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喆友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奴才觉得吧,这事儿您来找大少爷不顶用,这青夏姑娘平时看着再温婉不过,谁知犟起脾气来也是一绝……”
  宋仪愣住:“你……你的意思是,此事真是青夏错…错了?”
  喆友忙摇头:“奴才也不知是谁对谁错呀!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私人的事,谁也说不准呐!”
  宋仪沉默下来,缓了口气,不再那么急躁,语气也缓了下来,慢慢说道:“你提醒的对。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不能一来就叫哥哥烦心,放心吧,我…我会有分寸的。”
  说罢,再去找兄长时,喆友没再拦着了。
  宋仪进屋时,屋内再无旁的伺候的人,只见兄长躺在躺椅上,脸上盖了本书,心里的焦急在这一刻松了几分,动作也轻了下来。
  这些日子府中上下都忙坏了,为着爹娘的事,大哥许是累坏了吧,否则不会就这么躺着,书盖在脸上就睡着了。
  眼睛扫视了一圈,看那窗户大开着,还时不时有凉风灌进来,便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又找了条薄毯,刚要给他盖上时,他脸上的书滑落,宋仪一抬眼,便对上他沉静的眼眸,而那双原本深邃的黑眸在看清是她时,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看到了一丝失望。
  宋仪举着毯子的手顿住,低声道:“哥没睡?”
  宋溓坐了起来,接过她的毯子放在一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对她今日来,大约猜到了她为何事而来,因此神色有些寡淡。
  “看书困倦了,不甚眯了会儿,你这时过来,可用饭了。”
  宋仪点点头:“刚在娘那儿吃过了,今天……”
  宋溓看了她一眼,声音轻了几分:“怎么了?”
  “今天大哥不在……爹和娘险些吵了起来。”
  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宋溓倒了杯水递给她,沉下口气,说道:“你自做你自的事,不必管他们,若不喜欢同他们一道用饭,便待在自己院里。”
  宋仪红了眼眶,抿着唇抬头看他,神色有几分扭捏。
  宋溓一时摸不准,问她:“可是爹娘之间冲突,波及到了你?”
  宋仪摇摇头,她伸手指了指发间那支闲云髻,说道:“爹…爹爹归京后,给我置办了不少首饰。”
  宋溓眉目淡了下去:“想要多少首饰,大哥也能替你置办。”
  宋仪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话说完,宋溓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妹妹的脸色,说道:“不过父亲是惦记你的,我看他送你的那一箱子都是新奇好物,想必不是一日之功。”
  宋仪眼睛亮了几分,忙道:“是啊!好…好多都是没见过的呢!”
  见她神色欢愉,宋溓微微一笑。
  父亲走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纵使当时因为陈家的事,因为母亲的事叫她备受冷落,可骨子里还是渴求父亲疼爱的。
  这次父亲回来,声势浩大,等真到了家又是天翻地覆,他忙着照顾母亲的情绪,险些忽略了这个幼妹。
  妹妹性格温柔,极看重亲情,不像他,看透了太多,对什么都不抱指望。
  “父亲疼爱你是应该的,你是他的嫡幼女,若非这些年他不在京中,父女之间本该如此。”
  宋仪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我本以为…他会厌恶我。”
  “……”
  “我还是有些怕他,哥…我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寻常相处就好,不必太过便是。”
  宋仪看向兄长,眼中都是担忧:“哥,您和父亲……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
  第75章 父母不合
  宋国公府父子不和不算是个秘密,稍与这家有往来的达官贵族,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甚至就连宫中的陛下娘娘也知道此事,毕竟当年的事闹得实在太大,也险些叫国公府折损一子。
  宋仪的话音落下,便见兄长冷淡了神色,目光随意看向一旁,半晌才说:“我与他尚能维持今日体面,便已是不易,若是娘让你来劝我……”
  话未说完,他自己顿住,随后自嘲一笑:“睡迷糊了,也说的糊涂话,这府中上下怕是只有娘最不可能叫你来劝我了,此刻的她怕是正和后院那个你死我活,不眠不休,哪里又能顾及的了我们几个?”
