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田田咳了一声:“这么大的雨,万大娘出去的时候好像没带伞,奴婢去给她送把伞吧。”
  青夏却摇头:“她下午去的在书院那边,只怕是第一声闷雷响的时候她就下坡来了,恐怕现在已经在书院里候着,这么大的雨咱俩别乱跑了。”
  刚想说把这屋里收拾干净,关上了门就回自己的院里去,话还没说,院门口传来一阵唤声,她急步过去,便见雨色中,郭茹颜及两个婢女在门口,询问能否进来避雨。
  人家是贵客,此刻天空不作美,天气不行方便,从这儿去书院待客处也还有一段距离,人家问上门来,总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但她俩也不好自作主张,将人直接引到主屋来,当下立断,拉了田田,将主屋的门合上以后,便请了郭茹颜等人到了待客的茅屋安置下。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打在茅草上的声音十分清晰,青夏和田田为几人倒热水,田田:“此处主家不在家中,我们俩也不好翻她家的东西,这里只有热水,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其实茶叶就在主屋柜子里,可是她们确实不好在主人家不在家的时候翻箱倒柜找东西,再来她私心也不想倒给她们喝,一想到这群人先前给万大娘冷语便觉不喜。
  郭茹颜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贸然进来躲雨已是万分叨扰,主人家不在,其实是不好多待的,只是……你们二人是这家的丫鬟?”
  她虽经常上山来看望弟弟,但是对这里住了些什么人却是不了解的,否则也不会不知道那万大娘会是什么人,若是知道她和墨夫人之间关系过好,那日也绝不会过分为难于她。
  二人摇头,田田:“我家主子也在这书院,我和姐姐二人在这家吃了几顿饭,见要下雨,便过来替主人家收拾院里的东西。”
  闻言,郭茹颜微微一笑:“你们倒真是热心肠,只是,你们不在自家主子身边伺候,跑来别人家,不会挨训吗?”
  田田:“我家少爷寻常做功课,不需叫人伺候,我与姐姐平日便闲了下来。”
  郭茹颜外头看了眼一直不言语的青夏,笑道:“那你们的这个主子还真是极为宽厚呢。”
  青夏跟着笑了笑,也未有多的言语,可哪知,这位郭小姐直与她对了话:“说起来与你们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算得上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你家主子在这儿待多久?我时不时便会上山来一趟看我弟弟,你们若空闲,还可以结个伴一起出去玩。”
  这话没有特定是对谁说的,可她那双眼分明是看着青夏,好似知道她是主事的人。
  青夏也不好装瞎,便道:“主子的是奴婢尚不知晓,郭小姐千金贵体,若要出去游玩,自有城中小姐跟随,我们都是婢女出身,怎好陪着小姐,郭小姐太抬举我们了。”
  ……
  第150章 郭茹颜的邀约
  雨是下的急又大,只怕一时半会儿万大娘不好走回来,即便带了有伞,这样大的雨也会叫人淋湿个透。
  青夏知晓等万大娘回来打岔是不能了,也很诧异这位小姐怎得会与她们两个奴婢话起来。
  而她说完那番话后,郭茹颜笑的很是淡然,眉目间也都是随和:“快别说什么千金奴婢了,外头都说,京中贵族中的侍婢,比得上县城中的小姐,无论样貌气度还是学识品行,皆不在话下呢。”
  青夏愕然,随后说道:“郭小姐说笑了,再大家族的婢女也都是婢女,怎能和主子相提并论,更何况,我们也都是普通人家,不值一提。”
  郭茹颜笑意微敛,听出了她的话意,这是与自己避嫌,轻轻叹了口气,端起热水喝了一口,才看向她,说道:“实不相瞒,我虽是县令之女,但在城中没几个朋友,我母亲早亡,虽是原配所出,可到底比不过父亲另娶,又另外有了疼爱孩子,自然没什么人过问我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姐……”
  她这般直白的道出自己的过去,到是让青夏没有想到,察觉出她想要亲近的意思,可无论是她刚才说的什么大家养出来的奴婢言论,还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亲近之意,都叫青夏觉得匪夷所思。
  诚如她所说,若是鼎盛之家培养出来的奴婢,走出去确实能抵得上一个小品官员家的女儿,可是……尊卑森严,即便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家生子,在任何的主子面前都要警醒身份,养的如何好的婢子也都是奴籍,是奴籍便低人一等。
  “郭小姐……”她不知该用什么话才能接住她的那番话。
  郭茹颜并不在意二人的迟钝和冷淡,继续说道:“初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了一位农妇出头,我便记住了你们,不卑不亢,处事有条理,还很勇敢善良,那日回去以后便在想,若是下一次见面,定要与你们重新认识一下。”
  无论她有什么意图,可总归次次见面人家的礼数都很周全,且还是对她们这样的身份,依旧用着这般平和柔顺的态度,即便心中有所防备,可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青夏:“郭小姐这话实在是严重了,不管怎么说,郭小姐都是郭县令嫡出的女儿,身份远在我们之上,何必这般自贬,叫人听来不由也伤心。”
  郭茹颜歪头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一笑,道:“初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谈吐令我印象深刻,我看你不像是伺候人的奴婢,莫非也是哪家的小姐,扮做奴婢来到书院的吧!”
