赔个不是。”
  “不过是个姑娘,没有郡主体面尊贵,是她的问题,应当是她给郡主赔不是。”
  听得此话,灵扬顿时没那么心堵了。
  她要的也不过是个态度,若他敷衍过去,或是一味的包庇那个女人,心中自然是不痛快,可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对那人的不屑一顾,让她好想一些了。
  心中一松快,嘴上难免把不住。
  “我还听说了府上有姨娘生了小孩,也是大喜一件,今日怎不见得抱出来?”
  “那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病了一回,将要入冬,不好将她抱到外头了。”
  “那……可是养在朝晖堂里?”
  宋溓眼眸微闪,看着她摇了摇头。
  “尚未满月,还养在生母姨娘那里。”
  灵扬听得一顿,而后才说:“满月之后总该送到主母这儿吧。”
  这话说的,宋溓蹙起眉头,不解的看向她,那双眼眸中也仅仅都是不解。
  “孩子还是长在生身母亲身边最为合适。”
  灵扬没多说了,心里刚刚起来的那一点快感,此刻又被消磨了。
  他大可以说句好听的话,譬如宋夫人操劳家事,无心照顾幼孩,可他偏偏却这么直接的告诉自己,谁生的孩子就要待在谁的身边。
  依着她的性格,本是要再问下去的,想要问他在他的心里,后院的女人生了孩子,是不是都该自己带着,而非送到主母身边?可此刻觉得,再问下去不合时宜,自己毕竟还没有与他正式成亲。
  管的太多,说的太多,只怕会适得其反。
  可气氛已然冷了下去,二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对方在问什么,也知道对方在答什么。
  彼此心照不宣,有些事情便有了结论,可这说话的人心中未曾觉得爽快,听话的人也觉得憋屈。
  最后,宋溓做了个理由准备回去,人刚走到门口,听到后面一声轻呼。
  “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将来只许一人。”
  宋溓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在她的目光中,说道:“郡主,你若想知道我心中如何作想,等哪日我醒了酒,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今日喝了许多,说出来的话大抵带了些情绪,恐怕也不是郡主真的想听的。”
  说罢,他点头离去,可绕是他说的这般委婉,还是叫灵扬生骨发寒。
  ……
  回到目安院算不上太晚,只是如今天黑的早,路上几点了灯,他一路走回去,脚步轻浮,酒气越发上涨。
  略过掠英居,要往桃云间去。
  路过满梨阁时,看了眼里头亮堂的屋子,揉了揉眉心,心里想到了郡主那时说的话,想着她今日必定是受了些委屈,然而此刻他没那么多心思去问情况,直往桃云间去了。
  去的时候,青夏正在床上摆弄着什么,等他酒气逼近,突然一下子靠在她身上,吓得青夏惊的跳起,回头一看是个酒鬼,心里头又怕又气。
  “大爷走路怎么都没个声响?这样突然靠近是很吓人的?”她忍不住埋怨。
  却得酒鬼傻傻一笑。
  “分明是你太过专注,不曾留意外头的动静,刚才在院外我就喊了你一声,你怎么就没听见呢?”
  他乐成这样,一看就是酒喝多了,青夏无奈,又好笑的别过头,说:“大爷这么早回来,难道是外头都结束了吗?”
  宋溓坐在床边,动手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木踏上,说:“结束了,今儿一天都没回来看你,你可好好吃饭了?”
  这些日子青夏总是胃口不佳,他也是知道的。
  青夏点点头:“今日小厨房送了道藕来,清清脆脆的倒是开胃。”
  “我还去许姨娘那儿看了会儿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今天还冲我笑呢。”
  宋溓指了指她的针线盒:“难怪你放在那儿的虎头不见了,送给奶娃娃去了?”
  “是呀,许姨娘还夸我针脚好呢。”
  宋溓瘪瘪嘴:“我还当是你心血来潮,做出来给咱们的孩子准备的。”
  青夏娇嗔看他:“那么远的事……”
  他拉她坐下,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认真的说:“怎么就远了,说不准咱们的孩子现在就在这待着呢。”
  青夏抿唇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说:“大爷回来的正好,我的礼物还没给大爷呢。”
  宋溓来了兴致。
  “哦?你也给我准备了礼物?平时都没听你提起过。”
  他们几乎日日待在一起,她做什么他也都了如指掌,真是没听说青夏私底下还在准备这些东西。
  青夏得意笑笑,站起来指着床上叠好的一套衣裳,说道:“既然是礼物,又怎么能提前叫大爷知晓?您快看看喜不喜欢。”
  宋溓这下是真惊讶了,床上放着一套宝蓝色的衣裳,做工精致,针脚细密,衣襟上面还绣了栀子花的暗纹,他拿起来看,边看边赞许的看着青夏。
  “你这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这一套衣裳做下来要几个月,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做了这个?”满口狐疑,不是质疑她的本事,而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干出这么大一番工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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