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棠沼终于回搂住巫禾的腰,脸往她颈间依赖劲地蹭她,巫禾捏捏她手,“下回起床看不到我不可以生气摔瓶子,弄伤手怎么办?”
  “我醒来就能看到你的话当然不会乱摔东西,我,我不是总摔东西的。”棠沼为自己辩解,怕自己留给巫禾一个暴躁的印象。
  “嗯,棠沼,没关系的,可以生气,可以摔东西,这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前提是你不伤到自己,你可以摔一百个瓶子。”
  棠沼搂住她脖颈献上一吻:“最喜欢师姐了,师姐抱我去洗漱好么?”
  “好。”巫禾应声将她拦腰抱起。
  ——
  六月倏至,暑气渐盛,蝉始鸣,荷初绽,万物并秀。
  棠沼的身子在巫禾的照顾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她在止水斋闷了一个七曜日便吵着要出门,巫禾早上出门前答应了她,等太阳落山没那么晒后便带她出去玩。
  太阳西沉,天色转暗时,巫禾骑了一匹马回止水斋接棠沼,棠沼看着坐马上向她伸出手的巫禾有些扭捏道:“我们共骑一匹马么?”
  “嗯,上来。”巫禾俯身朝她递着手。
  棠沼把手搭上去,巫禾微一使力便将她拉上了马,让她坐在自己前面。马蹄踏起,棠沼没有问巫禾带她去哪,眼下两人挨在一块,吹着夜夏的晚风她再开心不过。
  马儿跑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僻静的小道上,随着掠过的微风,棠沼听到了若隐若现的风铃声,过了一个弯道后,一片金色光浪闯进棠沼的视野里。
  夜里的万盏花灯随着夜风旋转。
  巫禾带着她在小道上慢慢地骑,伴着风铃声,花灯悠悠地转,光影弯曲流转,在暗夜里像打翻的珐琅釉。
  “棠沼,先前你送了我许多花,我回赠你万盏转花灯,你可喜欢?”
  “喜欢!转花灯很好看!”棠沼回头亲了她一口。
  棠沼觉得亲一口不能表达她的喜悦之情,便侧身缠着巫禾讨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吻。
  一吻过后,巫禾拿出一物什给棠沼,温声道:“止水斋的过割手续我已办好,这是地契,现下止水斋是你的了,你若想拆我便不能阻你了。”
  棠沼脸上笑意绽开,还未来得及回她,便听见巫禾更温柔的声音:“棠沼,生辰快乐,岁岁安康,愿卿年年,永伴我侧,共占春风。”
  话毕,她在棠沼的发间插上了一支点翠蝴蝶簪,蝶翼在边上的灯影中泛着霁蓝色。
  娇艳的粉色在棠沼脸上晕染开来,她侧身埋进巫禾的颈间里轻咬了一记,开口噙着笑道:“既许了年年,若有一年不见……不,若有一个月,不不不,一天不见,我便拆了这轮回道。”
  “好。”巫禾应她,又轻言浅笑道:“一天?那我岂不是远门都出不了?”
  “没有不让你出门啊,超过一天的行程要带上我,否则不准许你出门。”
  “为何?”为何如此霸道?
  棠沼埋在她颈间亲吻:“因为一日见不着你,我便犹如那渴死的鱼,鱼有多想喝水,我就有多想你。”
  “既然我们沼沼如此喜欢我,那我们成婚吧,棠沼。”
  巫禾她道。
  “好呀。”棠沼应她。
  ——
  棠沼过完生辰不久,她们在止水斋办了婚礼,婚书上棠沼盖了自己的太女金印,还呈去了官府验印,如此,她们的妻妻关系名正言顺,板上钉钉。
  蓝柳收到消息带着顾映来了枕河,药堡老头晕船便托他的小徒弟松心带了贺礼过来给棠沼,恨水请示过棠沼,经她同意带了夜无鸢过来道贺。
  还有一些棠沼在上京的手下,听闻主子成婚一时都奔过来枕河沾喜了。
  芍药本想着钓两条大青鱼送棠沼,喂了一天蚊子钓不上鱼后怒割钱袋子,给棠沼送了两条金子打造的鱼,只是小了一点。
  棠沼欣然收下,随后赶她去替自己收礼。
  她正欲回房时,察觉到一道紧盯她的目光,回头瞥见是夜无鸢。
  棠沼没给她溜走的机会,直接上前问了先前没来得及问的话:“你与我到底有什么仇?报名字与我,若我错杀,你可以继续向我报仇,当然,报不报得了看你本事。”
  夜无鸢迟疑半晌道:“欢儿姑娘,你可知道她?”看棠沼在思索的表情,她又咬牙切齿道:“你的手下那晚找了欢儿姑娘,随即她就死在了床上。”
  欢儿?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棠沼想起来了,告诉她:“大理寺司丞那晚的确和欢儿姑娘在一起,不过她不是李君年杀的,是我当时的政敌要杀李君年,欢儿姑娘是被无辜殃及的。”
  棠沼沉吟道:“我不知她是你何人,但欢儿姑娘的死我也很遗憾,她走后我有让手下替她置办身后事,你若想知道地方,我让手下告知你。”
  夜无鸢听得气愤,但心里亦清楚了欢儿姑娘不是棠沼所杀,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扯棠沼,但被棠沼闪身躲开。
  “夜无鸢你别乱来啊,我这身嫁衣绣了很久很贵的,你别给我扯坏了。”
  夜无鸢想起棠沼今日成亲,是喜日,于情于理都不能搅合,只好怒瞪着棠沼。
  刚好这时门打开,棠沼见巫禾出来,忙上前拉住巫禾的手贴在她边上,告状道:“巫禾,夜无鸢居然盯着我的眼睛看!下流!”
