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屋里阳光明媚,微风几许,环境让人放松,感到舒服。
  薛天守低头俯视段焉,知道他可以在这间房里,对她做任何事。
  满满的什么,在心里炸开,是恶劣的因子。
  她很听话,很乖。只有一点他不满意,她看他时眼中的畏惧。
  他接受她的畏惧,那是使用异能带来的必然结果,但不能只有畏惧。
  他喜欢的是,依恋崇拜中带着一点点的惧。看着曾经鲜活大胆的她,终于肯屈服,讨好他攀附他,会是何等的惬意。
  他声音喑哑:“记住,从今往后,我将是你的信仰,你的一切,你的主人。”
  她的眼神变了,慢慢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曾经她给楼克与别人的目光他也拥有了,而且比那些更纯,更诚,更沉沦。
  早上醒来,薛天守没像往常那样,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起床下地,他在回味着什么。
  只不过是晚了一分钟,他还是没有赖床的习惯。
  下地后摇了铃,唤侍仆进来把昨天刚换的,他用惯的清一色蓝色布单撤了下去。
  做这项工作的侍仆是个新面孔,薛天守看到他棕色的眸子时,就知道这是仆役长听了他的话,新招来的侍仆。
  不过是一眼,那棕色瞳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薛天守不禁联想起梦中的那双眸子。
  她的眼泪可真多,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泪水,流不完似的。明明他记忆里,只见过一次她落泪,是他踩折她手骨那次。
  可能是手骨断裂太疼了吧,流的是一些生理泪水。
  她的表情可是没有一点痛苦委屈的样子,犟得很。
  梦里的,算是第二次见到她哭,虽不是现实却深入人心,不过是看到了一双同样的棕瞳,他就被影响了。
  薛天守洗漱好后,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奥朗把他交待过的紧急事项放在了他的面前。
  段焉的祈祷落了空,薛天守在军医师还在给他处理伤口时,就对赶过来的奥朗下了令,从那一刻开始,密切关注段焉的一切。
  放在他面前的,是段焉手写的外派申请的复印件。奥朗的执行力一向很强,恐怕原件现在还没到米教授的桌上,薛天守就先看到了。
  他倒是第一次认真看她写的字,以前只见到过她写写画画的那些外星文字,写得好与不好没有太大的直观感受。
  现在看着这份复印件,有种字要跃出来的感觉。张扬霸气,一点都不像出自女孩子的手。
  薛天守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面容平静。
  待他吃完,拿起身旁的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对奥朗说:“让她老师拿这个回她。”
  奥朗收起来,刚要走,薛天守又说:“对老教授讲话软和些,都是帝国的栋梁,岁数大了受不得气。还有,如果米教授问原因,你直接告诉他,下等种永不外派。”
  第23章 第23章等她上门
  薛天守心里有火,明明跟她说了不要动歪心思,但她偏不听。
  星轨的消息刚出,她就如此迅速地行动了,倒是符合她一贯的毛病,她与楼克在一起的那些年,对他的命令也是选择性执行。
  其实这事很简单,他不过是临时起意,想在身边养个小玩意儿,只要把人叫过来,像梦里那样,稍微使下异能,一点点精神力就能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比忠犬都听话。
  但他不想这样,这样不够。
  行尸走肉有什么意思,征服、驯服的过程才带劲,他很期待她在这个过程中的表现。
  再者,他从实验室出来,没使过一次异能,无论是对外敌还是内敌,一个下等种还没有资格让
  他破例。
  薛天守感概,他怎么早没发现,平淡生活中还能发掘出新的乐趣,一些下等种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开始有些理解那些豢养下等种的贵人们了。
  与此同时,段焉正把申请双手呈着,放到米教授的桌上。
  米教授以为段焉是又有了什么新发现,要来与他探讨,不想是一份外派申请。
  “星轨?第一次启用,有一定危险的。”米教授客观说道。
  段焉表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对这种危险有了解。
  米教授看着爱徒眼里的认真与希冀,也明白她为什么想要这个外派机会,她这样的棕瞳在圣陨活得是艰难了一些。
  如果不是他惜才,为她据理力争,且在文资院还有些威望与权力,段焉现在还在做着打扫清洁的工作。
  可是,等他退休了呢,她会不会被打回原形?
