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gl百合] 《满级大佬俏乞丐作者:枫眷【完结】
  简介:
  五年前,乡野丫头捡了个乞丐
  五年后,大楚江山多了位皇后
  林烟湄砍柴下山,抬脚踩到了坨软趴趴的东西,轮廓…像个人!
  “你干嘛呢?”她看着地上满面生无可恋的女子,拧眉发问。
  “等死,别打扰我…”
  江晚璃只想“行到水穷处”,却被一野丫头强行拐带,被迫——
  种豆南山下!
  林烟湄捡她和捡兔子没区别,不忍见貌美惹人怜的性命自生自灭罢了
  却没想到这乞丐精通三百六十行,除了体弱没毛病
  “嘿,捡到宝啦!”
  江晚璃翻了个白眼,兀自嘟囔:“活宝。”
  她面冷心软,把毛丫头培养成了巾帼宰相
  而后——收入囊中!
  林烟湄把一伶仃乞丐养了三年,
  朝中失踪三载的太女归来那日,她一头晕倒在了金銮殿上
  再醒来,身侧红烛酒香,软玉在怀
  江晚璃凤眸光转:“你养我三年,我还你三生。”
  【指南】朝代架空,轻松甜文,偏女性群像;
  乡野-市井-庙堂成长线,养成系
  帝王将相皆可为女,女女可婚背景,有副cp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甜文 马甲文
  其它:权谋,但甜
  一句话简介:得乞丐者得天下
  立意:积德行善,清风自来
  第1章 团吧团吧,背走
  同光廿五年冬,帝祎病笃尪羸,禅位嗣女颂祺,然幺女晚璃储位如旧。翌年改元平乐。
  ——《楚帝本纪同光卷》
  残阳西隐。
  “弯月照九州哟,炊…”
  “湄姐儿这小调哼得越发好啦,还没下山啊?”
  正背着大竹篓往山下走的林烟湄,碰到了山间猎户陆凤大娘,听得寒暄,便乐呵呵应道:
  “暴雨折了好些树枝,我多捡了些,就走了。大娘也早回。”
  “你紧走两步,天黑再下雨山路可难走哩!”
  说话间黑云爬上南天,陆凤忙着抬猎物,远走时遥遥嘱咐着。
  林烟湄脚步未停,在随手采野花的间隙,捎带着朝她挥了挥手。
  七月将至,山间芳菲日渐稀少,野花要算萧岭中难得的华彩,山间人一直宝贝的紧。
  此间山如其名,林中多瘴,因地处北境,最是萧索寒凉。
  山下淌着一条极易泛滥的江,当地人称之:不渡河。
  靠近河畔的林间起了雾。
  林烟湄望一眼南边压来的浓云,心急下负重小跑起来,行至不渡河畔时已气喘吁吁腿发软了。
  奈何乌云不待人,天已然黑透。
  河畔距她山脚向阳村的家,还有五里路呢。
  都怪木柴太沉。
  她缓了脚步走在遍布卵石的河滩,抬袖拭一把额间汗珠:
  “老天保佑我,不当落汤…哎唷!”
  正说着,她突然被路面支楞的异物绊了个趔趄,背篓前倾,压得她腰疼。
  河滩乃上下山必经之路,最是平坦,哪来的路障?
  林烟湄纳闷极了。
  村里多老弱,被绊倒摔残可就糟了,这路障不好见之不理,还是停下查探好些。
  “轰隆隆—”
  俯身一刹,闪电乍现,惊雷滚滚。
  绊脚之物偏软,林烟湄本当是受伤的动物,不料闪电划亮天色的瞬间,一个人形轮廓浮现在了她眼前。
  “啊…”
  年仅十六的姑娘吓得倒退了数丈。
  大活人她没少见,但眼前这位…
  林烟湄不知能否算活的:
  湿哒哒的长发覆了半张脸,外露的鼻与唇惨白至极,胸口不见起伏,破衣烂衫上缠着水草,隐约还有晕开的血色。
  躯体有伤,不像寻常落水者。
  林烟湄顷刻慌了神儿。
  她从小就知道,萧岭作为大楚流放地,少有外来人,来此的几乎也没“好人”。
  惊吓、迷惘、担忧…复杂情绪一股脑侵蚀了理智。
  踌躇几息,或因同类相怜,或是密集惊雷促使她早做决断,林烟湄大着胆子伸手贴近那人的鼻尖,隐约能感受到极弱的鼻息。
  “活的?”
