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阵雨[先婚后爱] 第37节
  借助灯光,宋时微疑惑打量,嘴唇微白,他不是卖惨的性格。
  于是连忙问:“你怎么了?头疼还是胃疼?药吃了吗?”
  “没事。”
  谢屿舟倒吸一口凉气。
  宋时微拦住他,“你真的没事吗?”
  谢屿舟盯着她的眼睛,“有事你会关心我吗?”
  宋时微不答反问:“我给你买的药你吃了吗?”
  谢屿舟:“你不是尝过了,没尝出来吗?”
  他钳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宋时微被迫再尝一次他嘴里的味道,舌尖探出,划过口腔,薄荷的清爽与大麦发酵的酒味融合,没有苦涩的药味。
  谢屿舟抵住她的额头,“尝出来了吗?”
  “骗子。”药不是在嘴里化开,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谢屿舟抚平她凸起的眉头,肯定道:“你关心我。”
  宋时微嘴硬,“你是我老公,我现在不想丧夫,不想二婚。”
  “你没事的话就上去。”
  她又下了逐客令。
  关心就行,无所谓什么理由。
  男人纹丝不动,耍起无赖,宋时微拿他没办法,由他躺一会儿。
  “傅景深是不是表面大张旗鼓和你合作,实际重点在布局别的行业啊。”
  谢屿舟:“看出来了啊。”
  宋时微理性分析,“因为饮料前景没有其他得大,利润一般,也不是重点扶持的行业,影响力不行不利于进入董事会,不过,你怎么还愿意?这么重视,不担心吗?”
  从傅景深一整天的表现来看,他不上心,准确来说,没那么上心。
  谢屿舟微勾唇角,“担心我?”
  宋时微睨他一眼,“我不想失业。”
  “不会让你失业。”谢屿舟说:“他想演戏,就陪他演演,不过他不完全是玩,传统行业有传统行业的优势,互利共赢。”
  他抬眸问:“你对茶做过研究?”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属于他们难得的温存时光。
  “大学的课外实践做过一点点研究,属于瞎猫遇上死耗子。”
  除此之外,还有奶茶兼职带来的知识积累,她不想他知道,那段昏暗的日子。
  谢屿舟恍然感叹一句,“傅景深是死耗子。”
  宋时微:“?”她没这个意思。
  “你可真会做阅读理解。”
  她转回正题,“傅家的茶园,从茶本身来看品质是不错的,只是没有那么出名,身价与营销有关,要花费金钱。”
  自媒体时代,做得好的不如营销好的,找几个探店博主网红一炒作,身价水涨船高。
  谢屿舟同意她的观点,“质量好是基础和根本,其他是锦上添花。”
  宋时微抬眼看男人的神色无恙,面色红润,“你好了吗?可以上去了吗?”
  谢屿舟:“宋时微,你不累吗?说这么多话。”
  “所以你快回去,别影响我睡觉。”宋时微打了一个哈欠,掀开被子躺进去。
  谢屿舟自嘲笑笑,“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和别的男人就没关系。”
  绕了一圈,绕回最初的问题。
  宋时微强调,“我都怕,还不是你的错,你俩有过节,自己解决,不要连累我。”
  谢屿舟:“我俩没过节。”
  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加上敌不过困意,宋时微索性说:“你想待就待吧。”
  谢屿舟脱掉衬衫,拥住宋时微,“我没带睡衣,放心,洗过了。”
  宋时微闭上眼睛,掩耳盗铃。
  “又不是没见过。”
  “忘了,多久的事了。”
  “那你找一下记忆。”谢屿舟牵着她的手,摸上他垒块分明的腹肌。
  宋时微贴上去,久远的记忆回笼,肌肉比那时候更硬,“想不起来,睡了。”
  时间真是害人的东西,能把一个纯情男生变成厚脸皮的男人。
  清晨六点,谢屿舟生物钟响起,怀里的女人睡得香甜,他拿开她的手臂,轻轻下床。
  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离开房间。
  电梯在三层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人。
  谢屿舟面无波澜抬腿走了进去,颔首示意。
  傅景深首先打破沉默,“谢总,好巧,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一句话意有所指。
  谢屿舟回怼,“傅总,你不也这么早,彼此彼此。”
  电梯缓慢向上行,两个男人并排站立,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傅景深幽幽开口,微微侧身,“我怎么记得谢总不住在三楼。”
  谢屿舟的语气无奈,宠溺意味十足,“没办法,太太晚上睡觉需要哄,傅总单身,自然不知道这些。”
  傅景深:“看不出来宋小姐是这样的性格。”他只用‘宋小姐’称呼,从不用‘谢太太’。
  谢屿舟和他强势对视,薄唇轻启,“毕竟面对老公和面对朋友是不一样的,真实性格只会展现给亲密的人。”
  ‘叮’电梯抵达顶层,谢屿舟先踏出去,保持平和的笑,“傅总结个婚就明白了,我到了。”
  “谢总说的我都要期待了。”傅景深:“回见。”
  宋时微醒来,旁边已没有男人的身影,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见。
  群里安安静静,八卦群亦如此,是安全的。
  每个部门的侧重点不同,第二日的考察偏自由行,随意行动。
  而谢屿舟和傅景深单独会谈。
  两天的考察落下帷幕,回程飞机谢屿舟老老实实坐他的商务舱,没有给她升舱。
  宋时微旁边坐了一个采购部的姑娘,叫南枳,挺有趣的名字。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偏要把南和枳结合在一起。
  她性格自来熟,下飞机问需不需要送。
  宋时微礼貌推辞,“我老公来接我。”
  南枳感叹,“英年早婚,可惜。”
  南城的天逐渐变黑,月亮爬上半空。
  宋时微循着地址找到车,钻进黑色迈巴赫里,听见车里矜贵斐然的男人嗤笑一声。
  阴阳怪气,她不和他计较。
  “君姨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点辣的,这几天吃得太清淡了。”
  今天是陈叔开车,后排安安静静,没有放下挡板,他用余光看了眼后视镜,先生和太太
  各忙各的。
  老太太来询问感情,老谢总也来问,他太难了。
  回到公司,一则流言兴起,甚嚣尘上,呈现愈演愈烈的趋势。
  从小范围讨论,到直接在当事人面前打趣。
  早高峰的电梯间,有人问,“孟助,今天不给宋时微送东西啊,追上了啊。”
  孟新允不敢看老板的脸色,生怕被活剥,“别瞎说。”
  毕恭毕敬喊了一句,“谢总,早。”
  谢屿舟来了兴致,摩挲袖扣,“哦?孟助在追人啊?”
  原本热闹的讨论环境,顿时鸦雀无声。
  谢屿舟意味深长说:“怎么?我不能听吗?”
  旁边的同事回:“能,就是孟助天天给宋时微送东西,巧克力啊花啊早饭之类的,还说是别的男人拜托的,但我们从来没见过所谓的其他男人。”
  谢屿舟的黑眸从孟新允身上掠过,“我怎么听说宋时微结婚了。”
  孟新允已经想好自己埋在哪里,西郊不错,环境好。
  “结婚了也不耽误别人挖墙脚,是吧,孟助。”
  “没有的事,不传谣不信谣,宋策划是已婚,不要编排这些。”
  孟新允在心里祈求,别再说了,他不想横着出公司,而且工资高老板有人性的工作不多了。
  “电梯到了,孟助加油。”
  加油给他收尸吧,怎么油盐不进。
  孟新允跟在老板身后进了办公室,“老板,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对老板娘没有任何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