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温曲儿双臂用力,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子更深嵌入他后背,半响才鼓起勇气,声若蚊蝇,带着难掩的羞怯,从齿间溢出:“嗯,喜欢……”
  苏玄染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传来闷闷的声响,他双手轻轻一托,将人往上抬了抬,调整到舒适姿势,让她能更好依靠。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沿着曲折的回廊朝着屋子走去。
  夜风轻拂,掠过檐角,卷起两人的青丝,发丝在空中交织缠绕,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将两道相依的身影拉得悠长。
  隔日
  熹微晨光如金纱倾泻,将小院浸染得静谧祥和。
  温曲儿身姿窈窕,亭亭玉立在苏玄染身侧,一袭劲装勾勒出纤细腰肢,双眸专注。
  苏玄染一袭淡雅衣袂,在晨晖映照下更显丰神俊朗。墨发束成高马尾垂于身后,随着动作轻扬翻飞,几缕碎发拂过他玉白面颊,为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容添了几分不羁与灵动。
  他率先施展起一套精妙功法,身姿矫健灵动,恰似游龙腾空,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刚猛的拳风呼啸而过,刚劲有力的拳脚出击带起轻微风声,又在辗转腾挪间,巧妙融入柔和之力。刚柔并济的招式变幻,将武学的玄妙与雅致展现得淋漓尽致。
  温曲儿全神贯注凝视着,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每个动作,专注的神情似天地间只剩下眼前之人与这套精妙功法。
  她依样学步,纤手轻握成拳,虽招式稍显稚嫩,却一丝不苟、有板有眼,每一个动作都倾注心力,力求领悟苏玄染招式中蕴含的神韵与力道精髓。
  往昔,苏玄染曾以温柔之态许下诺言,言明待他得以日日安守家中之时,定会将自身所学悉心传授于她。
  时光悠悠而过,如今在苏玄染朝夕相伴的悉心教导下,温曲儿一次次反复的练习里,已将那套功法的一招一式,研习至有模有样的境地。
  两人收势停功,温曲儿额间缀着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在嫣红的脸颊上,因剧烈运动而泛起的红晕从耳畔漫至脖颈,衬得面容愈发娇艳动人。她微微喘息着,唇角噙着浸透满足笑意。
  苏玄染气息微乱,素雅衣襟半敞,露出若隐若现的肌理。他抬手,指尖轻柔拭去温曲儿额间的汗珠,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别到耳后。
  探手牵起她纤细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与她柔若无骨的素手交缠,掌心相贴,十指紧扣,衣袂在微风轻扬间,两人漫步走向院中的石凳。
  二人并肩落座,石凳周遭,繁花似锦,娇艳花朵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身姿。
  苏玄染垂首,深邃眼眸流转,温曲儿仰颈回望时眸光清透,与他四目相对,无声的对视间,脉脉温情流淌。
  苏玄染取出软帕,指尖将温曲儿鬓边的碎发拂开,细致拭去晶莹薄汗。
  温曲儿仰着面庞凑近,眸光凝在对方额间细密的珠汗上,白皙肤色泛起淡淡红晕,眉眼晕间洇染出迷人艳色。
  这一瞬,她的思绪倏然回至初见他练功那日,他于庭院中晨曦里,身姿矫健若游龙,将她目光牢牢攫住。
  当他敛息走来,许诺要教她功法时,她的心湖便被喜悦填满。
  此后的晨昏里,她满心都是对他能日日归家的期待,可雀跃的期待中,也悄然藏着忐忑。
  如今,他每日归家,夜夜伴她身侧,悉心教导功法,往昔的憧憬与不安,皆在岁月的流转里,成为彼此眼底化不开的深情。
  时光流转
  青楼
  后院厢房里,雕花床榻凌乱不堪
  ,锦被蜿蜒铺展,褶皱间纠缠着昨夜的旖旎。
  胭脂水粉的甜腻气息在空气中氤氲不散,隐隐中还混着些许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第138章 绮艳靡音
  十七岁的舞姬睁开双眼,面若芙蓉出水,眼中还带着未褪的倦意,双颊酡红未散,更添妩媚。
  她支起纤柔身躯,如云青丝倾泻而下,锁骨处暗红的吻痕,在凝脂般的肌肤上若隐若现。
  昨夜叶大人那令人骨酥神迷的情致,仍缠绕周身,挥之不去。
  她倚在榻上,绯云漫上玉颊,指尖无意识抚过锦被,那些温存的片段在脑海中翻涌,这般蚀骨勾魂的风月,此刻想来仍教人沉醉不已,回味无穷。
  丫鬟小桃见状,疾步上前将绣工精美的衣衫披在她肩头,软声道:“姑娘,您醒了。”
  舞姬任由衣物披落肩头,目光痴痴望着铜镜中自己泛着春潮的面庞,呆愣片刻,眸光骤然亮起,转头望向小桃:“你说,叶大人何时会再来?”
