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时光流转
  屋顶已修缮完毕,温曲儿站在院子中,看着刚修整一新的屋顶,心中满是欣慰。
  目光下移,停留在院子里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每逢下雨时,这里便会变得泥泞不堪。
  她脸上上闪过一丝忧虑,思索后,决定请林三叔帮忙,将院子铺上一层青石板,以改善这糟糕的状况。
  林三叔很快安排起来,工匠们将青石板依次铺设在地上。
  当所有的工作都完成后,整个院子焕然一新,温曲儿环顾四周,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此后,她决定其他地方不再改动,只因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苏家父母留给苏玄染的珍贵念想,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与情感。
  时光流转
  你可曾听闻弹棉花的声响?“铛”的一声,带着古朴的韵味,在时光的长廊中悠悠回荡。
  温曲儿在绵絮铺,购了两床棉被,挑选面料柔软细腻的被单,上面有着精致图案,尚挑选了两床材质上乘的塌铺。
  她又选出两个合意的枕头,一个有着淡雅花卉图案,另一个则绣着古朴纹路。付足银钱,请店家帮忙将这些物品送至苏家院子。
  时光流转
  温曲儿每日在制
  作各式糕点的忙碌中来回穿梭。在闲暇时光里,为自己烹制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时光在她既充实又悠然的日子里悄然流逝。
  今日,她在镇上卖镜子的摊位前驻足,摊位上铜镜古朴,木梳精美,她相中两面铜镜。
  想起苏家镜子小巧模糊,这两面铜镜分别适合男女使用,她满心欢喜,将其一一纳入背篓中。
  温曲儿漫步在古镇的街道上,眼神再次飘向镇上的南边处,脸上浮现明媚笑意。
  时光流转,冬节至
  临近黄昏,残阳如血,苏玄染身着一袭朴素洁净衣袍,自周府大门款步行出,身姿清逸沉静。
  墨竹提着包裹跟随于后,他踌躇片刻,疾步走上前去,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道:“公子,您当真不打算携墨竹同往?外面天寒地冻的,公子您独自归家,墨竹着实难以放心。”
  苏玄染脚步轻顿,语气温和道:“不必了。”说罢,他从墨竹手中接过包裹。
  第38章 善念长流他静静看着她
  苏玄染才刚步出周府没多远,脚步便蓦地一顿。他双眸轻抬,目光清冷如雪,直直落在前方不远处一辆豪华马车上。
  马车周身被朱漆涂抹,边角处镶嵌着的金边,车轮的木质纹理细腻,上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一看便造价不菲。
  恰在这时,一位身着锦缎华服的中年男子,满脸笑意,匆匆从马车上下来,脚步略显急促,朝着苏玄染走来。
  此人正是王员外,他费了一番周折才探听到苏玄染今日或许会回去,于是便早早地在这必经之路等候。
  王员外疾步上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声音爽朗洪亮:“苏公子,久仰大名。在下王某,今日特在此等候,若有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苏玄染见状,亦拱手还礼,神色疏淡:“王员外客气了,不知在此等苏某,所为何事?”
  王员外忙堆起满脸笑意,语气里满是尊崇与热络:“公子的书法堪称一绝,王某仰慕已久。今日斗胆恳请公子赏光,上马车一叙,愿求公子一幅墨宝。”
  苏玄染静静凝视着王员外,并未即刻言语,他双眸幽深,带着一丝审视。
  王员外见他此神色,赶忙又陪着笑脸,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对书法艺术一直心怀崇敬。公子的书法闻名遐迩,若能得公子一幅墨宝,乃是王某的荣幸,我定会将其视若珍宝,置于家中正堂,日日欣赏品鉴。”
  此王员外虽富甲一方,却也不失良善之德,每月皆设粥棚以赈济贫苦之人。
  苏玄染静立须臾,他轻轻颔首以示应允。
  王员外见状大喜,连忙侧身引路:“苏公子请,马车已备好,车内有我备好的笔墨纸砚。
  苏玄染稳步踏上马车。车内宽敞,布置得典雅有致,一套上等笔墨纸砚,整齐摆放在案几上。
  王员外也登上马车,拱手道:“公子,此处环境简陋,还望公子海涵,烦请公子为王某留下珍贵的墨宝。”
  苏玄染缄默不语,轻挽衣袖,执起毛笔。他目光在纸面上凝定须臾,略作思忖,挥笔疾书,笔走龙蛇于纸上。
  他仅仅书写了四个字——“善念长流。”
  那字体或刚劲、或婉转,每一笔都蕴含着无尽韵味。他搁笔,取出印章,沾上朱红印泥,在作品一角稳稳按下。
  王员外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不住发出赞叹:“妙啊,妙啊!公子这般书法造诣,真可谓神人也。”
  赞叹过后,王员外恭敬将墨宝卷起,放入一旁早已备好的锦盒中。
  王员外伸手轻拍了拍身旁那个看似古朴的箱子,含笑道:“苏公子,这箱中乃是王某的一点微薄心意。”
  言罢,他又将装着文房四宝的精美木匣递至苏玄染面前,言道:“这一套文房四宝,还望苏公子笑纳。”
  苏玄染颔首,以此表达谢意。
  王员外起身,拱手道:“苏公子,我尚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便先行下车了。我已吩咐车夫护送公子回去,望公子一路顺遂平安。”
  苏玄染也拱手回礼,王员外下了马车后,马车启动,渐渐驶远,辘辘之声渐消。
  王员外静立原地,负手而立,气度沉稳。他的目光紧随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未曾移开,眼神中透着思索。
  其身旁心腹之人,双手捧着那个装着墨宝锦盒,满脸疑惑,忍不住凑到王员外身旁,压低声音轻声低语道:“老爷,那苏公子仅仅是一介生员罢了,您缘何要送上这般厚重之礼?
