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 第16节
  照片选到一半,陈近洲按住他拿鼠标的手,下滑几页:“这么多他?”
  “我答应过蒋学长,这次帮他拍。”
  陈近洲阴阳怪气:“蒋学长。”
  方远默毫无察觉:“嗯,怎么了。”
  方远默把满意的照片拷贝出来,专门建了个名为“蒋川”的文件夹。
  陈近洲没回它,只是拨开衣领,对着侧颈,精准地咬了下去。
  方远默轻哼一声,随即躲闪,又被人捏着下巴,强行掰回来。
  “别动。”陈近洲要挟似的,“没完。”
  方远默屏了口气,能清晰感受到陈近洲牙齿刺入的轨迹,是左上那颗,菱形犬齿。
  陈近洲咬完又舔,舌尖在咬过的区域打转,彻底满意了才问他:“不喜欢我碰这里?”
  方远默垂着脑袋,喘了两轮的气:“都行。”
  “说清楚点。”陈近洲把人抱上来点,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上抚触:“喜欢?还是不喜欢?”
  方远默怀疑被抽干了力,软趴趴压在他怀里:“喜欢。”
  “那你躲什么?”
  “就是,有点分神。”
  “自己的问题,自己克服。”
  “……哦。”
  但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好在后面陈近洲没继续,安静地抱着,给他留足了专注空间。
  方远默挑出了构图创意都不错,但曝光稍差的照片,点开ps。
  电脑桌面,作图相关的软件挂了两排。
  陈近洲随口问了句:“都会用?”
  “差不多。”
  “自学的?”
  方远默刚上大一,理论上没开多少专业课。
  “之前在家无聊,找了些免费网课。”方远默自谦,“瞎研究。”
  陈近洲:“什么时候学的?”
  “就今年和去年。”方远默说,“有段时间学上头了,白天晚上的研究。”
  “高三?”
  “嗯。”
  陈近洲蹭他耳根,“高三这么清闲?”
  “艺术类对文化课要求不太高,我选的史地政,难度相对低点。”方远默说,“我那会儿成绩也还行,能自己复习。”
  “所以,你高三没去学校?”
  “嗯,请假来着。”
  陈近洲:“只因为想学哪些?”
  “不用为难,我随口问的。”陈近洲说:“不想回答就不答。”
  陈近洲扫到了cad图标:“设计也会?”
  “就是瞎玩,但这个挺有意思的。”方远默说,“不过,我确实给人做过室内装修设计图。”
  请他设计的人,就是网友溏心蛋。
  现在想想,方远默也觉得神奇,小姑娘真的能说服父母,把卧室按照他的设计装修了出来。
  陈近洲:“那很厉害了。”
  “闹着玩的。”方远默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入门。”
  陈近洲看他把蒋川的照片导入软件:“给我拍的修吗?”
  方远默:“不修。”
  陈近洲:“差别待遇?”
  “不是。你的照片会交到摄联,如果入选,会有专人修。”
  而给蒋川的这些,是打算送他的。他不是说想在贴吧、论坛、公众号、表白墙上发,太丑了也不合适,影响自己的名声。
  “孙渺不是交代你,重点拍我?”
  方远默脑海是比赛结束后,陈近洲被相机围堵的景象:“反正拍你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要是差了呢。”
  “我也没少拍。”方远默滑到前面,比赛过程中,他一直勤勤恳恳,精彩镜头都捕捉到了。
  “我和他,你更喜欢拍谁?”
  方远默:“说实话吗?”
  陈近洲:“当然。”
  方远默滑动鼠标,满屏“奇形怪状”的蒋川。他站在专业角度去答:“论出片,肯定你高,但蒋学长很配合,动作搞怪有突破,拍他很有意思。”
  “是么?”
  方远默胸前灌了些空气,衣服被撩起。他穿了件亚麻材质的衬衣,悄无声息间,纽扣剥得只剩一颗颗,左侧衣领滑落,疼痛沿肩膀袭来。
  一轮未完,隔壁位置又是一口。
  陈近洲咬他捏他,还要揭穿他:“这位学弟,那你偷.拍我洗澡的时候,有意思吗?”
  热气通过陈近洲的嘴唇,吐在他脖子上,方远默颈肩僵硬,答不出来。
  “拍它干什么?”陈近洲逼紧。
  后颈还被叼着,像抓住命门的小动物,方远默如实道来:“收、收藏。”
  “会发出去吗?”
  “不会。”方远默向他发誓。
  “收藏它干什么?”
  方远默未答。
  衣领从肩膀滑下来,陈近洲用力咬上去:“回答我。”
  “喜欢。”
  “是么?”
  “嗯。”除此之外,方远默再也给不出其它合理解释。
  陈近洲帮他把衣服撩上去,双臂用力,将腰锁紧:“我再问一次,我和他,你更喜欢拍谁?”
  像一道非辩论题,转了一大圈,就为了听到这句“你”。
  肩膀上的疼痛袭来,这次不是惩罚、是奖励,用牙齿磨着表皮。
  病态的痛感,身体的爽快赋予精神最极致的满足。
  陈近洲的手滑下去,腿从膝间拨开:“方同学,看起来,你今天出门前没帮过自己。”
  陈近洲翻起碍事的头帘,侧过来看湿着的眼眶和红了的脸。
  腰带轻易扣开,掌心贴了上去。
  “需要帮忙么?”
  世界喧哗混乱,方远默仰头呼吸,粉红色的光线明亮刺眼。
  他被抱着,人向上飘,跌进了漩涡之中。陈近洲很擅长这种事,好像天生就清楚他的敏.感。
  在此期间,方远默曾有短暂性求饶,陈近洲却没有半点收敛。
  气息跟不上节拍,汗水粘着衬衫。摩擦出的火星,非得要烧成平原才畅快。
  像握在手心的奶油,一点点融化,溢进指缝里。
  ……
  浴室内,燥热还未平复,方远默站在花洒下,远远看堆在池边的裤子,小声抱怨。
  “好歹帮我脱一下啊。”
  “全弄到裤子上了。”
  也不全是。
  陈近洲手上也有点。
  方远默蹲下去,手臂抱头。
  好没礼貌,应该帮他擦了再跑的。
  不对,得礼尚往来的吧?
  方远默关了水,头发都没擦,看了眼皱巴巴的上衣和弄“脏”的裤子,拽了浴袍套上。
  急匆匆开门,陈近洲正靠窗边擦手。
  空气里弥散着两个人的气味,陈近洲胸口敞着,低垂着眼睛,那副颓败的帅感。
  方远默记得这个状态,结束时才有。
  他来晚了。
  方远默脚底轻飘飘的,有了负罪感:“我也可以帮你的。”
  陈近洲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走进浴室:“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