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当初宋家风头过盛,宋家的姑娘没能坐上中宫的位置,只能宽慰自己是要暂避锋芒,可事实却是从那个时候起,陛下就已经万分忌惮,能给他助力祝他称王称霸的宋家了。
  后来更是将宋家的家主远派在外,镇守边疆,说来是倚重,实则是要将一员大将远派在外,不再受他的威胁,也一点一点的在朝中培养自己的亲信与势力。
  这样的帝王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再拿命去效忠的呢?
  看着父亲沉默不言的模样,宋溓目光锐利几分,他道:“先前陛下想塞给我一个闲职,将我就此困在不轻不重的位置上,我婉拒了,父亲可知是为什么?”
  “……”
  “若宋家无事,我大可以顺了陛下的意,做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显然,在陛下心中,他是想断了宋家延续的福德,我偏要靠科举,一步一步走到世人前,让世人知道,即便有家族庇护,我宋溓也非是看祖辈功勋,宋家的世子,也可以成一代人物。”
  他说的铿锵有力,话语中透出了勃勃的野心,叫他的父亲深重的看着他,仿佛在这一刻才看清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并不是守城的君子,他拿笔杆,确有破城的锋利。
  “你想如何?”
  宋溓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朝无正臣,内有奸佞,为世不容。”
  宋国公目光闪烁:“难道你还想造反不成?”
  宋溓眸光一沉,深深说道:“清除奸佞,肃清朝政,如何算得上造反?父亲,你为大霁操劳半生,无非是想看到国泰民安,可如今君王已经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了,以活人祭祀,苛政征税……下一步是什么?古书上记载有名的昏君,都是一步一步的堕落的。难道我们都要坐以待毙不成?”
  他站了起来,身量竟比其父还要高一点,气势隐隐膨胀,不输血战疆场的老将,他道:“父亲若是不愿,可以告老还乡,接下来的事情是好是坏儿一人背负。”
  ……
  早一点动工十日了,十天的时间,青夏一直监工,偶尔就坐在对面的书馆,要一壶热茶,一叠瓜子,悠悠的看着。
  这日恰好宋仪得空,便与她一道出来了,二人要了些卤味和小菜,青夏心态还好,倒是察觉到宋仪频频走神,问道:“四小姐今日是得空的,怎么还总是出神呢?”
  宋仪咽下口中的菜,喝了口汤水,随后莞尔一笑,笑意却是清清浅浅没什么滋味。
  “人大了总是有许多烦心的事,我如今的年岁也不小了,父亲这两日竟是想为我相看人家了。”
  青夏微愣,随后点点头,道:“虽说是突然了些,可是女子嫁人本就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马虎不得,提前相看也能将对方摸个清楚,挑个合适的合心意的,这样婚后也能相濡以沫。”
  宋仪却说:“不青夏,实则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像家中有女儿的,我这个年岁才想着相看,已经晚了,你也要记得,往后你若生个女儿,可不能等着她长成大姑娘了才想起来给她相看。”
  青夏眨了眨眼,附和道:“确实,好些的人家得提前相处,等着自己反应过来,只怕就被人选走了。”
  宋仪苦笑一声:“年幼时,娘不喜欢我,爹也不在我身边,京中好一些的儿郎也轮不到我去相处,如今再想看,急赶急罢了,我…我其实不太在意。”
  ……
  第242章 如意
  年幼的时候失去母亲的慈爱,父亲的呵护,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父母之间恩爱相处的模样,只知道自己的到来,更让父母的关系如坠冰窟降至冰点。
  宋仪从未有过春心萌动的时候,更不会去幻想,有朝一日长成了大姑娘,嫁做人妇会是什么模样?
