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欲言又止,只把委屈展现的淋漓尽致。
  青夏默不作声,在考量如何回他。
  能新等了会儿,见姑娘没反应,心中一紧,随后叹了一声,道:“不过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看着我们是和尚,只要上门去了也都会施舍一些。”
  青夏道:“这种事情从未听说过,我对寺庙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在这里的和尚过的是什么日子,只当所有的修行和尚都是吃用在寺里,出门再渡有缘人,倒是不知其中复杂。”
  她一接话,能新松了口气,随后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规矩,各种规矩层出不穷,姑娘是外客,不懂这门内的规矩也是正常的。”
  青夏便问:“若是如此,岂不是怠慢了修行之人?小师父只管说来,如何能帮助到你们?”
  此话一出,能新面色不改,心底却为自己长松了口气,话到此处,他的目的至少达成了一半。
  ……
  第213章 户籍、文书她一样没有
  这世间女子大多数都有一个心软的毛病,只需要在她面前示示弱,
  便会得到她的真心实意的帮助。
  长得越是漂亮,说话越是温柔的女孩更是如此。
  能新从未失手,这次也一样。
  意识到她很好哄后,能新心里暗笑,道:“说来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即便姑娘可以帮到,也无需费力……”
  青夏却说:“此话不对,人生一样,应当互相帮助才是,小师父莫要有顾虑,直说便是了。”
  能新纠结片刻,才说:“像我们这种人,若是能得到庙里香客的额外帮助,上头的人自会对我们宽松一些……”
  紧接着又道:“算了算了,姑娘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去,说来说去这都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与别人不相干的。”
  他又坚持己说,青夏不言,后借口有事要走,离开了此地。
  她前脚刚走,小沙弥便跟了上去。
  走到佛堂,小沙弥快步到了她面前,急切道:“姑娘可是没有应他什么吧?”
  青夏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道:“呃……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小沙弥急了:“姑娘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曾说过的小师叔,就是此人!他若对姑娘说了什么,姑娘万莫要信啊。”
  青夏一脸茫然:“可我看他十分真诚,而且他并没有让我做什么,反倒是我先提了要帮助他些什么,都被他拒绝了。”
  后又补了句:“他只是说了几句牢骚话,却无欲无求,对我既没所求,想来也不会要来害我。”
  小沙弥语结,而后摇头叹息:“姑娘啊…你若真这么想,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他用这一套不知诓骗了多少人,旁人我管不着,也不敢去多事,毕竟有人护着他,我无权无势的,即便看得清楚,也只能当不知,可姑娘你是个好人,我不愿你受此蒙骗。”
  他焦急、失望、惶恐的神色不似作伪,青夏正色看他,不由道:“可你来提醒我,坏了他的事情,万一叫他知道是你所谓,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小沙弥沉默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常年做重活的缘故,手心里都磨出了茧子,这双手未曾握过笔,没有当过读书人,可他却非是那不知轻重,不讲道理的流氓。
  “我曾听过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处在当下的处境,许多事情早已墨守成规,即便知晓其中的真相,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做了出头的人,谁就是下一个受害人,可姑娘…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况且我相信,以姑娘品行,必不会将我出卖。”
  青夏目光闪烁,看他时都有几分温柔,而后轻轻一笑,道:“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妨做到底,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因为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显然你的这位小师叔发的都是不义之财,作为和尚,做到他这个地步早就是人神共愤了,只怕佛祖也不会保佑他平平安安下去,所以……你愿意做那清白之士,以身入局吗?”
  小沙弥呆住,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一时呼吸都紧了起来。
  ……
  离开红螺寺后,青夏去了趟驿站,取了家书后,找了个书馆便撕开来看。
  她对家里报喜不报忧,家里给她的书信也是如此。
  这信件一看就是以爹爹的口吻写回来的,先是关心了她这段时间的日子好不好,又提了一嘴家中表哥如今越发稳重,虽不像哥哥那样读书致用,却也将家里的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到了最后最后才提一句,奶奶这些日子生了场小病,糊涂了几日,一直在念叨她。
  青夏愣住,微扬的唇角还未放下,眼泪已从眼眶滑落,嘀嗒嘀嗒的砸在信纸上。
  离家近五年,何尝不想家?