  这个猜测实在太大胆了,也实在太离谱了,青夏僵了神情,却听说了这好笑话的人忽的一笑,随后说道:“我与你玩笑的莫要见怪。”
  “奴婢不敢。”
  郭茹颜沉了口气,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有些“油盐不进”的意味,她觉得无奈,也觉得有趣,这两个人果然不是一般出生的人,到底是沉得住气,不像那些眼皮子浅的,搭了两句话便一股脑的附庸上来。
  她越发确定,这二人便是父亲那日与下属说起来的,自京中来的贵公子的人,至于这位贵公子为何人,她还不知,想从这两个丫鬟口里套出来,竟也没那么容易,一时之间,到是有些胶着起来了。
  雨势渐小,打在茅草屋上的声音也没那么激烈了,郭茹颜起身,道:“雨小了,我们也该走了。”
  青夏暗自松了口气,自要相送时,郭茹颜却走到了她面前来,说道:“你们应该是初次来旬阳吧,对这里应当是不了解,三天后安全寺的玄妙大师游历回城,倒是我来请你,还有你身边这个小妹妹,陪我一起去拜佛如何?”
  青夏愣住,下意识就要拒绝,可那位小姐竟将手中镯子撸了下来放在她手中,握紧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或许还因为初次见面的事对我多有误解,可你没有发现吗?今天随我而来的两个婢女,皆不是那日带来的人,那日的事情我也觉得小题大做了过意不去。”
  青夏心中不定,眸色微沉,看着她道:“郭小姐,您实在太抬举奴婢了,奴婢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罢了,怎担得起您这般看重……况且那日的事,正主都没什么,我这个外人更是没什么了,郭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郭茹颜吐了口气,往外看了眼,与她吐了句话:“你就当是陪我这个无趣之人解解闷吧。”
  青夏拧住眉头:“郭小姐此番用意为何?奴婢可不觉得自身真的有令您欣赏之处。”
  郭茹颜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若是想知道,等三日以后,我亲自来接你。”
  说罢,直接带着自己的人离了去,青夏想把手镯还给她都来不及,又不好同人在雨中拉扯。
  那三人走出院门,田田看了眼姑娘手中的镯子,咂舌:“这郭小姐怎么还做起了强买强卖的生意啊?她总是缠着姑娘您做什么?非要您去可是想要迫害您?”
  青夏也说不清,只道:“若是想要迫害我,没那个必要告诉我们准确的时间,又亲自要来接我们,这样的话,万一你我有个什么闪失,她便逃不掉。”
  田田蹙眉:“那……到底是为何呀?她这一番实在令人摸不清头脑,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我们和她哪里熟到这个地步。”
  是啊,拢共见了没两三面的人,怎会自发的熟练到这种地步,堂堂县令之女,何须在两个不明身份的奴婢面前,显软弱之态?
  诡异。
  不解。
  晚间,青夏特意等了大少爷回来,将镯子放在他面前。
  宋溓本还惊她今夜竟等在屋里,等她说明了缘由,沉默了一息,只道先去洗漱,让她稍等。
  青夏无话,等他洗漱过后,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的结论。
  宋溓拿着汗巾擦后颈,看她这求知的眼神笑了。
  “莫非你的爷是神仙不成,还能揣测一个见都未见过的人这莫名其妙的心意。”
  青夏一顿,拧起眉头费解道:“连您都说猜不出她的用意,奴婢就更是想不明白了,您先前说您的到来地方的几个官员是知道的,奴婢便想,她会不会是从她父亲那里得知了您的身份,所以才来接近我们,可是……”
  宋溓挑眉看她:“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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