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一低头,对上的就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玉色的小脸,眉如黛,唇如樱,尤其是一双春水盈波的美目直勾勾地看人时,恨不得让人沉醉其中。
  这小狐狸最会假装,先前装深情装可怜,他都喜欢,也愿意陪她演戏,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来试探他。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他心底戾气横生。
  “祜娘,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顾荃被他推开,感受到他森寒的煞气,“夫君,你怎么了?”
  这人好好的发什么疯?
  他目光如晦,深不见底,“祜娘,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你为何不信我?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暗沉
  的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压在顾荃的心上。
  须臾,她想到了什么。
  这人应该是已经看破她在庄子外面演的那一戏,所以才会生气。但生气的点,不是她骗人,而是不信他。
  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被冲击着,被动摇着,那包裹在外面的伪装仿佛在一寸寸地裂开。
  “你说我不信你,那你可曾信过我?”
  裴郅眯了眯眼,大手抚着她的脸,幽深的目光如暗夜苍穹般压下来,让人无路可逃。“祜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阴影将她笼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着。
  一直以来,她都在装。她也知道,这人也在装。他们一个装痴情女子,一个装正人君子,不愧是夫妻。
  既然时机已到,那就都别装了!
  她直视着,哼了一声,“你书房暗格的东西,我看到了。你这个大骗子,你说那幅画你已经烧了,为什么还在?”
  裴郅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她终于都知道了!
  第二个反应是,她什么不害怕?她的眼里为何没有厌恶,没有嫌弃和不耻?难道她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开始兴奋起来,像是孤狼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若是能具象化,他必定因为太过欢喜,而像狗一样摇尾巴。
  “那是你送我的画,画上的人是你,我怎么可会烧掉?”他的气息更近,眼神中再不掩饰自己的欲,和自己的疯狂,“祜娘,你可知你对我而言是什么?”
  这样的他,让顾荃感到极其的陌生,却又觉得并不意外。
  “是什么?”她喃喃着,心跳得极快,明知将要打开一个魔盒,里面不知会放出什么妖魔鬼怪,却无比的期待。
  裴郅修长的食指摁着她的唇,慢慢地碾揉着,“你是的我梦,是我从年少时就一直做的梦,梦里的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个答案她还真没想到。
  原来她是他的春闺梦里人,当真荒谬又离奇,却更适合她!
  她的手成爪,像是要隔着血肉抓住男人的心,如水的眸中泛起涟漪,涟漪一点点地荡漾,最后形成销魂夺魄的旋涡。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为何接近你?我自小体弱,大夫曾言终不过二十,这些都是真的,唯一的变数就是你。”
  裴郅其实早有猜测,听到她将秘密和盘托出时,虽觉得荒诞诡异,却无比的庆幸,庆幸这个人是自己,庆幸她需要自己。
  “这么说,你离不开我?”
  “……”
  她说了这么多,这人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难道不应该震惊一下,诧异一下,然后再消化一下吗?
  “这么诡异的事,你就不担心如那个人所说,我会对你不利吗?”
  裴郅毫不费力地一手将她的腰掌握,迫使她完完全全地贴近自己,“我只怕你离开我,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这些都很好,正合自己的意。
  唯有一点……
  一个月才能一次,实在是太少。
  转念一想,只要她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哪儿也去不了,便是一个月一次,似乎也能接受。
  如是想着,他再不忍耐,整个人压了过去……
  第75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
  南柯和黄粱守在外面,先是隐约听到里面的争吵声,皆是一臉的担心。
  后来争吵声突然没了,她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越发的不安。等到里面传来顧荃疑似在哭的声音,两人反而退后一些,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满了,满了……”
  “夫君,不要了……”
  “你不要碰我!”
