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的笑死,无悲无喜活得宛若世外高僧似的商教授竟然成了怨夫,问他怎么才能让蒲因不要成天在外面野,没事多回回家。
  小蒲宝渣男当的好,魏大夫热闹看得美。
  嘲笑够了,魏邗才出馊主意:
  “要不试试装病?你家傻小孩指定六神无主,日夜床前陪伴……”
  “装什么病?”
  被商什外打断,魏邗一点儿也不恼,反倒真格思索起来,自他认识商什外,这近乎一米九的厮就没怎么病过,而且让商什外装病,简直比蒲因装猛男还难。
  他想了想:
  “要不假装发烧?”
  不轻不重的病,很容易被人照顾的病。
  但蒲因再没常识也能分辨得出到底烧没烧。
  最后是魏邗吭哧吭哧地说了个药的名字,商什外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接受了,今天一早就去拿了服用——绿色的小药丸,两颗下去,发热作用杠杠的,就是还有点催.情的副作用。
  魏邗当时眨眨眼:
  “没事,你家那位就一小色胚,巴不得……”
  话没说话,商什外开着老头乐绝尘而去。
  为了让老婆多多留在家里而吃催.情药,这件事恐怕天底下找不到第二桩。
  商什外忍着诡异汹涌的冲动做了什锦小蛋糕,又努力平了气息接了蒲因的电话并叫他早点回来,最后躺在卧室里拼命对抗滂湃的药劲……直到蒲因回来。
  但他的宝宝拒绝了他。
  真的很想冲几个冷水澡,但那样就前功尽弃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蒲因进进出出给他端来温开水,冰凉的毛巾……就是不能将他揉在身.下。
  蒲因再一次挣开自己的手:
  “药来了,我去拿……你赶紧自己洗洗脑子!”
  接过加急药,是三小包用白纸叠起来的药,花花绿绿,蒲因看不明白,按照魏邗的交待准备给商什外一次吃一包。
  每一包都有七颗药,看起来药效很猛,蒲因十分满意,就商什外把自己烧成不倒的红旗这个状态也是够可怕。
  他倒也不是不想做,只是隐隐有点怕,怕商什外这个状态能捅死人。
  钢铁一样。
  还喊着热,不愿意盖被子,纯纯是考验人呢。
  蒲因凭借着钢铁的意志和一丝丝怕,一次又一次拒绝商什外。
  “老公,吃药啦,吃完药你就健健康康了……乖哦,张嘴……”
  他浮夸地学着短视频里的敲断哄着喂药。
  在他非常纯真以及灼热的视线里,商什外平静地偏过了头:
  “明天去哪儿玩?刚才说是自驾?不准上高速,去郊区就行了。”
  很大度。
  很不以为意。
  很善解人意,很不愿意耽误蒲因的事。
  小蒲公英喂药喂了个空,水差点洒在教授交叠的手上,眨了眨眼,忍住不快:
  “玩什么玩?你都快要自燃了,我哪有心情出去玩啊?!”
  回答他的是一句淡淡的:
  “是吗?”
  但不再偏过头拒绝吃药,商什外主动从他手心里接过药,仰起头,一把咽下。
  蒲因这才满意了,仿佛药到病除,放心一大半:
  “不过你身强体壮底子好,没准今晚就退烧,要是好了的话我明天上午出去一下……”
  “咳咳……”
  天崩地裂的咳嗽声又响起。
  恨不得把刚吞进去的药全吐出来。
  商什外闭了闭眼,很难受的样子:
  “好,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小蒲公英都震惊了,当即给魏邗打了个电话:
  “你开的什么屁药,怎么我老公吃了病得更厉害了!”
  魏邗顿了顿,在那边“呵呵”两声,让他把电话给商什外。
  商什外接过来,关了免提,“恩” 了两声,没等魏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对上满眼担忧的视线,商什外刮了刮蒲因的下巴:
  “别担心,药效慢,两三天也就好了。”
  蒲因半信半疑地“哦”了声:
  “那我还是在家陪着你吧。”
  话音刚落,突然就觉得商什外好些了,但到底没再说“明天出去玩”的话,蒲因忽然就想要哄哄这只大狮子了,一脑袋扎进张开的手臂里,蹭了蹭,傻兮兮地说“乖哦,我在”。
  扑着的滚烫躯体顿了顿,蒲因被商什外的大掌拍了拍后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冲个澡,去吃小蛋糕,叫月嫂帮你订餐,然后陪一会儿崽崽。”
  突然就一连串地任务安排。
  蒲因下意识接道:
  “再然后呢?”