  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不是只靠工作能力与科研情怀就能逃避的。
  米教授久久沉默后,点了头:“我会给你通过,但只有我的通过不行,还要上报总院,拿到总院院长的签字,你才可以登上星轨。”
  段焉对米教授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不光是知遇之恩,还有理解与成全。
  她只汇成一句:“谢谢老师。”
  奥朗来的时候,段焉已不在米教授这里。奥朗副将的级别,是可以直通文资院,直接来见米教授的。
  上将虽说让他说话软和些,但做的事可一点不和缓。
  明摆拿着段焉手写的复印件,贯穿整张纸的,红色的大大的一个叉,就这么摆在了米教授面前。
  米教授楞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刚刚收下的申请会出现在奥朗副将的手上,为什么成了一张被污损的废纸?
  米教授终于看清,这不是原件,他忍着把原件拿出来对比的冲动,抬眼看着奥朗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奥朗:“是上将的意思,他新下的军令,下等种永不外派。”
  米教授心里一沉,试图争取:“可文资院不归军部管,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令。”
  奥朗面无表情:“这也不是您说了算的,您要不要问问总院的意思。”
  米教授不问用,军部若认真了,谁都会跪。
  “上将还说了什么?”
  “没了。还望您能及时把这个交给段研究员。”
  在米教授把结果告诉段焉之前,楼克来到了文资院,他也是来找米教授的。
  他作为星轨的主要研发人员,对第一批坐上星轨的人选拥有推荐权。
  他昨天与段焉联系过,最后又问了她一遍,是否还想要被外派,并把其中的危险说给她,得到段焉肯定的回答后,他写下了这封推荐信,一早送了过来。
  米教授叹气,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段焉本来可以实现愿望的,现在在一纸军令都没有,只是上将口头一说的情况下,普通人的梦想就被轻而易举地击碎了。
  米教授想起,楼克与上将大人是有些交情的,也许能帮段焉求求情呢?于是,米教授把刚才奥朗副将的传令告诉了楼克。
  楼克很惊讶。在薛天守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的相亲后,他也彻底明白过来,天哥从一开始就不满意他与焉焉交往。
  如今,他们分开了,天哥不是应该,乐于见到有可能继续乱他心弦的焉焉,离得远远的,最好他们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相见的好。
  无论天哥是出于什么考量,做出末等族永不外派的决定,他都要亲自去问一问,帮焉焉争取一下。
  米教授见楼克打算过问,他暂且决定,先不把那封红叉打得触目惊心的驳回拿给段焉。再等等看。
  楼克是三天后才见到薛天守的,这在以往没发生过,除非薛天守是在外面打仗,否则,只要楼克找,总能第一时间与薛天守取得联系。
  事关段焉,楼克本来就急,迟迟联系不到薛天守本人,他快要把奥朗的通讯打爆了。
  但他只能联系到奥朗这一层,然后就没有了回音,他问过为什么天哥还没回他,奥朗只说上将忙,再问,他就开始绕圈子。
  楼克不是三岁小孩,他意识到什么,最后对奥朗说:“麻烦告诉天哥,我在家里等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
  就算楼克与薛天守是亲兄弟,英山公馆没有主人的允许,楼克也不能随意进去,这是对帝国最高将领启动的保护程序。
  虽然薛天守并不需要,但他也不会去改变这个规定,因为除了他,军部还有分散在各区的高级将领,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所有进到公馆的人,都要走这个被允许进入的流程。
  这些年来,楼克只要打声招呼,薛天守就让他过去。这让楼克快要把这个规矩忘了,以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薛天守听着奥朗的原话叙述,他没说话。
  过会儿,他叹口气。他可以不让楼克进英山公馆,但他不能在楼克需要他的时候不回家。
  薛天守自己的家,在他七岁那年就等同于没了。后来他还没从实验室出来时,他的母亲也没了,他彻底没家了。
  之后,他被一直帮助他、救他的楼木图与苏菇带回了家。虽没走领养手续,但他们和楼克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
  这一家人都很善良。薛天守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他一直在保护着那个家的内核,保护着楼克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