  老夫人病了,一众子女围着她照顾,可是他的奶奶没有这样的福分,就这么一个儿子和两个孙辈,信中爹爹提到农务繁重,白天几乎不会在家待着,哥哥也有正事要做,家里的药熬好了只叫奶奶自己去喝。
  一想到奶奶拖着病体一人在家,青夏心里头就难受。
  田田和有瑛在一边坐着,担忧的看着姑娘伤心垂泪,却无人敢在此时去打扰。
  青夏将信件收好,深吸了口气,用帕子擦掉眼泪,目光在书架上搜寻一番,心中有了想法,便起身去找书。
  虽说在京城已经待了五年了,可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也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她根本就不懂,若是要离开京城,一路回到岭南需要些什么。
  如今她还是奴籍,不管去哪儿都得要主家同意,否则便犯了逃奴罪……
  一来是她的身份,不许她来去自由,二来她约莫记得,当初跟随熟人来到京城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有什么文书,给了看管城门的守将看,才能顺利通行。
  所以说不同地方的人去往另一个地方,也得有文书才行。
  户籍,文书……
  她一样都行不通。
  更糟糕的是,没有引路人,她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孤身在外若无人作伴,万一叫拍花子拐了去,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重重叹口气。
  思绪翻转间,她忽然想到一人,眸光闪烁,踌躇一时便动了身。
  有些事情她一直不去想也不敢做,可时至今日她也不能不为自己考量了。
  不得不承认,离开了国公府,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做不了,而这些欠缺的东西在能力范围之内,她都不想在做睁眼瞎。
  她不懂,有人懂。
  ……
  北市,如意画坊。
  门庭若市好不热闹,青夏进去时,见那一幅幅画作展示,看了一会儿,便去寻了账房。
  她并非第一次来,这里的账房认识她,见她来此,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带着她去了后楼。
  “青夏姑娘在此稍后,施娘子正在给女客授课,约莫半个时辰就要结束了。”
  青夏点头应是,让他不必相陪自忙去。
  “今次未打招呼便来访,是我考虑不周了,先生不用管我,我在此等候便是。”
  账房拱手离开,青夏静静等待。
  ……
  第214章 私会外男?
  得知青夏来此,施珞嬿是讶异的。
  对于这个学生她很是欣赏,从骨子里就喜欢她人淡如菊,玲珑剔透。
  去上了几次课,教了几次后,又因种种原因停了一段时间,也不由得感叹,虽说那宋家大公子对她如珠如宝,可到底身份不同,不如别家的小姐,可以将一门的技艺长久的学下去。
  或许她也只是学了个乐趣,那宋家大少也没想过真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那般厉害。
  是以,她忽然找来,还是叫她吃惊了一下。
  再次见面,她一身锦白衣裳,襟口袖口以及裙摆都是淡淡的粉,整个人如羊脂玉一般,白的发光,清纯动人。
  甫一见面,不由得感叹。
  “锦白色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你这样白,穿这种颜色正正好,像我们爱作画的人,是最喜欢纯洁无瑕的白。”
  青夏被夸的羞赧,起身迎礼,道:“许久不见了。”
  施珞嬿摆摆手,示意她一道坐下,后道:“你这身衣裳是新出的料子吧,这么快就穿上身了,可见世子待你用心。”
  青夏微愣,实话实说道:“我们穿的衣裳,都是院里的采管统一处理的,我对这些并不了解。”
  施珞嬿不奇怪。
  她打趣道:“也是,你们终日都在大宅院里,难得出来一次,自然不知外头时兴什么,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已经下午,这会儿来总不是来找我学画的吧。”
  青夏点点头,切入正题直接问道:“我想着娘子走南闯北,见识广泛,想了解一下,若是要离开京城去到别的地方,需要些什么东西啊?”
  施珞嬿看了她一眼,答她问话。
  “户籍文书,路引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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