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入宅门的第四年 第162节
  “是吗?”沈景湛挑眉。
  “卫如琢贪得无厌,祝沉檀拜高踩低,我不过是让你看清这两人而已,祝家所做的事情是顺势而为,我并没有插手,让祝大人带着祝沉檀去卫家,也没有让卫如琢休弃你。”
  “鸾儿想说是因为我的算计,才会推波助澜走到那个局面?”祝吟鸾刚要开口反驳,沈景湛看着她的唇瓣,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
  他接过她未曾脱口而出的话,顺着往下,“从来都不是,即便没有我,卫家和祝家爬到这一步,也还是会这么做,趋利避害,为人之本能。”
  “至于朱氏去逼迫你,让你走投无路,是我下手狠了一些,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说着说着,他低笑出声,“我真的太了解你了,鸾儿,我知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硬.墙心不死。”
  她对卫如琢是有期待的,是动过心的,所以他不能不这样做。
  他的确可以将她强夺过来,不必这样算计,但那样不好,她不会对卫家的死心,若是藕断丝连,是要他的命吗?
  只有让她看清楚这个人的本性,她失望透顶了,才会抽身。
  “对于子嗣,是我不好,我心胸狭隘无法容人,见不得你与旁人生儿育女,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倒也并非养不起。”
  “爱屋及乌的事情只要能够讨好你的欢心,我可以去做,但是看到和这个孩子,我便会想起你与他有过亲密,嫉妒会焚烧我的内心,所以干脆一了百了。”
  沈景湛与她说了许多,而后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还手,但我不会和离。”
  他最后一句话完完全全是堵死了她的后路。
  说的时候,抬眸凝视着她,眸中冷厉令人心惊。
  半是哄劝半是警告。
  祝吟鸾就算是见过风浪,却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对于你腹中的孩儿,也的确是我心思龌龊,我知道若你得知一切必然两袖清风,所以我想凭借子嗣父凭子贵。”
  父凭子贵四个字落到祝吟鸾的心头,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一抽,她已经无法理解沈景湛的思绪究竟是怎么绕的了。
  他堂堂天子近臣,侯府世子,竟然说出这样的“女儿话”来。
  “前些时日见你呕吐心悸,面色苍白,我心中忧痛,几乎夜不能寐,若我能生,不必如此累你一身,都赖我的不是。”
  言及此,他朝着她靠近了一些,长臂伸过来,捏着她的手,
  “鸾儿......”
  “对不起,是我斯文败类,是我衣冠禽兽,是我枉为人臣,但你念念我想想我吧,我真的只是喜爱你,想要你。”
  他抬着她的手,牵引着她的手,触碰他的面颊。
  祝吟鸾的掌心上了药,那药极好,此刻已经不疼了。
  她的指腹触碰到沈景湛被扇打的面皮,感受到横成在上面的指痕有多么的明显。
  她下手的确是重了一些,但都是沈景湛自找的,不要心疼他,祝吟鸾在心中兀自想着,便要收回自己的手。
  沈景湛并没有将她的手捏得很用力,所以她很容易就将她的手给收回了。
  只是在她抽离的一瞬间,男人脸上的神色变得很落寞,很受伤。
  他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是她叫他这么做的吗?
  必然又是装腔作势,他本来就会骗人。
  如今又想摆出这副样子,让她心软。
  祝吟鸾撇过脸,“......事已至此,我对你无话可说。”绕来绕去,她都累了。
  过去的事情她就是要听他亲口承认。
  现如今他倒是说了,可她想要知道的部分却还是云里雾里,比如她与他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瞧着沈景湛是不愿意说了,他分明都已经看出来了她想知道,却不提及,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祝吟鸾闭眼压下心中的激愤,此刻情绪消退,她觉得又困又累。
  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与沈景湛耽误,跟他说些什么了。
  她扶着桌沿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往外叫明芽,说她要沐浴。
  全在外守着待命,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小丫鬟们即刻起身往里面走。
  内室一片寂静,主子们似乎没有谈拢,一时之间小丫鬟们的脚步声都放得特别安静,生怕惊扰了两人。
  祝吟鸾起身之后没有再看沈景湛,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察觉到了他视线的追随,微微一顿,却没有言语。
  背过身就进入了浴房。
  在她走了之后,男人脸上的歉意渐渐消退,眸色转回幽暗的深沉,瞧着屏风之后的影子。
  神色清冷,一言不发。
  “......”