  小桃指尖灵巧叠起散落在榻边的纱衣,闻言动作倏然僵住。她垂眸将襦裙仔细折叠,犹豫片刻才开口:“姑娘,叶大人公务繁忙,况且……”
  尾音消散唇间,她偷偷抬眼望向铜镜前的舞姬,见对方正慢条斯理绾发,才壮着胆子续道:“清姑娘那边,也常能见到叶大人的身影。”
  说到这,小桃再次抬眼悄悄看了看舞姬的神色,见她并无异色,才继续道:“清姑娘与您同岁,诗词歌赋样样拔尖,那些文人墨客来楼里,总要点她抚琴唱曲。”
  小桃咬了咬唇,声音压得更低:“她对叶大人更是痴心一片,身子也只给了他,满心盼着叶大人能为她赎身。”
  舞姬的手心深深掐进檀木梳的纹路里,镜中花钿艳得刺目,她嗤笑一声:“我又怎会不知?叶大人这般人物,本就是百花争艳的妙郎君,楼里哪个姑娘不想攀?”
  她顿了顿,指腹抚过锁骨处暗红吻痕:“即便与他共度春宵,我们也只能规规矩矩唤一声叶大人。”
  她起身,纤弱身姿如风中弱柳,莲步轻移至窗前,晨光勾勒出水葱般的指尖:“楼中客人们见了我的惊鸿舞,哪个不是魂不守舍?可我这一支舞,只愿跳给叶大人一人看。”
  她忽而轻笑出声,声音却带着薄冰般的凉意:“世人都说烟花女子薄情……”
  她望着远处飞檐下晃荡的红灯笼,眼神空洞却又透着痴狂的执着:“可自遇见叶大人那刻起,我这身子、这心,便只属于他一人。我虽身陷青楼,好歹守着卖艺不卖身的底线,若他肯带我离开这樊笼,往后……”
  小桃看着姑娘眼底疯长的执念,鼻头一酸,疾步上前攥住她冰凉的指尖:“姑娘,叶大人近日频频来观舞,心里必定有您的。”
  舞姬挣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声线裹着化不开的怅惘:“偌大的京城,竟没我个安生地方。所幸遇见叶大人……只要他肯带我走,在这里等多久,我都甘愿。”
  时光流转
  夜幕如墨,温柔包裹着整座宅院,银白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婆娑光影。
  远处荷塘里,蛙鸣与虫吟此起彼伏,一池碧水如镜,倒映着点点星光,静谧中透着几分诗意。
  蒸腾的水汽在浴室内翻涌成雾,朦胧间氤氲出旖旎的光晕。
  苏玄染自水中舒展起身,晶莹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起伏,沿着劲瘦的腰窝蜿蜒滑落,坠入下方浴桶溅起细碎水花,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粼粼微光。
  他随手捞起一旁醉桃夭云锦睡袍,衣料暗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袍带松松挽了个活结,衣带自然垂落,勾勒出慵懒疏阔的意态。
  未束起的墨发一半挽成松垮的发髻,一半如瀑般垂落,几缕湿发黏在莹白如玉的颈侧,随着绵长呼吸轻轻颤动。
  锁骨凹陷处凝着的水珠忽而坠落,顺着半敞衣襟滑入肌理沟壑,在紧实的肌肤上蜿蜒出一道晶莹水痕,转瞬便消失在衣料深处,只留下若有似无的湿润光泽。
  水汽蒸腾间,周身萦绕着沐浴后的清润气息,混着衣料浸染的香薰,慵懒中又透出魅惑。
  另一处闺房内,铜镜映出暖黄烛火,温曲儿裹着藕荷色真丝寝衣,倚在雕花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梳理长发,发丝在梳齿间流淌如瀑。
  她指尖缠绕着乌亮墨发,她将青丝松松绾成髻,几缕碎发垂落耳畔,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温婉。
  待梳妆完毕,温曲儿接过锦画捧来的精致漆盘,盘中码着刚出炉切得精巧的糕点,甜香袅袅升腾。
  她款步进入屋内,在书桌畔落座,眸光落在灯下运笔的身旁人身上。
  苏玄染执笔悬腕,正全神贯注在宣纸上挥毫。案前烛火明灭不定,暖黄光晕勾勒出他俊美的侧脸轮廓,深邃眼眸凝着沉静,笔尖在纸上晕开墨色。
  他余光瞥见熟悉的藕荷色,抬眸时唇角已漫开温柔笑意,只稍作颔首,便又垂首沉浸于书写中。
  时光流淌,屋内静谧
  温曲儿支手慵懒斜倚在桌边,眸光牢牢黏着苏玄染运笔的指尖。羊毫在宣纸上游走时,他腕骨绷起的弧度,墨汁洇开的纹路,都叫她看得入神。
  瞧着瞧着,忽而她偏头望向漆盘,玫瑰酥殷红的酥皮裹着糖霜,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