  不像青夏,即便小的时候生活充满了困境,家中贫寒交集,可父母慈爱,长辈关怀,又有一个疼她如命的兄长,她心里是幻想也憧憬的。
  只是这二人,一个明明有着很好的身世,可以靠自己的身份选一门极好的亲事,可却偏偏对此没有任何的想法,另一个出生不显,福运之神似乎从未眷顾过她,也将她的姻缘之路定了型,不容她再有其他路可选。
  宋仪端起茶杯,洒脱道:“也没什么,总是要嫁人的,青夏,我只愿自己别太倒霉。”
  青夏心中动容,亦端起茶杯与她相碰:“宋家小姐,怎么都不会茶,四小姐只会越过越好。”
  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青夏,今日四小姐的反常,绝不仅仅是因为宋家要为她相看人家,一定别有缘由。
  只是看她那般模样不好过问,宋仪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青夏坐了会儿,看了些地图注解解解闷后,眼看日头落下,便也打道回府了。
  路过飘散着橙香的铺面时,青夏呵停了车夫,下车去转了转,找到散发出橙香气味的是一家专做软饼的店铺,说是饼,更像是团,软糯细腻,她打包了一些,回到目安院,将手中提着的橙香雪团送去了书房,正好给久坐的宋溓解解乏也松快会儿肚子。
  这些日子她只要出去,总不会空着肚子回来,偶尔和他一道用饭时吃不了多少都会被他训话,今日她特意买了些回来,得了他一个笑来。
  “外头做的虽不如家里,可这些偶尔吃点确实别有味道,也难怪你回回都是吃饱了才回来。”
  青夏被他打趣的脸色泛红,她承认,自己这些日子确实有些贪嘴,外头铺子上卖的小零嘴真是好,口感丰富,光是一道香汤肉片,她一连吃了三天,老板都认得她了。
  “这个时节橙子卖的最好,我看他家做的团子橙香四溢,还特意问了,都是现榨的橙汁揉的团儿,也是独特,便买回来一些给大爷开开胃。”
  宋溓说不了不好,因为确实好吃,也新鲜,他吃完一个,拉过青夏来,将她困在双腿间,又捏起一个往她嘴边送。
  屋里没有旁人,青夏也就没有拒绝他这番轻昵的举动,小口小口吃着,这团儿太软,她咬完两口就捏不太住,只能放在手心,青夏见状想自己拿过去吃,却被他一躲,示意她就这么吃。
  无奈,青夏便抓着他的大手,埋下小脸一口吃掉剩下的团子,刚想放开,却见他又将手抬在她嘴边,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沾了些糖面,吃干净吧。”
  青夏怔住,嘴里的还没吃完,一边腮都鼓鼓的,再配上她呆愣的眼神,过分惹人喜爱,宋溓喉头微动,“嗯”了一声,目光示意她处理干净。
  那眼神过于暧昧,暗示的也太过明确,青夏脖子都红了,只躲开他戏谑的目光,咽下口中的软团,抓着他的手指再次埋下脸,伸出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酥麻的触感瞬间传入心间,心满意足却又有几分冲动之下,宋溓一把捧住她的脸,掌心的热和刚刚被她舔过的湿都在她巴掌大的脸上,腰被他另一只手揽住坐在了他的怀中,好似还调转了方向,她被压在他怀中,动情又忘我的亲吻着,口中还有橙子的香味传送,他轻咬着她的舌尖,痴缠吮吸。
  青夏的手握的紧紧的,等他尽兴放开以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嫌弃刚才舔过他手心的糖面,他又将口水都抹自己脸上了。
  这一举动让宋溓心中大悦,捏了捏她红红的耳垂笑道:“自己的还嫌?”
  青夏微囧,没有说话,岂料他今日格外黏糊,与她十指紧扣时,与她道:“我不嫌。”
  青夏支支吾吾不会对付他的情话,可殊不知她这幅青涩受气的小模样,看在宋溓眼中,真是爱不释手。
  闹过一通后,宋溓也没心思看书了,非要拉着她去沐浴,青夏这回拖着不让了。
  晚饭没用,天也没黑呢。
  “李子酒好了,我去取来,喝点暖暖身子吧。”她提议。
  宋溓含笑看她,道了声“好”,这才放开攥着她的手,抱臂看她离开。
  等她一来一回,饭菜也都上了桌,刚好配上她的酒。
  “秋天的夜冰冷冻人,喝些酒暖暖身。”她说。
  宋溓却道:“今夜不用喝酒也可以暖身,只怕一会儿,你会觉得太热。”
  青夏顿住,目光嗔怪的看他一眼,但眉宇间已经染上几分羞涩了。
  宋溓有些重欲,再加上有些日子两人没有欢好了,今晚的他格外殷勤,那目光也格外黏人。
  青夏知道,要他清心寡欲了这么久,总是令他不满的,手里就不住给他添酒。
  这酒度数不高,喝多了也顶多是醉的发困,不会伤他身体,叫他多喝一些,也好不那么折腾她,更方便一会儿问他话。
  可青夏那里知道,人有时醉酒时并非喝多了酒,动情也足以叫人心醉,今日心情开阔,再加之她的温柔小意,哪怕察觉到她是在有意灌自己的酒,宋溓也甘之如饴。
  面上浮现醉态时,便听到她问:“今天与四小姐一起吃了午饭,四小姐说,如今府上已经在为她相看人家了,有那么着急吗?二爷和三爷可都还没娶妻呢。”
  宋溓:“看人家也并非是当时就能办妥的,如今看着,将来再好好挑选一番,等遇到合适的,估摸着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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