  意外之喜稍抵恐惧,她忙不迭地推了推人:“醒醒!雷暴要来了,要命的。”
  昏迷的人眼睑隐约颤了颤。
  寻见一丝天光,林烟湄愈发卖力地掐人中,捶心口:
  “姑娘醒过来,我不想淋雨。”
  “咳咳…”
  躺地上的头颅偏了偏,极小的动作幅度仍无可避免地牵起了一阵猛咳。
  咳出体内积水后,江晚璃恢复了感知,强烈的钝痛自四肢百骸传导发散,好难受。
  她挣扎着扒开疲软的眼睑,一张大脸顷刻映入眼帘:
  凑她太近的乌黑瞳仁圆溜溜的,晶亮神似夜枭,江晚璃觉得有些瘆人。
  不等她熟悉周遭环境,“小夜枭”聒噪的发问紧随而至:
  “醒了?可能走?你怎落水的,怎会晕在这鬼地方?大雨将至,躺这会被冲下河。”
  刚苏醒的江晚璃人还懵着,这一连串问题砸得她头疼欲裂。
  卵石硌肉,她得动动身子。
  怎料,漫身痛楚剥夺了她支配躯体的本能。
  她咬牙开始拼尽全力的挣扎。
  不过,在林烟湄看来,这些小动作顶多算微不可察的蠕动。
  江晚璃了然,她废了。
  “你是聋哑的?”
  便是此时,眼前不讲关怀的傻姑娘又张了嘴。
  接受自己成了命不久矣的废物已足够伤怀了,“聋哑”俩字入耳,绝望的江晚璃闭了眼。
  装死求个清静,总行吧。
  林烟湄把眉心拧成了大疙瘩。
  这人是伤重难言,连维持清醒的力气都没了?
  重伤至此,她是否该救一把?
  此人来路不明,若是流放犯,该被官军送进村,绝不应现身河畔;
  且姑娘身有外伤,若是被押送者秘下杀手的犯人,指不定招惹了何方神圣…
  她沾惹了,恐要惹祸上身。
  可娘子瞧着年岁不大,生得我见犹怜,由着人自生自灭,怪残忍的。
  好歹是条命。
  林烟湄寻思,山里的兔啊狐的,哪个受伤她没捡过?
  人有啥,不就大一点吗?
  她偷偷捡走,不宣扬就是了。
  想清楚就干!
  林烟湄卸下背篓,揣了野花进怀,趁四下无人,躬身去抱江晚璃。
  “呃嘶…”
  傻孩子蛮干不收力道,碰到了江晚璃颈后的伤,疼得人倒吸凉气。
  听得吃痛声,林烟湄停了手头动作,托起她的脖子,轻诧道:
  “你不哑呀?我不是坏人,带你避雨。等天亮后,想去哪由你。”
  虚弱至极的江晚璃不想再被人折腾了,她怀疑自己撑不到明早就会见阎王。且小丫头面容青涩,她不知周围有无危险,也不想平白牵累一山野女娃。
  于是,江晚璃垂着眼,生无可恋地赶人走:“别扰我等死,滚…”
  “等死?”
  林烟湄怔忡当场,哭笑不得。
  她见过的山中人,不管前尘往事有多少苦冤,仍心怀炽热,憧憬余生,平淡日子凑足了酸甜苦辣,嬉笑怒骂,别有一番浴火重生,闲来等风起的从容。
  莫非是河上游哪家想不开的女娘在闹轻生?
  韶华正好,下黄泉早了点,不成。
  她得让人感受下向阳村百姓的勃勃生机。
  “咔嚓!噼啪、啪、哗—”
  惊雷劈下,豆大水珠自天幕砸落,眨眼间连成了雨帘。
  林烟湄抹一把劈头盖脸的雨,悔不该纠结不定,耽搁了时间。
  她放弃无效沟通,将背篓中满当当的木柴倾倒在树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呻吟不停的江晚璃团吧团吧,塞进篓内,背上就跑。
  以往捡体型大些的流浪狗,她都这么干的,手法特娴熟。
  风骤疾,呼啦啦的雨帘扑面生烟,呛得人喘息艰难,林烟湄边跑边擦脸,视野从没清楚过。
  要不是她蹒跚学步时就常穿梭山间,闭眼都记路,今晚休想顺利回家。
  “呼哧…呼哧…”
  行至桥头,林烟湄看到了对岸村户的烛光。
  “呲溜—”
  “砰!骨碌碌…啊—!”
  胜利在望的喜悦冲昏了头,她兴冲冲大步迈开,全未留意蔓上石阶的苔藓,脚下一滑,连人带篓翻滚着摔进了路旁草丛。
  倒栽葱般摔了个狗啃泥后,林烟湄撇着嘴爬起来,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
  摘走嘴边咬着的杂草,她揉着胳膊腿,满目颓败。
  摔懵了。
  雨击打着河面,吐出浑圆的泡泡。
  林烟湄怔着眼盯了好久,断片的脑子才想起她还背了个人,急忙抓过背篓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