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入宅门的第四年 第61节
  祝吟鸾连忙制止,她叫他不要吻。
  亲哪里都好,怎么能够亲那里呢?
  男人停下来看她,她羞得哭了,两只小手遮掩住,腕子又细又嫩,在昏暗当中依旧白得晃眼。
  她乌黑如泉般滑亮的长发大部分铺洒了满枕,少部分混合着泪水和汗水黏在她的脸上。
  姑娘的睫毛颤抖,鼻尖时不时耸动,她怎么娇得如此好看?
  沈景湛强压下心中荒诞不经的想法,知道他不能.操.之过急了。
  便顺了她的意思。
  “我想要鸾儿好过。”他开口之时声音暗哑,沉得吓人。
  祝吟鸾抿唇。
  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常年握剑攥笔,他的手指虽然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可指腹的粗厉很是严重。
  祝吟鸾身体力行感受到,尽管他已经温柔克制,可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他吻去她的眼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鼻尖都哭红了,蜷缩的足趾在紧绷之下总算一瞬间松了,小巧的脚边显出淡淡的粉色,是银河流淌的功劳。
  她哭得厉害,缓不过气。
  男人一直在等她平复,许久之后问她好点了吗?
  “……嗯。”祝吟鸾几乎没有力气。
  她虽然好了,可他却依然僵持着。
  祝吟鸾刚想说话,他却已起身看着要出去。
  她着急问,起身之时力气还没恢复,摔入柔软的被褥之中,“你去哪?”
  “叫水。”男人看过来时,眼神微暗,瞬间撇开视线。
  祝吟鸾此刻也留意到她的“狼狈”。
  她此刻衣衫不整,春色泄露。
  沈景湛挪开眼的一瞬间,她立马垂眸整理,可她勉强收拾好,男人已经离开了。
  “……”
  小丫鬟们手脚很快,拿了热水伺候祝吟鸾沐浴。
  即便两人并没有真的行房,可种种痕迹,已经足够糊弄了。
  明芽跟祝吟鸾说,适才沈夫人和沈老太太派人过来,听了半宿走了。
  祝吟鸾平复心绪之后,想到刚刚的事。
  沈景湛要亲她,却没有真的与她行周公之礼。
  分明只是演戏而已。
  既然已经糊弄了过去。
  两人的狼狈各自收尾就是了,可他竟然还顾及了她的难受,帮她舒畅。
  也只是帮她而已,事情完了即刻抽身。
  祝吟鸾当然感受到了沈景湛的“难言”,都到了那个份上,他没有再进一步,一或许是顾君子之谊,二来应当还是想留清白之身给他喜爱的姑娘吧?
  思及此,祝吟鸾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她倒也不失落,只是再次替沈景湛惋惜,若他娶到他真的想娶的人,这新婚之夜,也不会是这样的。
  同室比邻的浴房之内,身处在凉水当中的男子闭上眼,额头上的热汗往下滚,他眉心触到一起,额头青筋忍得爆起,呼出的气息热得骇人。
  浴桶里的凉水都被他给蒸腾得热了起来,。
  他的心气难消,垂眸一看,还在僵持。
  这忍了许多年的干柴,遇上烈火,一时之间哪里能够瞬间平息了?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若太想“急功近利”,她一定会发觉异常。
  心里想着姑娘的雪肤娇样,此刻她并不在,心中绮念被他暂时放出。
  浴桶里的水激荡,不多时总算漾出白云泉水,混入其中,犹如他的思绪一般,勉强得以舒展。
  祝吟鸾上榻许久,沈景湛才回来。
  察觉到她没睡,问了她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退却暗哑深沉,只余温和。
  “适才,抱歉……”他居然朝着她认错。
  祝吟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他分明这样周到细致了。
  她摇头,“我……你并不需要向我致歉,反而是我……”
  想到沈景湛出去时的样子,现在又姗姗来迟,她抿唇低声问他还好不好?
  原是勉强压下去了,但她此刻低声细语关怀,尚未散尽的余火隐隐有复燃之势。
  沈景湛眸光微闪,答非所问的语调却很温和,“鸾儿怎么了?”
  “我叫你为难了。”
  若不是她做不到,沈景湛理应为他喜爱的女子守身如玉的。
  “这件事情本是我占了便宜,鸾儿不该自责。”他宽慰她。
  “方才我力道重了,鸾儿可觉得哪里不舒坦?”
  “没有,明芽给我上药了。”还是他叫人拿来的,不得不说沈景湛真的很贴心很好。
  “没有伤到鸾儿就好。”他躺在她身侧。
  经过这么一遭,他躺下来的地方比方才更进一步,祝吟鸾却没发觉。
  “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好不好。”她问。
  “我没事。”他轻笑。
  听到男人亲口说,祝吟鸾松了一口气。
  “既没事就好。”
  “只是……”
  “只是什么?”她疑问。
  “鸾儿若不喜欢唤我表字,便叫我夫君吧
  ,如此可行?”
  他的表字……
  自从上次以后,祝吟鸾的确没有叫过他的表字,她始终觉得太亲密了。
  现如今再叫,又觉得…尴尬。
  “夫君……”她轻唤了一声。
  身处昏暗当中的男人听到她的称呼,薄唇弧度放大,“嗯。”
  他等这一声,实在太久了。
  折腾了半宿,祝吟鸾在羞怯当中睡去,她的呼吸平稳之后,身侧的男人转过来看着她的睡颜不语。
  他靠近,近在咫尺。
  与她面颊相贴,指腹轻柔摩挲她的眉眼,鼻尖,一遍又一遍,展露着他不为人知的喜悦和痴迷,低声缱绻唤她鸾儿。
  终于,娶到你了。
  沈家这夜很晚才将客人尽数送离。
  祝家那边也不太平。
  祝沉檀直接冲到了沈家,可家中竟无一人在。
  下人说,祝大人和祝鸣生去了立水办公事,要几日才能回来,朱夫人过府应约去了,只怕也要晚些归府。
  祝沉檀实在气疯了,回到院子里面砸了一地的东西。
  小丫鬟上去劝解,还被她甩了一个大巴掌,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了。
  管事的妈妈最好去找朱夫人。
  收到消息的朱夫人也坐不住了,连忙回家来。
  路上没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夫人赶往祝沉檀的院子,到时吓了一跳,因为地上满是狼藉,屋内的物件全都被她给砸干净了,完完全全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祝沉檀气极了,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了不说,就连发鬓都散了。
  “我的祖宗,究竟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出门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朱夫人连忙叫人去收拾,又心疼地上被祝沉檀摔碎的摆件,多数都是名贵的,这些时日家中银钱短缺,届时又要买了填补了。
  “母亲!您……”祝沉檀欲言又止。
  朱夫人见她这样,以为她魔怔了,追着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母亲您知不知道沈世子娶的女人到底是谁?!”祝沉檀此刻只觉得屈辱,她看着朱夫人,甚至怀疑朱夫人都在骗她了。
  因为朱夫人一直找人要帖子,叫她去赴这场屈辱的喜宴。
  她哪里是去见世面,而是被人摆了一道,成了骗子,成了一个笑话!
  朱夫人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从朱夫人的眼里看到躲闪的神色,祝沉檀勉强松了,但她心里的怒火依然在燃烧,而且烧得特别厉害。