  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上无需侍奉公婆,下不管教子女,更是劝说不了枕边人,早些年间在京城中,她都成了笑话。
  要说宋家一门,几代人下来也是有福星庇佑的,即便当家的主母不顶事,所生养的几个孩子也都出落的大方得体,不曾有一个长歪了去,抹黑这一脉的颜面。
  幼时全靠有宋家老夫人,也就是如今陈夫人的婆母,将正室所出的几个孩子带在身边全力教导,才叫他们的童年不至于浑浑噩噩。
  “哥,我记得你说过……小的时候,爹娘感情挺好的。”
  宋溓微默,目光也不觉沉凝。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若非是二人恩爱,两情相好,当年蒸蒸日上的宋家,也不会与日益衰败的陈家结为姻亲。
  早些年间,二人刚成婚时,感情甚笃,也是在那一年,生下了他们的长子,要说这几个孩子中,最受父母疼爱也是真正见识过父母恩爱的,怕也就是他宋溓一人了。
  正室能生,且夫妻情好,宋国公当年也未想过纳妾,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也是心地良善之人,纵然家大业大,也乐见他们夫妻和睦,从不插手国公爷的后院之事。
  那时的后院便只有正妻陈氏,可时间久了人心易变,在后院独大的陈氏逐渐掌了实权,便于行事。
  起初对于陈家,国公爷是乐的帮助的,可在他慢慢发现,那陈直礼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时,他的夫人不仅不严加教导,反而帮忙掩盖罪行,甚至打着国公府的名声出去,行事丝毫不顾忌此事会否波及到她的夫家。
  一日日的争吵,裂缝越来越大,等到陈夫人意识到自己的丈夫不会再如最初时那样包容,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些年为了陈家,他们夫妻二人早已离心。
  而就在她想要悔改的时候,向来专注专情的国公带回来一身怀有孕的女子,从此,宋家更无宁日。
  更是在那女子被害小产险些丧命时,老国公夫人狠狠发落了陈氏一通,最后与老国公失望离京。
  当年陈氏夫人刻薄的名声,善妒的名声在京城都是传开了的。
  为了几个孩子在这些事上,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不是没有妥协,妥协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若是…若是没有那个女人,爹和娘也不会好了,对不对?”宋仪听完后,沉下眸光,反问句这么句,倒是把宋溓问沉默了。
  这些年他恨父亲薄情寡恩,不肯原谅母亲,可他心里更清楚,依着母亲的所作所为,世上怕是再有哪个男子能像父亲这般包容了,当年可是闹到要和离的地步,若非是老夫人从中劝阻,如今这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就不知会是谁了。
  宋仪蹙着眉头:“哥……你别怪爹了。”
  宋溓闭了闭眼,摇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的嫌隙一生,不是如今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我知道,娘她固然有错,我只是不明白,夫妻二人何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夫妻和睦,家宅安宁。
  从前的父母有多相爱,后面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他皆看在眼里,他是所有孩子中,亲眼见过父母恩爱,又分崩离析,从此陌路……
  哪里是那么容易释怀的呢?
  宋仪咬住下唇,后问:“所以…哥哥之前不收通房,只待娶亲,是…是怕怠慢了将来的嫂子。”
  宋溓看着她,说道:“既然定下了婚约,即便如今没有成亲,于那郡主来说也是打上了宋家的烙印,她必然是一门心思待嫁的,我一不能做那负心之人,既应一下婚约,会娶她,便要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给她所有的尊容体面,我定不会叫她像母亲那样伤心。”
  宋仪便对上他的视线,直问:“那青夏呢?”
  宋溓一愣,话像是卡在嗓子里,一时竟说不出来。
  “哥哥对她,是什么心思。”
  宋溓:“她既跟了我,便如此吧。”
  宋仪狠狠拧眉:“什么意思?”
  宋溓看着她,眼神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之事。
  “她是我房内人,往后自然随我去,这于她来说也是好事。”
  宋仪张了张口,又话不出来,好半晌才说:“可…可你现在把她关着……”
  “她冒犯到我了,宋仪,你不要因为喜欢她,便可以事事任由她去,她一奴婢之身,冒犯主子,我一没打二没罚,仁至义尽。”
  宋仪想了半天,说道:“她那样谨慎,如何能……能冒犯到哥哥的?哥哥此话…话不实。”
  “难道兄长与房内人的私房事,要叫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清楚?”
  宋仪的脸刹时又红又白,直摇头,解释:“我只是了解她,她…她最怕做不好事,所以,她一定是…是谨小慎微,哥哥许对她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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