  “夜无鸢。“巫禾凝眉,声音颇冷。只叫了一声名字,夜无鸢飞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棠沼还在得意看着夜无鸢逃跑的背影笑,倏然被一只手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屋内。
  巫禾执一方玉制的合卺杯,目挑心招道:“该喝合卺酒了。”
  棠沼眼波盈盈,暗压着嘴角执起合卺杯与她互饮,放下杯盏后,那双蓝眼睛一直往巫禾身上瞄。
  巫禾将她拉过来,她顺势依偎在巫禾怀里,眼尾勾人笑开来:“外头不会有人来闹洞房了,我已嘱咐芍药给她们的酒都换成醉花阴,想必现在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嗯,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坏事?”巫禾低头去亲她,棠沼今日脸上的胭脂晕染得特别蛊人,像醉酒一般。
  被这么一问,棠沼有些心虚起来,搂着巫禾颈间蹭了蹭含糊道:“没做别的了。”
  “真的么?”
  “真的没有了。”棠沼心虚去吻巫禾的嘴。
  巫禾侧过脸躲开,将她推倒在床榻,动作极快地用一条眼纱绑住她的手腕,束缚在寝床上。
  “棠沼,这是你撒谎的惩罚。”巫禾摸着她的脸。
  棠沼听到“惩罚”两个字瞬间想到之前被打屁股的屈辱,吓得她直接招供认错:“巫禾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那个药是恨水强塞给我的媚骨丹,丹药我拆了两半,我,我只下了一半。”
  “师姐,好师姐,我知道错了。”棠沼说着身上涌起一股热意,她端详了眼巫禾继续讨饶道,“那药许是被拆开了没药效,师姐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就原谅我吧。”
  “我没喝当然没药效。”巫禾捏了捏她脸道。
  “那是谁喝……”棠沼话未说完,身子便烫了起来,她知道是谁喝的了。
  是她自己。
  对上巫禾幽深如潭的眸子,棠沼泪光朦胧求她:“巫禾,我这回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干坏事了,你松开我好不好?”
  身上卷起一股难耐的热意,绑在手上的眼纱都感觉到有些痒,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棠沼不是没和巫禾做过那事,只是成婚这日手被绑住,下药还下给了自己,身体起了反应倒叫她羞愤起来。
  “不惩戒你,不长记性。”巫禾点了下她额头,慢条斯理除去自己的婚服,再褪棠沼身上的。
  旋即躺在了棠沼身侧,还拉上了被子,一副闭目而眠的样子。
  “师姐……好师姐……”棠沼长腿搭在巫禾的腰上。
  巫禾翻身在她上面,见棠沼睫羽噙着泪仰望着她,晕红的脸流露出天成的媚态。
  “想要师姐帮你,是么?”巫禾垂眸道。
  “师姐……亲我……”棠沼难耐得低泣出声。
  巫禾低头亲了下去,棠沼像得吟甘霖般与她紧紧纠缠,在她换气的时候,甘霖转移了硕果之地,雨露挥洒下的瞬间,激得她一阵的松快,还有落不到底的空荡。
  她抽泣唤道:“巫禾……你亲亲我……”
  巫禾温柔地摸摸她脸,覆上她唇,那股空荡劲不复存在。
  ——
  成亲后,两人出行光明正大黏在了一起,棠沼缠着巫禾乘船在江南游玩了一通,回来枕河当晚,棠沼站在房间外哭泣:“巫禾……师姐……夫人……你就让我进去吧,外面好多蚊子咬我,好夫人快救救我。”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棠沼迅速扑了进去,腿一勾关上门。
  她抱住巫禾的腰,脑袋蹭着颈侧,“巫禾,我保证不乱来了,今晚我们就睡觉。”
  棠沼一直记着洞房花烛被束缚住那夜,还有先前几次不管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都被遮住眼睛的帐,趁着游船的时候,用尽心思还装病,连哄带骗将巫禾欺在身下讨要了好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