  祝吟鸾出来的时候,沈景湛已经去旁边的浴房沐浴了。
  圆桌之上的香露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被他处理了。
  姣惠在外面守着不敢随意进来,祝吟鸾由着明芽擦头发,率先上了床榻。
  她躺下没有多久,外面传来动静,她听着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几乎都可以想象他在做些什么。
  没一会,脚步声朝着床榻靠近。
  幔帐被撩开了,外面的琉璃灯照进来,祝吟鸾闭着眼都能够感受到。
  随后身侧一重,男人上了床榻。
  第84章 第84章好似打着打着亲了起来?
  两人已经有许久不曾躺到一处了。
  自从她往奉安公主那边得知沈景湛欺骗她的事情之后,心绪波动厉害,一度闹得身体不适。
  她抗拒他,又害怕被他察觉出猫腻,便将他“赶”去了侧室,两人就再也没有同床共枕了。
  后来朝廷因为太尉一党的事情屡次起风波,沈景湛忙得脚不沾地,没有回家。
  真要细数下来,说实话祝吟鸾都记不得有多久了。
  两人上一次的亲密在何时,她也回忆不起来了,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适才跟沈景湛吵闹费了不少精神,沐浴净身之后再躺下的她依然觉得难受。
  不仅仅是心累,脑子也嗡鸣得十分厉害。
  实际
  上,适才跟着沈景湛争吵,很多事情都还没有闹明白,现如今冷静下来,她又想到了不少,譬如说他书房之内的银钱与荷包珠坠链子,还有那些画像。
  她根本就没有瞧过沈景湛书房里的画像。
  是她的吗?
  祝吟鸾在想。
  很快,她就没有心思想了。
  因为沈景湛上榻之后,边朝着里面靠近,似乎撕开了“无害”的表面,他也不在她的面前假装了。
  他不像之前那样克己复礼,温润退却,露出他本身的强势专横,霸道偏执。
  不顾她身上的僵硬,也没有礼貌问询,直接就从后面环抱住了她。
  祝吟鸾手脚挣扎,又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束缚,男人从后面将她抱得严丝合缝。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抱到温香软玉之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似大型的狼犬一般蹭了蹭她的侧颈。
  他的大掌缠绕她的腰肢,又放到她的小腹之上,隔着薄薄的亵衣抚摸她隆起的小腹。
  “似乎明显了一些。”
  男人的这句话分明正常,祝吟鸾也不知道为何,她居然平白无故就这么想歪了。
  她想到沈景湛的手放到别处,也曾丈量过,他那时候很不确定,问她是不是成长了不少?
  祝吟鸾很快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中厌恶自己,她怎么能顺着他平平无常的一句话,想到那些无比旖丽的亲近呢?
  这是什么时候?
  说是什么时候,却是夜深人静同床共枕的时候。
  若是她没有身孕,沈景湛又要做些什么?
  他抱着她,她自然能够感受到他中衣之下硬朗结实,壁垒分明的,温热的身子骨。
  祝吟鸾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难不成沈景湛给她下的香膏欢药,还有不曾除却的遗留吗?
  否则她怎么会……
  在闹成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够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亲密。
  是因为他抱着她。
  他曾经抱着她,从后面欺负她。
  那时候,他的双手还在她的.春.软.之上作恶多端,甚至疑惑似的问她,她怎么能够生得那么软?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祝吟鸾当时觉得他痴傻,这女子的胸脯怎么可能会长骨头,不都是软的吗?
  简直难以想象这是沈景湛说出来的话,但的确就是他说的,且她听到耳朵里,居然还真的相信了,觉得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有单纯的疑惑。
  现如今回想,那时候他也是装的吧!
  就是故意佯装无害,就是哄她,让他觉得他一本正经。
  他哪里一本正经?分明是老谋深算,阴险狡猾。
  越想越气,祝吟鸾冷静下来的心在这一刻又冒了怒,她挣扎,“我热,你不要抱我。”
  “是吗?鸾儿真的热,还是抗拒我。”
  “你都清楚。”她跟他吵闹,不同他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