  墨云翻滚欲满天,原本的狂风暴雨戛然而止,不甘不舍地收敛着,任由雷电恼怒,也只能云歇雨停。
  零乱的床上,方才还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已经分开。在床里的人嬌弱着,眉梢眼角都帶着被滋养过后的媚色,在床外的人克制着,目光中全是欲壑难填的隐忍。
  他们中间隔着半床的距离,如同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烛火见证了有情人的缠绵悱恻,晕染了这一室的情愫,潜移默化地融进彼此的呼吸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去相互凝望着,他们不能再有任何親密的举动,只能眼神勾勾缠缠着,你来我往地输送着眷恋。
  不知过了多久,这份云雨过后的惬意温馨被楼下的嘈杂声打破。
  “这一趟可真是累,二十多天的路,非要我们半个月赶到。”有人抱怨着。
  另有人附和,“你少说两句,大人心疼大姑娘,大姑娘出嫁兹事体大,大人为给大姑娘撑面子,这才赶得急了些。”
  那些人吵吵嚷嚷的,动静不小。
  听他们的口音,是南安城人氏。
  裴郅已经下床,背着人一件件地将衣服穿上。那修长劲实的身材,宽肩窄腰满是张力,与向来清冷淡漠的气质自相矛盾。
  顧荃咬着唇作羞怯状,实则目光放肆。做为受益者,她对这人的身材很满意。但一想到一个月只能一次,又暗自苦恼。
  “夫君,若是你一直不能尽兴,你会不会……”
  “不会。”裴郅穿好衣服,转过身来,仅是看了一眼,立馬别开视线,“我讓她们进来侍候你,你今晚就住在这里,我去睡隔壁。”
  她心里偷笑,眼睛弯成月牙,乖巧地点头。
  南柯和黄粱红着臉进来,一个侍候她换洗,一个整理污乱的床铺。
  “姑娘,你和姑爷这是和好了?”南柯见她气色极好,只当她是心情愉悦,哪里知道她是续了命,此时生命力充沛。
  她也不害羞,大方承认,“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反倒是南柯和黄粱,被自家姑娘如此随意的话给闹了一个大红臉。
  楼下的吵闹声更大,好似是那些人想住店,掌柜不太愿意。
  “他们人多,東西也多,掌柜应是怕出事。”黄粱不以为意地道。
  南柯看了她一眼,说:“我们先往进来,一来人多,二来東西也多。这又来了一帮子同样人多東西多的,掌柜的自是要小心谨慎些。”
  店小客多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往来商贾众多的镇子。
  一番收拾后,顧荃透过半开的内窗往下看。
  客栈的掌柜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说着话,那人身后跟着十几人,随行的有好几辆馬車,虽看马車停在外面看不真切,但尚能确定马车上那堆得高高的箱笼。
  那中年男子示意所有人别吵,对掌柜道:“附近就你们一家客栈,我们挤一挤便是。”
  掌柜面露难色,“你们东西多,我们店小……”
  有人应是等得不耐烦,跑到后院一看,见后院停着几辆马车还有十几口厚重结实的箱子,大声嚷嚷,“别人都能放,我们也能放。”
  那中年男子一听,忙对掌柜道:“无碍的,我们的东西也放在后院即可。”
  他掏出一袋银子来,交到掌柜手上。
  掌柜的犹豫了几下,最终同意讓他们住下。
  顧荃给黄粱使了一个眼色,黄粱立马领命而去。等到那些人聚在一
  起吃吃喝喝时,黄粱去而返回。
  “姑娘,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都不值钱。”
  箱子全是新的,雕花精美朱漆铜锁,里面装的东西却是不尽如人意,尋常的布料、一些常见的玩意儿,还有土仪摆件,首饰倒是也有,瞧着成色都不太好。唯一配得上箱笼的,是几套料子上等绣金描凤的床单被褥。
  “看着像是嫁妆,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送嫁,用那样好的箱子装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摆明是遮遮掩掩糊弄人。”
  顾荃闻言,若有所思。
  *
  西南府,曹宅。
  若谷从外面回来,一脸的納闷,眉宇间还有焦急之色。打眼看到自家姑娘面容阴郁地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地不知在看什么,心下一个突突的同时,头皮开始紧绷。
  这几日来罗月素常如此发着呆,哪怕没有打人骂人,却比打骂更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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