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那你就更该清楚待在我这样的人身边,势必会承受一些压力,我愿意替你分担一部分,却不是叫你如此忤逆我,总是在一些小事上都不能叫我顺心。”
  “……”
  “你其实很聪明,为奴为婢的时候,你能做到令人称赞,怎么换了一个身份反而就糊涂了呢?”他冷着脸,话亦出口冷漠,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发落。
  青夏面色惨白,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对你的承诺依旧作数,但能到哪里,都取自于你要怎么做。若你自己都拎不清身份,总是做出糊涂的想法,那么你我之间的情分也会消磨殆尽。”
  ……
  当夜,青夏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里她回到了桃云间,外头唢呐声响,祝贺声音连绵不绝,竟都传到了她这偏僻之地。
  而她被困此地,不允许随意走动,只在第二日晌午时,被带去给夫人敬了茶。
  在梦里她根本就看不清夫人的面容,却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寡淡的脸色,即便薄薄的施层粉黛,也被扣上了一顶晦气不敬夫人的帽子。
  夫人说第一日喝妾室茶,这般不吉利,亦说她是存心给她难堪,于是便关了她禁闭,未曾说过期限,她便一日一日的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着冷饭馊菜,受着旁人冷眼的目光。
  日求夜求着大爷能来看她一次,好叫她为自己辩驳一回,她并非是不敬夫人之人,许是夫人误会了。
  可一连等了好几个月,等到心都枯了,人都老了,才终于等到大爷来到她这院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开口便是问知错否?
  她意图解释,却见大爷冷冷看着她,嗤笑着说:“你这般犟骨头,夫人进门第一日便罚了你,这么久的日子还是没学乖,一奴婢尔,竟还长起了些许风骨,你既然不知错,便一直关在这儿吧,何时懂得如何做个妾室了,何时再出来。”
  梦中的她试图再说些话出来,却感觉到喉间被狠狠的扼住,她只能看着那个人冷冷的走去,不见踪影,而她捂着喉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夫人一句话,便将她关了禁闭不得自由,而如今,她连为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永远的判了死刑。
  梦中的场景实在太过真实恐怖,惊吓着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头上脖颈都已经渗出了汗来。
  睡在一旁的田田也被惊了起来,连忙扶住姑娘,看她惊恐的睁大双眸,脸上都是汗,忙拿了边上的帕子与她擦过,道:“姑娘又做噩梦了,姑娘莫怕,梦都是假的。”
  青夏睁开眼后,就这昏暗的房间慢慢的稳下了心神,对上田田的目光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没事,梦里梦到有条大蛇来追我,荒郊野岭,我跑不快就着急了。”
  田田松了口气,同时又喜道:“他们说梦蛇是有财之兆呢,姑娘这是做了个财梦呀。”
  青夏莞尔:“若真是发了财,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田田又躺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就像是小时候母亲哄孩子睡那般,轻轻拍哄着:“田田可就等着,姑娘睡吧,等睡醒,再琢磨如何发财。”
  青夏一笑,再度闭上眼,一颗在梦中酝酿的泪便顺着眼角滑落,隐入枕中。
  ……
  接下来的行程变得很快,而青夏再和宋溓单独相处时,像是想开了一般,又恢复到往日那平和的状态,一时间倒是叫宋溓多看了她几眼。
  意识到她好似真的没那么多气了,还打趣说:“比之以往,你如今已懂事了不少,这样才像话,你是爷的人,无论何时你都要记着,面对你自己的男人,以柔克刚才是上佳。”兴趣来了,他还教起青夏如何抓住她。
  青夏也是一笑,很是顺从。
  顺从到不真实。
  有日夜间,他欺身而上时,青夏微微拦了下。
  “再过两日就要到京了,爷怕是还要留下许多精力去处理事情,不好叫奴婢耽误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亲热了,前段时间气氛寡淡,而现在初有和好之相,宋溓哪里还会忍?