  王员外听后,不禁轻声一笑,笑声里透着几分胸有成竹的自得。他抬眸望向远方,悠悠开口:“你当知晓,你老爷我能富甲一方,皆仰仗这精准的投资眼光,多年来未曾有失。”
  “此子年仅十六便已成为秀才,且师从周老夫子。他天资过人,前程必定如星辰般闪耀。”
  “今赠此财物,若他日后功成名就,彼时欲求其墨宝,恐难如愿。”言罢,王员外轻抚胡须,满脸皆是自得之色。
  虽说苏玄染考中秀才时,王员外便派人送去了贺礼,可在他看来,那终究比不上此番亲自出面求取墨宝,其中蕴含的情谊和深意不可同日而语。
  心腹之人在一旁恭敬听着,脸上满是钦佩之色,连连点头:“老爷高见,老爷高见呐。”
  但当他目光落到那装着墨宝的精致锦盒上时,还是难掩心中困惑,恭敬问道:“老爷,那此墨宝,该做何处置?”
  王员外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且先将墨宝妥善收起便是。”
  苏家院子内,黄昏时分,夕阳余晖倾洒而下,为万物都镀上一层暖金,静谧而美好。
  温曲儿此刻正闲适坐在院子里烤炉旁的桌子边,碳炉中正烤着板栗,在炉火的烘烤下,栗子散发出诱人香气。
  她手持一杯香茗,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一脸惬意享受着这黄昏里的悠闲时光。
  突然,一阵清脆的马车辘辘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温曲儿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院子门的方向,手指正搭在茶盏边缘,动作一顿。
  不多时,苏玄染推开院子门,徐步走进。刚一踏入院子,他目光便落在坐在那里的温曲儿身上,清冷如霜的眼眸,瞬间便柔和下来。
  温曲儿瞧见熟悉的身影踏入院子,双眸霎时明亮,绽出明媚笑容,声音中尽是喜悦:“苏玄染,你回来啦!”
  苏玄染看着她,清冷面容上,此刻不由自主浮现淡淡笑意,虽是浅淡,却饱含温情。他颔首示意,款步朝着温曲儿所在的方向走去。
  温曲儿这才留意到,苏玄染身上抱着诸多物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上面堆叠着一大袋米粮以及一个锦盒,肩上还挽着一个包裹,模样瞧着颇为吃力。
  她见状,面露心疼之色,疾步迎上前去,伸手准备将那米袋与锦盒取下。
  苏玄染见她这般举动,微侧身避开,轻声道:“无妨。”言罢,径直朝着院子里的桌子走去。
  温曲儿见他如此执拗,也不愿就此作罢,趁着他走动时,抬手取下锦盒,走在他身边。
  她嘴里忍不住嗔怪道:“哎呀,你这架势,倒像是把整个集市都搬回来了呀。”
  苏玄染看了她一眼,眼眸中盈满暖意,却并未言语回应。两人走到院子里的桌子旁,将东西一一放上。
  温曲儿目光扫到苏玄染露在外面的些许手臂,只见上面被重物压出一道深红痕印,在白皙肌肤上显得尤为刺目。
  她不禁微皱眉,眸中满是关切,轻声开口:“苏玄染,以后别再这么辛苦带一大袋米粮回来了。我经常去镇上逛逛,家里要是缺什么,随时都能买点回来。而且你平时给我的家用已经足够,无须你这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