  商什外将怀里人往上拖了拖,以防自己卡在一个情不自禁处,又咳了声:
  “然后继续来哄我。”
  第77章
  “哄”着商什外把“病”治好了以后, 蒲因再出家门已经是五天后,都怪商什外时不时诱惑他,那么长、那么烫, 蒲因没忍住尝了尝。
  这一尝, 下不了床的就成了他。
  扶着一把又小又老的腰走出家门,蒲因冲商什外恋恋不舍地摆摆手:
  “好好带娃, 我们就去趟城郊, 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像送别孩子上学的老父亲似的, 商什外平静地点点头, 抱着蒲帜灼小崽子回到客厅时,才忘了嘱咐一句“别玩得太出格”, 算了,罗里吧嗦惹人烦。
  逐渐变得有人味的教授也很有自知之明。
  抱着崽崽面无表情地哄, 多给年轻爸爸留点产后的愉悦时光吧。
  其实在蒲因生完, 他还真担心过蒲因会不会产后抑郁, 毕竟蒲因在孕期中情绪波动很大,如此一来,倒也很好, 依旧活力四射, 以久大胆热烈。
  商什外一眼喜欢上的,正是蒲因这一点。
  蒲因是真的胆子大起来没边, 他跟邓稚、穆推三个人在东郊的动物园里卖娃衣, 另外两个颇有点放不开,蒲因却是恨不得强买强卖, 随便拍拍别人,张口就是“你家孩子想要这个,买一个吧, 要不然别人都有了他没有,怪叫人看不起的”。
  一句话说得别人想恼,却又都在孩子眼巴巴的视线里买下娃衣。
  是带着硅胶娃娃的娃衣。
  在蒲因孕晚期到生产这段时间,邓稚和穆推联系了一个批量制作硅胶娃娃的场,又做了好些娃衣,有很多存货,结果视频流量突然半死不活起来,这才想到出来摆摊。
  蒲因原打算在“小蒲缝纫”里做成专柜展览的,走那种轻奢路线,但被邓稚否定了,他们两人并没有拥有非常高端的手艺,要是卖个万儿八千的,恐怕被工商局的查。
  被抓了一次,可不想被抓第二次。
  蒲因只好想别的办法,他没什么可为此烦恼的,哪个大好人生完十来天就想着工作啊,他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幸亏脑袋瓜活,而且胆子大,蒲因靠吆喝卖出不少。
  半下午的海洋馆表演,台阶上坐了很多小朋友,蒲因带着两人足足卖掉了一百件!
  回家的路上,蒲因给蒲帜灼小崽崽买了一个气球,又给商什外买了一条领带作为礼物,另外两只单身狗只好眼睁睁地看他多分了一些钱,没办法,谁让蒲因是他们的领头羊呢。
  拐过大学城街角,就在“小蒲缝纫”不远,蒲因指着一家店:
  “那是什么?去看看吗?”
  不等那两人回答,他就找地方停了车。
  是家“陶艺体验馆”。
  他们在里面溜达了一圈,蒲因胆大嘴甜,跟老板姐姐没说几句话,就明白了这种经营模式。
  空荡荡且老气的缝纫店里,蒲因双手撑着一架缝纫机,颇大佬似的开口:
  “怎么样,我们也开个体验馆?”
  “这……行吗?有人愿意缝纫吗?”
  “行!有!”
  拿主意的向来都是蒲因。
  有他斩钉截铁的这句,邓稚和穆推对视一眼,都点头同意。
  就这样,老土的“小蒲缝纫”招牌被换成了“蒲蒲缝纫体验馆”。半个多月,体验馆被装扮得非常可爱,馆内有三个区,娃衣体验区、礼物手作区还有无聊踩缝纫机区。
  两层小楼,每个区三个小房间,非常有趣。
  尤其是无聊踩缝纫机区,只需每小时花费五十元,就能获得一种难得放空感,乱缝出来的布料是可以带走的。
  “蒲蒲缝纫体验馆”才营业没多久,就迅速火起来了。
  一直到九月,蒲因基本忙得不着家,但还是抽空早回了几次,以防没人管没人问的空巢教授在家又犯什么病,崽崽可得靠商什外带呢。
  开学之后,商什外虽然要上班,但时间上宽松很多,有时候一周就几节课,他上学期末交上去的带研究生申请表自己又拿回来了,原本想着上进来着,毕竟一路走来在别人眼里都是“年轻有为”四个字,这几年脚步慢了下来,在蒲因的感染下又产生了干事创业的激情,结果蒲因生了个崽子后就忙得不见影……教授无奈继续躺平,空下的时间全部留给蒲帜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