  当下也停住,俯下身凝视着她,手指拨开她胸上束缚,在她心口画圈,意有所指道:“爷年轻,不觉吃力,究竟是你担心,还是……”
  青夏用行动回应了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抬起身来在他唇边印下一吻,笑咯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爷心里住了个小女人呢,竟敏感成这样,奴婢好心好意都要被曲解,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幽兰之气萦绕鼻尖,她的唇瓣柔软香甜,那双眼眸似是藏了星星点点火光,温言软语好似是迷药一般,只是霎时,气血翻涌,心如擂鼓,他只手扯了她的束缚,捧着她的脸吞下她欲拒还迎的挣扎。
  小青夏,我的心肝儿。
  情动之时,他如是呢喃。
  ……
  第190章 回京水波微荡
  当夜,许是青夏多有顺从之意,倒令他添了几分疯狂,将这些日子的不满与压抑一并释放出来,困于身边不肯罢休。
  到后来,青夏都是强撑着应付,时而说句软话让他放过,可宋溓觉得,今日的她乖巧的过分,实在很难罢手。
  她本就清艳动人,若使出小姿态刻意逢迎,只会将他牢牢锁住。
  其实这些日子与她之间冷战了这许久,他心中又何曾不悔呢?明知道她心里是有傲气的,可一想到她的傲气在自己身边的结果会害了她,又加之她对他们之间总是闭口不谈讳莫如深,这样的感觉实在叫他气在心头。
  他确实欣赏她的性格,喜欢她的一些小脾气,可他却也很清楚,这样的性格和脾气,并不适用在一个侍妾身上,即便他有心要抬举她,可若她拿这样的个性在国公府生存,是没有往上的可能的。
  他终要娶妻,郡主也不见得是个能容下人的人,他只能在这二者之间去周旋,对于青夏来说,空有骨气有什么用?背后只有他撑腰,可他毕竟是男子,不可能日日都守在后院,为她保驾护航,郡主就不一样了,她出身高贵,背后是整个王府,将来做了自己的夫人,便是她的顶头主母,对她如何都使得,若她这样的个性摆在当家主母面前,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能过。
  若是在现在他不能将她的一些脾气和想法扭正过来,只怕将来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作为妾室连夫君的话都不听,又如何指望她能叫夫人安心呢。
  见她如今如此温顺,许是那日对她说的话都叫她放在心里去了,他便说:“你若日日如此温柔小意,叫爷舒心,爷对你又怎舍得说骂?好青夏,就这么着吧,乖乖待在爷身边,爷绝不会亏待你。”
  青夏香汗淋漓,手抠着床上褥子,听着他在耳边的话语,只闭上眼睛一声翁叹,示意她听见了。
  得了她的回应,宋溓最后重重一击,将全部的热情都疏散在她身上,抱着她回味时,说了句:“青娘,给爷生个女儿吧。”
  青夏惊了一瞬,可实在疲乏不堪,闭上了重重的眼皮就此睡去。
  ……
  回京的那日瓢泼大雨,可一路上都能看到国公府的人相迎。
  青夏恹恹靠坐着,看着车外熟悉的场景,感慨万分,紧赶慢赶还是早早的回来了,而迎接她的是如同撕开了道口子似的瓢泼大雨。
  空气也很是沉闷,叫人的一呼一吸都像是进了水汽,只觉胸口沉闷。
  宋溓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等到马车停在了国公府时,外头的人撑着大伞,一路将大少爷护送回去。
  青夏跟在身边,有田田照顾着,便留意看了看,却是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婧娴。
  前面的宋溓也看到了,脚步顿了一瞬,下一秒如常往前走去,拜见了出门迎接的父亲。
  宋国公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舟车劳顿,今日雨势太大,为父没能出城迎接你,回屋去吧,等收拾妥帖了再去给你母亲请个安。”
  宋溓神色未变:“儿出远门今日回来,怎好劳动父亲出门迎接,娘她为何不在?”
  宋国公看了眼一边的陈婧娴,说:“你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太爽利,如今卧床休养,今日这天道不便叫她出来。”
  宋溓抬起头来:“儿先去看娘。”
  宋国公拦了他一下,指他湿透的裤脚:“你这一身湿气,还不回去收拾好了再去,你娘如今要静养。”
  宋溓顿住,一拱手,未在多言语,倒是听从了他的话,没拗着先去朝晖堂。
  一边的两个弟弟并一个妹妹都上前来打了招呼,一行人便往府内去了。
  青夏留在后面,静静悄悄的不惹人眼,倒是宋仪,走着走着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冲她眨了眨眼,飞快的笑了一下。
  青夏本还有些无力,见到四姑娘如此热情,也回之一笑,心情都没那么沉闷了。
  这笑刚露出来便见陈婧娴也回过头来,目光对上的一瞬,青夏不着痕迹的低下头避开了。
  https:///yanqing/03_b/bjzgo.html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